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云问张巫婆：“那个小八是何许人也？为何水妖要寻他？”

张巫婆道：“我也不知，既然那小八最后跟剑仙走了，想必是水妖的仇人？”

舒月痕也想知道小八是谁，自己是否认识，就问张巫婆：“水妖既然让你帮助找人，你可有他的画像？”

张巫婆立即从柜子里拿出一幅画像，交给舒月痕：“这就是我请画师根据水妖描述所画的小八。”

舒月痕和木寒云看向那幅画，上面画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左右，手里拿着一束花，正在微笑。

两人仔细回忆，却想不起这是玄天剑宗的哪位师兄或者师叔。

舒月痕看着画像道：“师弟，这画上的少年有点像你。”

木寒云道：“大师姐，我今年才二十五岁，而小八要是活到现在，应该有两百多岁了。”

舒月痕道：“我又没说小八是你，只是说你们长得有点像。”

木寒云道：“我们玄天剑宗多年前有过一场大劫，也许小八在那时已经陨落了。”

舒月痕道：“也对。“

她又问张巫婆：“你们灵巫曾经侍奉过水妖，可知他的底细？他到底是由什么修成的妖怪？”

张巫婆道：“水妖可以变化成各种形状，如果化成人形，大多会化成少女，她们可以变成石头，变成船，变成水草，变成鱼，甚至可以变成云，变成雨。她们就是这醉月湖天生的精灵。”

舒月痕问道：“湖中所生的精灵为何还要活人祭品？”

张巫婆干笑着说道：“这个老婆子就不知道了。”

木寒云笑道：“玄天剑宗那位前辈真了不起，不知他是如何杀死这群水妖的。要是水妖隐匿不出，我们可没法在这么大的醉月湖里找到水妖。”

舒月痕看了看老渔夫唐德，说道：“机会这不就来了，我和你去当人祭，就能找到水妖的藏身之处了。”

她对着张巫婆道：“现在一下多了两个人祭，你快把那袋钱还给唐老伯，这可是他的卖命钱。”

张巫婆连忙把钱袋交给了唐德，这个倔强老头看了看钱，又看了看舒月痕，对于此恩不知所措：“这……”

木寒云接着说道：“你放心！如果我们被水妖发现了，也不会牵连到你们村子。”

他对张巫婆说道：“张巫婆，我们的事情不要告诉村民，就说我们是你从外面买的奴隶。”

舒月痕冷冷看着张巫婆：“这回人祭就我们两个人，至于怎么解释，就由你自己想。”

张巫婆强笑道：“老婆子明白。”

……

三天之后的深夜里，张巫婆带着一群村民举着火把站在渡口边，而舒月痕和木寒云则各自穿着红衣，被五花大绑着朝着醉梦湖站立。

有村老问张巫婆：“以前人祭要十个，现在人祭只有两个，湖神大人会不会生气？”唐家庄的村民自然不敢称水妖，他们称之为湖神。

张巫婆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湖神大人已经变了口味，现在只要一对童男童女就够了。”

村老又道：“这对童男童女的年龄是不是有些大了？”

有一个向来与他不对付的老人说道：“你的孙子孙女年纪还小，要不要人祭换上你的孙子孙女，替下这对年轻人。”

那村老连忙改口：“不错不错，这对年轻人长相都很好，到了湖神那里，他们结为夫妇，能为湖神大人生下更多的童男童女。”

张巫婆怕他们说得太多惹恼了舒月痕和木寒云，连忙叫道：“安静！祭祀湖神的时刻到了。”

村民们不敢再说话。

只见张巫婆在搭建的台子上跳起舞蹈，她虽然又老又胖，舞姿也不美，但是每个动作都很认真。

过了一会儿，醉月湖就起了一阵大雾，从茫茫大雾中驶来一艘红船。

红船上空无一人，却自行驶到了渡口。

村民们吓得连连后退，他们大都对人祭之事将信将疑，直到见到了这艘无人红船，才知道张巫婆所说之事都是真的。

舒月痕早已等得不耐烦，不等红船靠岸，自己就跳到了红船上，木寒云紧跟着也跳到了船上。

看得村民们发愣，这两位活人祭品这么积极地去侍奉湖神！

红船停顿了一下，好像判断出人祭已经上了船，就开始向湖中驶去。

在漫无边际的大雾中，红船行驶在深黑色的湖水之上。

舒月痕和木寒云早已挣脱了绳子，在这艘红船上相对而坐，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红船通体用红色木料制作，这红色极为艳丽，让人联想起鲜血。

木寒云看着对面的舒月痕，大师姐很少穿红衣，此时她大红的衣裙配上雪白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漂亮得让人害怕。

木寒云又看了看自己的红衣，笑道：“大师姐，你和我都穿红衣，像不像刚刚结婚的新婚夫妇。”

这么恐怖的环境里，木寒云不仅不害怕，还有闲心调戏大师姐。

舒月痕在心里默默推算水妖的实力，既然两百年前玄天剑宗的前辈剑仙能把水妖杀光，想必实力不会太厉害，自己和师弟两个人足可应付。

两天前，舒月痕特地飞剑传书给玄天剑宗，言明在岳州临湖县醉梦湖，水妖隔了两百年又出现了，请师门查明当年详情，告知于她。

舒月痕一直没有等到玄天剑宗的回书，而祭祀水妖的日子已经到了，舒月痕只能带着师弟先去寻水妖。

她听到木寒云还在开玩笑，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认真一些，小心水妖把你抓去当鬼新郎。”

这条红船一直在雾中行驶，好像要把他们带到另一个世界似的。

木寒云闲极无聊，又问舒月痕：“大师姐，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行。”

舒月痕不答。

木寒云苦着脸问道：“师姐，你讨厌我吗？”

舒月痕受不了他，最终说道：“我不讨厌你，对你只有同门之情。”

木寒云不死心，又问道：“师姐，你有没有爱过人？你在这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