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王夫
作者:花边小草 | 分类:玄幻 | 字数:8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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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话 只为遇见
尽管传送阵直接将唐谙送到了大帅府的校场里,而大帅府距离太极紫宫不过三公里的距离,何况唐谙还有踏破虚空的瞬移术在身,即便如此,他还是背道而驰,去了另一个方向且距离更远的天机阁。
天机阁位于帝都南面的万折山,据说此山因山路多折而得名,根本无法开车,又加上天机阁布下法阵,此处不仅禁空,还禁法术,不过允许游人登山,天机阁也对普通大众开放,即便是工作日,这里也有不少锻体之人登山游乐,也有不少人家诚心去天机阁求签缘,尤其以妇女为主,等唐谙到了天机阁里面,才知道绝大多数女人都是来求姻缘的,当然,爬半天山为了一睹天机阁君望阁下风采的花痴也不在少数。
唐谙一身深灰色的便装,双手揣在裤兜里,一头灰白头发,背后看像个老头,只正面能看出他年轻却充满沧桑感的脸庞,明明是军人,但血炼金精后,浑身戾气颇重,他此刻就像混迹黑道的老混混,让经过他身边的人自然和他保持了距离,就连他好心去扶一把差点儿摔跟头的五岁小姑娘,浑身气场还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哇哇哭叫不止,人家父母瞪着唐谙也不好说什么,颤声道了句谢,抱起孩子跑走了。
即便此刻站在天机阁通往后面谢客楼的石阶上,唐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唐谙不知道的是此处阶梯,普通人根本看不见,只有阁主想见之人,方能沿梯而上进入谢客楼。
唐谙和天机阁唯一的交集,就在那一个孽子身上,他想不到任何原因他为什么要放弃先去见子璎而来这里,但他能够肯定的是,心在作祟。
走到最上层的阶梯,才看见楼前门槛儿上坐着一个一岁多的可爱小男孩儿,顶多刚会走路的样,他身着对襟古服,一双小短腿还没有门槛儿高,双眼空茫,额头上一个金色的“封”字,像个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甚至感觉不到小男孩儿在呼吸。
看到男孩儿的瞬间,唐谙的心抽动了一下,他在内识里唤了侍霄,问道:你怎么了?
侍霄回应道:毕竟是从我肉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心疼罢了。
侍霄这一说,唐谙便知道此子就是那孽子了,唐谙在男孩儿身前蹲下身子,问了声:“会说话吗?”
男孩儿空洞洞的眼睛望向唐谙的同时伸出一双胳膊求抱,唐谙明明不想去抱,偏偏被侍霄控制的心不由一软,他不自觉就把孩子抱进了怀里,入手抱稳后,唐谙还有一股想要丢手的冲动。
但男孩儿似乎很喜欢唐谙的怀抱,侧耳听着那样似曾相似的心跳声,眼皮没来由合上,竟然睡着了。
“零,你在哪里?回来吃饭啦!”幼童的声音,由远及近。
身穿一红一绿衣裳的童子跑到唐谙身前,看到唐谙怀里的孩子,又见唐谙将食指竖在唇前,两个童子立马小声起来。
“他叫零?”唐谙想了想,倒是觉得这名字适合这孩子,“不管是归零也好,从零开始也罢,倒是白纸一张,挺好。”
红衣童子道:“一点都不好,憨憨的连饭都吃不好,还要我来喂,要等零开窍才不会再麻烦我。”
“哦,他会开窍的?什么时候?”唐谙只不过随意一问。
绿衣童子颇老练地回道:“阁主说过,等你死了,他就会开窍,你什么时候死?”女童一脸天真的反问,竟然毫无违和感。
“唐佑!你这样说话很失礼。”一声温润破空而来,绿衣女童吐了吐舌头,转头对红衣童子道:“唐佐,陪我玩去。”说完拉着红衣童子的袖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等吵闹小童走了,唐谙才睨着这位仙风道骨的君望阁主,笑道:“虽然你呵斥小童的失礼,但唐佑的话是真的喽。”
君望瞅了眼唐谙,又瞅了眼零,淡然道:“没什么好忌讳的,一个系统里零和一不能同时存在,可以理解吧。”
唐谙点了点头,但对于把自己比作数字,还是有些不快。
唐谙道:“你不太喜欢我,我能感觉的出来。”
君望毫不避讳地回道:“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这方世界就在崩坏,你才是祸心。”
“我的破坏力有这么惊人?”唐谙露出玩笑的语气,自己却是深信不疑,星球四分五裂的阴影根本不可能从他心里消除。
两人就站在谢客楼前说话,正好能看见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而下面的人却看不见他两,君望抬手一指下面,唐谙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却见一位浑身黑色衣物的男青年挤在一群求签的女性中间,特显眼。
男青年看似随意的爻了一签,看一眼又扔回了竹筒里,再爻,再扔,反复数次始终没停下。
君望笑道:“他再怎么装作不在意,可那种非要爻到好签的强迫症已经出卖了他,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竹筒里都是姻缘签,普通人也就算了,可他是君主,未来的帝王,如此分心,真的好吗?”
唐谙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对这位阁主的嘲笑,他连子璎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还断天机?唐谙压根儿不信。
他只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个笔挺的身影丢下一句奚落:“你一个卫道士不会懂的。”说完将怀里小子塞到君望手里,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了,不为任何一个答案,而是只为和她遇见。
唐谙直接从谢客楼上跳了下去,几步来到她身后,她即便幻化了模样也改不了专属于她的气场,唐谙伸长了脖子去看她手里的竹签。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是你的心愿?”唐谙已经将人环住,她换了无数个竹签,最终留了这一签,可见是打从心底渴望。
一介君主,竟然向往的是平凡人的生活。
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颤,回道:“知道平凡人和君主之间的区别吗?”
即便唐谙心里有数,但此刻他还是选择了摇头认怂,要是不让这女人说出心里话,他会死得很惨。
她幽然道:“平凡人家的孩子是父母的宝贝,而帝王的孩子,注定要为这个世界献出一切,包括生命,平凡人家夫妻,可以床头打架床尾和,而帝后之间若有嫌隙,便是裂国之祸,我说服自己不去恨你,不是自我催眠你还爱着我那样虚无缥缈的期待,而是我告诉自己,你手握重兵,翻脸对我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唐谙使劲抱紧了怀里的人,几乎勒得她无法继续说话,“非要说如此绝情的话来打发我吗?上次你已经用过了,并成功的激走了我,为什么?不要回答我,我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我现在只有后怕,如果上一次就是永诀……我来承担一切吧,我犯下的罪恶,我来弥补。”
唐谙的承诺,没有能够安抚赢子璎,她反而比之前抖得更厉害,她很想对他吼,让他滚,让他离自己越远越好,这是阴谋,一个设计他陨落的阴谋,但她说不出口,觉醒的那抹灵魂不允许,她只感受到了痛苦。
赢子璎的挣扎换来的是唐谙更加霸道的紧拥,他在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会放手。
那股死皮赖脸的劲儿让赢子璎由愧生怒,她根本不值得!
她转身抡起拳头就往唐谙肩膀、胸口捶,她不是在同他玩笑或者打情骂俏,她连法术都凝聚在了拳头里,非常恐怖的威力,只几下,整个万折山都在颤动,唐谙不傻,也施展了法术防御,他更是拖着这发疯的女人踏入虚空,他不太知道自己该把她带到哪儿去,然而从虚空中穿出时,他们落在一张床上。
巨大的冲撞力让整张钢架床直接折了,那本是非常整齐的单人床铺,此刻被叠的棱角分明的被褥四分五裂,屋子挺大且装饰严肃,但却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这是唐谙在大帅府的起居室,他几乎没在里面睡过。
女上男下,挺旖旎的画风,却没有缠绵悱恻,只有她暴力无比的拳头,硬生生地砸在唐谙身上。
唐谙先开始还运起法术抵御,久而久之许是麻木了,他心一横,干脆收起法术防御,大不了就是死在她拳头下,不是死在她耳光下,还算不错吧……他如是想着,有些怨念,到死,他都看不到那女人的女人样。
赢子璎是恨,但她恨的是自己,是不公平的命运,什么狗屁君主!她连一只蝼蚁都不如,即便在情绪崩溃的边缘,她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唐谙送死的念头,那足以撼天动地的一拳在敲到他胸口时忽然烟消云散,她只死死盯着唐谙,后槽牙差点儿咬碎。
下一秒,她伸手揪住唐谙胸口的衣领,将人拉到自己面前,面对唐谙的无赖劲儿,赢子璎是欲说还休,这一次,她没有再给他拳头,而是送上了她的唇……
唐谙怔着眼睛,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送上来的甜头,不管是最后一餐还是别的什么,他都照单全收,撑在床板上的双手箍在了她柔软的腰肢上,一记颠倒乾坤,两人换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