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只猴子……你应该感知得到，我身上有人族的气息，你可以叫我帝辛……”

帝辛摇了摇头，但没有追问，而是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倒的确是人族！帝辛，这个名字，好熟悉……”

杨戬以眉心竖眼仔细照彻帝辛身躯，上下扫视良久，确定帝辛身份的同时，喃喃开口，眼眸中露出迷惘，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仿佛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具体是在何处。

“汪汪……汪汪……”

陡然间，哮天犬开口，叫了两声。

“封神量劫时代……你是纣王！你竟然还活着！不对，你身上没有他的气息！奇怪，你身上竟然还有人皇气息，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会有人皇诞生……”

杨戬听到哮天犬的叫声，立刻明白了一切，向帝辛仔细扫视，面色大变，喃喃不已，面颊上满是震撼之色。

帝辛，这个名字他的确很熟悉，那是他强大后的第一战！

只是，封神量劫时代距离现在，实在是过去了太久太久，以至于他已经忘却了帝辛这个名字，只记得一个纣王的称呼。

“二郎神怎么会居住在此地，我记得，距离灌江不远的地方，有一座二王庙，那里似乎才是二郎祖庙！”

帝辛轻笑，没有开口解释，而是向杨戬笑问道。

“所谓二王，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那里是人族李冰修建都江堰之处，一切皆是李冰父子自己所做，与我何干，不过是后人闻听我曾帮助过他们父子罢了！我所做的，不及那对父子之万一，有什么资格栖居在那里……”

杨戬平静道。

虽然时代变幻，一切不同，但杨戬骨子里的那股傲气没有改变。

他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更不在意庙宇的好与坏，所在意的，只是自己的本心罢了，更不会贪别人的功绩为己有。

“原来如此，这倒是与我认识的杨戬一样。”

帝辛轻笑，愈发笃定，自己此番的确没找错人。

“你究竟是何人？”

而在这时，杨戬望着帝辛，继续追问。

他感觉得到，帝辛很特殊，他身上有人皇的气机，而且是真仙境修为，说他是帝辛，可是，又与纣王长得不同，身上没有纣王的气息，这一切，无法不让杨戬好奇帝辛的身份来历。

“我说过，我是帝辛，无论你相信与否，都是如此。”帝辛轻笑，平静一句后，看着杨戬道：“杨戬道友还是恢复原本模样吧，和你这样一个老头子交谈，我真的有些不适应，还是习惯玉树临风的你。”

如帝辛所言，他早已习惯了玉树临风，英姿勃发的杨戬，现在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交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汪汪……汪汪……”

哮天犬听到帝辛的话，向着他一通狂吠，语调中满是愤怒。

那模样，就仿佛帝辛这平和的话语，与他而言，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挑衅一样。

“嗯？”

帝辛迷惘，向哮天犬扫了眼，立刻发现，哮天犬的状况有些差，一条后腿瘸了，而且原本油光水滑的黑毛下面，竟然出现了一根根的白毛，连带着气机，都变得衰弱了很多。

这模样，就仿佛是它经历过惨烈的鏖战，被人伤害了本源一样。

“杨戬道友，你究竟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玉鼎道友呢？他不管吗？”

紧跟着，帝辛再仔细扫视杨戬，这一看不要紧，他立刻面露愕然之色，失声道。

只见他面前的杨戬，通体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衰败的气息，本源似乎遭到了重创，生机衰弱无比，他此刻这老庙祝的形象，并非是以八九玄功变幻出来的，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衰老。

这样的情况，叫人诧异，要知道，杨戬是封神量劫时代的气运之子，实力强盛，三代弟子，便已是大罗金仙，无数年后，恐怕早该登临准圣境界，属于世间的顶尖存在。

可就是这样的强者，竟然被伤成了这样，实在是无法不让人震惊且诧异,并好奇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时代在破灭，一切在改变，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自然要朽亡！师尊，已经不在了！”

杨戬苦笑，从口袋中摸出包烟，自己点了一根后，又递给帝辛一根后，喃喃道。

他现在已经察觉到，帝辛的确是没有敌意，而且对一切，全都一无所知。

帝辛接过，点燃之后，抽了一口，然后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杨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昔日，他曾想过，有了烟草之后，要在洪荒培育起一股抽烟的风潮，让诸多大罗金仙和准圣济济一堂，然后吞云吐雾。

只是，一路征战，他都快忘了自己昔日的这个计划，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实现了这个愿望。

但这一刻的他，却没有任何的欣喜 ，只有无尽的感慨和迷惘。

孙悟空死了，玉鼎真人死了，这个时代究竟是怎么了？

孙悟空的性格，陨亡很正常，而且实力虽然强大，是西游量劫的气运之子，可底蕴终究差了点。

但玉鼎真人却不同，他的性格向来稳健，做事很谨慎，而且实力之强大，更不是孙悟空所能够比拟的，是诸多准圣中的至强者之一，甚至是最为接近圣人境界的那一撮儿人，怎么着，就陨亡了呢？！

“你的确是对末法量劫的事情一无所知。”杨戬轻轻叹息，这一刻，他明白，帝辛对一切，都一无所知，旋即，手落在太阳穴处，轻轻抽出一缕银白色的雾状物体，递给帝辛，道：“我不愿再讲那段苦难，你自己看吧，看完之后，一切便明白了……”

末法量劫！

帝辛错愕，他知道龙凤量劫、巫妖量劫、封神量劫和西游量劫，却不知道，竟然还有一个末法量劫！

而当他接住杨戬这段记忆，将神念投入刹那，他立刻听到了鸿钧道祖那熟悉的声音：“末法量劫至，末法一到，圣人不出，仙神不显，众生亦不可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