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乐市的一家KTV里，桌子和地面上杂乱地摆着一些酒瓶。围着桌子，几个女孩坐了一圈。

本来只是段颖和郑银华逛街。晚上吃饭时，段颖提议叫来徐柠，郑银华则叫了石琳冰。接下来，徐柠和石琳冰又分别叫上了李子懿和陆蔚音。于是，饭后几个人就在陆蔚音的提议下来这里唱歌。

“华姐，我敬你一个。我干了，你随意。”陆蔚音晃了晃手里的少半瓶酒。

郑银华拿起酒瓶和陆蔚音的酒瓶碰了一下，喝下少半瓶，同时看着对方将瓶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陆蔚音将空瓶扔在地上，抹了抹嘴：“冰冰，再递给我一瓶。”接着，她又转向郑银华：“华姐，我这么想到陈曦那个女人居然那么坏。”

“我也没想到。我还一直以为我们和第四编辑组的关系不错呢。”石琳冰一边开酒瓶一边说。

“只是不是敌对关系。”郑银华坐下后点了一支烟：“当时我和孙哥......去找林延谈合作，林延就没同意。也许在他们看来，和别人的合作只会束缚自己的行动。而且就是合作，也只是在彼此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承诺。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一直沉默的徐柠接了一句。此刻的她靠在沙发上，将一条腿很随意地架在桌子上，一副悠闲的样子。神情间也显得颇为放松。这和她平时一贯冷若冰霜的模样颇为不同。

段颖拿起酒瓶抿了一小口：“不光是在故事世界里，就是酒桌上也是如此。”

嗯？！其他人的目光几乎同时看了过来。

看了看别人投来的疑惑目光，段颖轻轻撩了一下自己的酒红色中发，用牙签扎了一块西瓜，解释道：“比如某个人会和你说这顿饭她请了。但是呢，到买单的时候你就发现她已经喝醉了。”

郑银华和石琳冰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李子懿已经笑着弯下腰。徐柠则轻咳一声，转过头去，显然是在掩饰自己发笑这件事。

“我......我那次是真的喝醉了！不是故意不请你和柠姐的！”陆蔚音委屈地说道。

那是不久前陆蔚音和徐柠、段颖、李子懿出去玩的时候的事。本来陆蔚音说她要请大家吃饭，结果不胜酒力的她喝了两瓶啤酒就喝醉了。最后是段颖买单的不说，就连陆蔚音自己还是段颖和徐柠抬回家的。

“果然是你啊！”郑银华夸张地以手加额：“刚才我还想，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怎么会有人这么不靠谱。我之前只知道有人在买单的时候尿遁，原来还有人酒遁。”

石琳冰似乎没听过“尿遁”这个词，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笑得花枝乱颤。

“切！我又不是故意的。”陆蔚音鼓了鼓腮帮子：“大不了今天这次我请嘛......”

看着包间里的酒瓶和果盘、零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算了。我请吧。不过大家记着啊，音音还欠我们一顿饭。”郑银华笑着说道。

“嗯！下次一定要我请！你们谁都别和我抢！”陆蔚音很坚决地说道。

“信你一次。那我们可就不带钱了。”段颖又叉起一块西瓜。

“如果你的钱不够结账，就把你压到那儿。”徐柠看着陆蔚音补充了一句。

李子懿笑着推了推眼镜：“这么狠的事，只有柠姐能干的出来。”

“对了，你们怎么没叫几个男生啊？”陆蔚音换了个话题。

“音音想找男生？你想找谁？我给你叫来。”郑银华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

“才不是。我是觉得要是有男生不是更热闹一点吗？下次就可以叫上。比如旭哥、陆秋暝，还有小钱钱什么的，都可以叫来嘛。”陆蔚音辩解道。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郑银华、石琳冰和李子懿。

“小钱钱？你是找个自动提款机帮你结账吧。”石琳冰立刻猜出了陆蔚音的目的。

“哇！冰冰！我要告诉小钱钱，你说他是自动提款机！”陆蔚音说道。

“这句话我是和华姐学的。”石琳冰立刻出卖了郑银华。

“对了，你们有没有人要唱歌？”陆蔚音将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后坐到了点歌机前。

李子懿立刻举起了手：“我要唱。音音，给我点一首《荷塘月色》。”

陆蔚音一边在点歌机上操作一边自言自语式地感慨了一句：“这没想到子懿姐姐居然是个麦霸。一晚上就数你唱的最多。”

郑银华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像转笔那样在指尖转来转去：“其实叫男生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也没有刻意经营什么人设，也不会有在男生面前人设崩塌的风险。”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不过有些人可就不一样了哦。”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石琳冰、徐柠和李子懿。

李子懿很认真地推了推眼镜：“华姐，我听音音说，你前两天晚上刚从故事里出来的时候，好像很忙哦。”

“陆蔚音，你是真应该被揍了！”郑银华的声音响彻包间。

……

晚上十一点多，几个女孩才意犹未尽地离开KTV。徐柠、李子懿和石琳冰坐一辆车，郑银华、段颖和醉得摇摇晃晃的陆蔚音叫了另一辆车。

很快，郑银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陆蔚音喝醉后并不会立刻睡觉，而是不停地说话。

“华姐，我特别佩服你......真的！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进入故事的时候，是在......是在一个学校的地下室。当时有一个故事情节是在电梯那儿......我想想是不是电梯......对，是电梯！颖姐，你不知道，当时大纲说我和冰冰要被九......第九编辑组的那个老女人，叫杨......杨莹杀死。结果，那时候，就是华姐保护了我们。特别帅！和杨莹单挑！当时我就想，我以后一定要和华姐一样......”

郑银华抱歉地对司机笑了笑：“她喝多了，别理她。”

说话间，车子离开大路，拐进了一条小路。

没走多远，一直注视着后视镜的段颖目光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