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罪谶书
作者:天火霸刀 | 分类:玄幻 | 字数:3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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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章下蛊
富商无一例外最怕的是家财散尽,他们能拿家人的性命未来换取荣华富贵,可讽刺的是,想要他们低头服罪,那他们会腆着大肚子一蹦三尺高辩解自身罪状。
抓着他们尾巴就能要钱来钱,要人得人,徐蒙龙身亡、徐工变卖家产移居,想必那些富商都自以为他们的旧事不会给朝廷判罪,只可惜褚玉已经期待着看那些圆肚子肉脸的富商错愕的表情。
褚玉将她掌握的名单跟计欷说过,计欷不善谋略都清楚这将会是介入江城的好手段,但凡富商家里边那个不养私兵护院?
世家大族都是依靠着钱财支撑着发展起来,建立敛财基础就能源源不断的充填腰包,跟江城军营那边还要拿银两贿赂的军官比起来,富商钱多人傻,猪油蒙心,想靠他们赚点钱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想法太好了,你写封信把情况说说,如果真能成,你可算是大功一件,能稳下来你在公主那边的地位哦。”计欷道。
褚玉倩笑道:“嗯,这些天还要仰仗计欷姐你。”
计欷不是揽功的人,褚玉一手决定的计策她只是不会贪图,大方道:“职责所在,我们走向不同,互不干扰,帮你就算是给公主身边添一智囊吧,未来公主还要四处奔波,我可能就没法一直陪着她了。”
计欷说的自然是给白夜无意中吞掉阳魄的事,褚玉疑问道:“没法陪公主?计欷姐你是身体不适?”
“算是吧,只是我病况实属良性,我要待在江城治病,即使远隔百里,我人还是在的,只是因病没法离开江城太久。”
计欷想起来白夜的事,之前就没觉着不能接受,想明白就开始盼着白夜早日化形那时候会有办法治愈她缺阳魄的事,或是把她能离开白夜的时日延长些,一年半载的见一次白夜续命那还是不错的。
不方便说的事谁都有,褚玉就没再追问惹人嫌,出了密道就开始写信,江城处在非常时期,褚玉身份特殊不便出门,信件由计欷带着回去交给司马轻语。
虎豹营兵源不够,江城驻防掺入虎豹营还需要江城原驻军守城,但寻街哨岗、城门巡查等换成了虎豹营的军士接班调换,一处两人前后背靠背站岗,两时辰一换,以免给人趁机凑空逃脱。
计欷的武艺想要避过沿街守卫的士兵实属轻松,捡着屋檐、角落、陋巷,不过多时就自褚玉那边返回所住的院落。
夜深,司马轻语披着一件黑袍雕塑般坐在房檐,清淡秀美,身板瘦削,因断臂扎起来的袖筒平添三分凄美,恍如雨后娇花,虽饱受摧残,魅惑不减,更有娇怜病态。
计欷赶过来时跃上屋檐,静悄悄的坐到司马轻语身边,跟随她数年的时光里,司马轻语独自望月的时候不少,似乎每每她日间遇着挫折夜里就要在月下冷静思考。
“公主?”
司马轻语嘘声道:“街口有朝廷虎豹营的士兵把守,你陪我看看月亮吧,事情回屋再说。”
夜里月亮圆如月盘,计欷不顾屋檐积灰,躺下仰头望着夜幕,静静的体会这难得的空闲。
计欷初遇司马轻语时就被她说动来作护卫,那时候计欷心里厌烦江湖琐事,觉着司马轻语个性坚毅,就没考虑的答应参与到卫队里,后来发觉司马轻语外表坚强内心柔弱,更安心下来守着她做近身护卫。
在卫队时计欷武艺彻底达到巅峰,深得倚重,武者天赋有限,习武到某一位置时就可能会再难寸进,计欷都没想过她在给白夜吞掉阳魄就能再获突破,这样的突破进展,到晚年境界逼近宗师地步都有可能。
院里花坛虫鸣不绝,花幽月朗,跟着心境清澈几分,计欷躺着几欲睡过去,还是房檐的瓦片凉意透过衣裳激醒她。
“褚玉那边还再忙着习武?”
虎豹营的士兵夜里站岗就只是隔街口中央,夜深就稀疏些,站岗的士兵离得远了些,司马轻语才跟计欷小声说起话来。
计欷懒懒的侧过身,答道:“习武读兵书,她天赋一般,习武没发展,只想存心做出谋划策的幕后人。”
司马轻语看着墙沿缓步走路的猫,想起白夜来,问道:“你的好消息是褚玉想的?”
“对,她手里有一份江城富商,部分文官腐败受贿的单据,她想先绑人试试效果。”
司马轻语笑容渐盛,凝眉道:“她还挺厉害的,富商的命根子就是钱,要钱就要打通官府,徐蒙龙手里绝对没少掌握这类事,明天吧,让席一楠去帮她,尽量减少行动人手,我担心会给皇城司发觉,席一楠潜伏隐蔽的能耐好,卫队里边,尽着她挑选带人去。”
计欷道:“嗯,除过这点,我觉着褚玉她性格进来内敛不少,待人真诚多了。”
司马轻语调笑道:“要你给谁说好话可不容易,褚玉那边我倒是看出来些,她心里孤单,离开徐家时下手狠,那是在断绝念想,自然能信得过,日后就带着她吧。”
徐家的惨案给官府调查,司马轻语其实那时候还特意去瞧过,偌大的徐家一夜间支离破碎,生与死,那些给徐工带走或是离开徐家的家丁、侍女、护院都再无交集的可能,褚玉狠心将亲近的侍女下毒除掉,那之前还给她们喂食蒙汗药,可见褚玉内心对待有感情的人还是没法真正做到狠辣。
杀人灭口都要考虑手段的人行事不会决绝,褚玉那边能看出来她怀着善念,经历过风雨的人会安稳踏实,那是通晓实务才能有的表现。
计欷坐起来将发簪扯掉,在手里把玩着,说道:“听说褚玉风流韵事不少,经历过,放下时是什么感受呢?”
司马轻语道:“坦然自若,一身轻松,等我真放下诸事时,就跟你们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或是回波斯看看,牵挂的事多,我觉着都没工夫一一去做。”
计欷没经历过任何形式的感情,出师时师父就说过江湖险恶,女子在江湖中就不能牵挂谁,错过就错过,那会是强过任何形式的欺诈。
江湖中成双结对的男女伴侣珍稀的很,没真诚相待,要经历过险恶,走到一块的感情都会是情比金坚,遭人羡慕的感情故事计欷听过不知何几,就没一次觉着心动期盼的。
卫队里边都是怀着这样的念头鄙弃感情,友谊兄弟情可以存在,想升华成男女感情就不是江湖游闯的她们能接受的。
司马轻语同是不谙俗务,却说得煞有介事,计欷娇侬道:“公主,你说的跟真的似的,褚玉好歹嫁过人,你都没经历过,说的那么分明,是不是怀春待临,准备找一个啊?”
司马轻语噘嘴嫌弃的摇摇头,说道:“我都残废了,无非这张脸长的过得去,不敢想不能像不用想,倒是你要考虑考虑呢。”
计欷吐舌道:“我也不想,无情胜有情,江湖里边鸳鸯结露的不少,倒是落得分开的时日更多罢。”
午夜时皎月泄辉,院里的光与影交织一片,如水沉沉,荡漾着清辉波纹似的致使景致怡人。
……
“柳溪姐,你说我要是吃掉虫子,闹肚子怎办?”谢徒沐浴过,依偎着月柳溪,问道。
睡前灵敏从苗苏苏那边找来蛊虫给谢徒说要他吃掉,是一只结霜的蚕蛹,毛茸茸的一团,或许里边静静的躺着一只肥嘟嘟的毛虫都大有可能。
蛊虫的事灵敏早跟谢徒说过,只是谢徒对苗疆的蛊术心怀敬畏,白日里就忙乱两头跑,谢徒迄今为止还没觉着身边有谁需要蛊虫控制。
月柳溪端着茶盅,讪笑着道:“事不宜迟,快点吃过睡觉罢,苗苏苏你又不是没见过,不至于害你。”
谢徒忍不住嘴角直抽抽,张着嘴,由月柳溪将寒蚕倾倒进谢徒嘴里,灌一口水囫囵的咽下去。
寒蚕入喉凉飕飕的,顺着一线直下,谢徒捂着脑袋好一阵缓过来神,回想那异样的感觉就觉着不舒服。
月柳溪赤足下地,只穿一件宽腿的亵裤,墨绿色,丝绸质地,谢徒侧目时月柳溪就已经取东西回来,是一只小巧的白玉瓶子。
“据说这样的小瓶子装着血不会结块,蛊虫通过寄住你,控制旁的人就需要血,你试试不妨。”
前些时日月柳溪体弱,脉搏虚浮,特意买来调理身体的药,装药的瓶子据说能保证药丸药效不流失,血滴不凝,还是月柳溪偶然听闻的。
谢徒胸腔里就像是卡着一块石头,收起玉瓶,蔫蔫的躺下,那其实只是心理作用使然。
“柳溪姐,蛊虫给人感觉腹内发凉,似乎它转醒了……”谢徒脸色白惨,乌青着嘴唇,轻声说道。
“没事,忍忍就过去了。”月柳溪贴身将谢徒抱在怀里,寒蚕效力使得谢徒浑身火烧般烫,实际谢徒却在发抖,寒冰于内,炙火于外。
寒蚕寄住人心脉,靠着些许血气活,寻常时不会察觉异常,实则血里边已经存在着细微的虫蛊,“痴心蛊虫”寄宿宿主一生,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