“好可怕的剑意，那是什么人……”

“有人初次至此地，在经历圣道霞光洗礼？”

“谁能认出来，这是哪个宗门的剑势……”

巨峰之巅，烟云缭绕，各种俗世罕见的灵药奇花生长，是一处灵气氤氲的仙缘福地，诸多来自各大宗门的年轻天才在此地论道争锋，然而此时几乎所有人，都是被这道剑光吸引了目光，露出骇然之色。

“这种剑意……真的是筑基境修士？”

“此地九成九的天才，恐怕都挡不住这一剑吧……”一个来自玄星洞天的天才喃喃，满脸难以置信。

他看向身前气息无比浑厚的一道身影，悄声问道：“方越师兄，您可是我玄星洞天筑基境的最强几人之一，未来有望踏足圣道争锋的种子，您看这一剑……”

然而即使是他的这位方越师兄，也是轻轻摇头：“我挡不住，这种剑意几乎超越了筑基境的极限，这根本不是我们羽国这些洞天福地，能培养出的天才……”

方越身后，那个天才眼神微变，忍不住瞥了某个方向的几道身影一眼，又连忙低下头，低声道：“您是说……又一方修仙圣地？”

“谁知道呢，这次黑石遗迹开启，水可真是太混了啊，你告诫诸位同门，今日一切小心，切不可太过锋芒毕露……”

此刻，不仅是此处，巨峰之上皆是一阵低声嘈杂，三大洞天、六大福地，甚至一些底蕴深厚的隐世宗门，甚至来自羽国之外的修仙圣地亦有绝顶天骄至此，说是天才如云也不为过。

然而如今这些天才，却皆是因为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剑光而震动，甚至某处僻静的区域之处，几乎没什么人敢接近的地方，也有几道身影露出凝重之色，低声议论着。

“我古华圣地之中，可有此等剑道天才？”一道黑袍身影静坐于一处青石之上，忽然开口问道。

“启禀古赤圣子，应该……没有！”一个年龄稍大的中年人沉思片刻，摇头道：“我古华圣地的圣道毕竟不专精剑道，还没有这种顶尖的剑道天才……”

“很好，稍后见到，倒是可以练练手！”黑袍身影又瞥了一眼那道渐渐消散的剑光，便是闭上了双目，周身流转混沌雾气，将其笼罩其中，宛如一尊蛰伏在混沌深处的神魔一般，隐约弥漫出慑人气息。

“古赤圣子在古华道经上的造诣，更可怕了……”

“哈哈，古赤师兄能在筑基境时，便被选为圣子，岂是浪得虚名……”几个古华圣地的天才惊叹道。

即使是那些年龄远大于他的圣地老牌筑基修士，也是露出惊容，随即笑容欣慰，圣地有此绝世天骄，未来数百上千年都无需忧虑了。

“现在就等着看看，在圣道霞光中领悟剑意的天才，究竟是何人了吧，若是其他圣地的天骄，倒是可以好生结交一番……”

“说不定是个散修呢！”

“那就更好了，请他当圣子的护道者，也算是他的福分……”

……

第三十层台阶，江明见到了一名青年，修炼一则古老奇异的道经，一念生花一念花落，可剥夺敌人寿元。

“好厉害的法术……”江明眼馋不已，可惜他只是见证者，没有办法学会。

而他的心中，对这霞光考验也算有了些猜测，这座矮山石阶，应当便是一位强者的修行之路，每一层台阶，都代表着他的一个阶段，而江明则要体验这些阶段，经历对身心的磨砺。

噗……

忽然，江明的一缕发丝变成灰白之色，随即化作飞灰跌落而下。

嗡~

周围一阵符光荡漾，江明感受到一股排斥之力，他心中明白，这应该就是自己的极限了。

江明倒也知足，三十层台阶，他不仅领悟了那一道剑意，连带他所有的法术、经文，连带身躯筋骨、血肉神魂，似乎都被锤炼洗涤了三十遍，令其根基更加稳固，对他未来的修行之路有莫大的好处。

然而就在此时，沉寂许久的不灭源光，却是忽然动了。

哗~

不灭源光轻轻一震，一丝光晕流转江明全身，瞬间将其受到的损伤彻底修复，方才化作飞灰的那根发丝，也是重新生长而出。

江明周身，荡漾的符光忽然紊乱闪烁起来，似乎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片刻之后，荡漾的符光竟是忽然消散而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还能这样？”江明惊愕无比。

他试着又踏上一层台阶，霞光蒸腾而起，继续洗涤他的身躯道基，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是没看到任何身影的存在了。

“似乎卡了个BUG，但没完全卡成功……”

江明心道，每层台阶中见到的身影，施展的诸般术法，对他都有莫大启发，是不可多得的机缘，不过即使没有那道身影，每层台阶上也存在着圣道霞光，能够洗礼他的身躯，积少成多，得到的好处更是不可估量。

在不灭源光相助之下，江明一层层台阶往上踏去，在三十层之后，什么身影也望不见了，但越往上去，江明便越能感受到更加可怕的道韵。

百层台阶之后，江明甚至仿佛能感觉到，某个可怕无比的存在，仿佛就站在自己身侧……

三百层台阶之后，感受着周身越发玄妙深奥的道韵，江明越发确信心中的猜测，这矮山台阶的成长之路，也许真的是一位圣人曾经走过的路，留给后人去感悟、参考。

五百层台阶之上，江明甚至已经能够看到，丝丝缕缕的大道碎片，如破碎的镜子一样，在周围虚空漂浮、折射出瑰丽色彩，无数符光流转，承载着万千大道。

他的灵基之上，大道符光闪烁，似乎与外界的大道碎片呼应，竟是接引着一丝丝莫名光晕，融入灵基之内，令江明灵基中的大道碎片，更加灵动玄妙……

第六百三十四层台阶，江明终于走到了矮山的顶上，仍是光秃秃的顽石，枯败的杂草灌木，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这就是圣人路的尽头？”

江明喃喃，六百三十四……这个数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也许只是这位圣人，所身处的道境高度。

呼~

四周霞光隐现流转，整座矮山在逐渐变得模糊，江明似乎看到了一座巍峨巨峰，在与这座矮山逐渐重合……

“嗯？”

矮山彻底消失前，江明目光猛地一缩。

在台阶的尽头，他的身前，竟出现了一行浅浅的脚印，散发着微光，即使矮山近乎模糊消散，那行脚印却依然存在，似乎逐渐踏入混沌虚空之中，消失在远方尽头……

“圣人留下的脚步？”

江明心中震动，然而却什么也看不见了，整座矮山彻底消散，连带那一行脚印也已经不见。

但他依然脚踏实地，并不知何时已经走上了一座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巨峰之顶，身前灵气氤氲，宝药遍地，隐约可见一道道身影，在论道争锋。

而在江明身后，云卷云舒，一片烟云海中，哪里还有矮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