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阴阳师
作者:青天大道 | 分类:玄幻 | 字数:5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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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聘礼
黑狼走到人间,身后的黑色漩涡消失,这一幕引起一个女孩的注意。
女孩大约十五六岁,背着竹篓,上山采药,途经这里,听到黑狼的倒地声,抬头看时,黑色漩涡正好消失,只看到一抹一闪即逝的黑色。
即使只是黑色漩涡的一部分,也令她觉得无比阴森,在附近躲了一会,不见动静,好奇心使然,女孩慢慢走近,只见地上躺了只黑狼。
初时,女孩吓一跳,生怕这只黑狼突然跳起,约莫是少了几分她这个年龄段的稚嫩,要换成别人早就怕的身体发抖,两腿发软,慌不择路了。
而她,似乎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轻车熟路地取下竹篓,一把柴刀用以防身,并随时准备转身就跑,做完这些后她瞧向黑狼。
黑狼一动不动,这回她瞧的仔细,黑狼身上有不少血迹,分明就是它自己的,好几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起来挺糟糕的。
这在女孩眼里,无疑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到她,更加值得高兴的是,还是肉馅。
然后,女孩背上装了几株草药的竹篓,带上这只狼早早回家了。
等黑狼醒来,看到一个女孩端着一个碗进来,陌生的环境令它不适,出现一丝不安,眼光凶狠起来,对着她一声咆哮。
女孩把狼带回家,将它的伤简单包扎了下,就给它煎草药,一连几天,狼都不曾醒来,药也就煎了十几次。
现在女孩又端来一碗药,不曾想一进门就听到一声狼啸,顿时吓得面色发白,浑身一颤,端着的碗随即掉在地上。
看到地上的碎碗和流出的液体,一股药味随之弥漫开。
黑狼当即明白女孩是想救它,纵然它是鬼怪,可也有情感在,当下不再凶狠,流露出温顺的目光。
那天女孩把狼带回家,自然不是存了心救它,相反是作为野味带回家。
变成野味前,女孩听到狼昏迷中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是在喊救命,但这没有让她停下,就像狼在捕猎时也不会因绵羊流露乞求的眼神而嘴下留情。
只是啊,每每提刀欲杀,看到狼腹部轻微的起伏着,再听到如婴儿般的呜咽,就有种于心不忍,毕竟,毕竟这是条活生生的性命。
她到底只是个女孩,是早早当家了,但还做不到宰狼为腹。
看到狼的目光友善下来,女孩愣了下,反应过来,急忙把门关上。
门刚好关上,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小愁。”
小愁,这个名字在她出生后的一个月才有。
山村的重男轻女,父亲对她不好,顺带着对她母亲也不如往日。故此,在她母亲整日哀愁中,也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没事,姥姥,”小愁喊道。
“我刚才听见有狼的声音,是不是狼来了?”
“没有,是您听错了吧,”小愁生怕狼再次咆哮出声,慢慢靠近,离床还有几步时停下,想叫狼别发出声音,却不知怎么做,最后还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换作是山中野狼,饿了好几天,见到这一幕,兴许已经扑上去了,可黑狼是三级鬼怪,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到她救了自己,于是也配合的不再出声。
与小愁相处几天后,黑狼对她有了不少了解。
山村的人自古便是重男轻女,小愁的父亲也是,所以她从小就跟着姥姥,稍大点就跟着姥姥采药、卖药。
近几年,姥姥的眼睛失明了,这个家的重担就都落她一个人身上。
这几天,黑狼一直待在她的屋子里,无人时灵力疗伤,有人时躺在床上,吃的是饭菜,喝的是溪水,再就是一日喝上两次汤药。
这般日子过得与人无异,没有战乱,没有纷扰,倒也快活,只是三餐不曾有肉,汤药又苦涩难咽。
五天后,黑狼的伤好了许多,在小愁与往常一样上山采药时,尾随她而去。
待小愁采药回来,煎了药端去给黑狼,在屋子里看到地上躺了只野猪,吓了一跳,再看时发现它已断气。
在姥姥失明前,家中也养过鸡鸭,小愁见过姥姥宰杀,现在见到野猪死了,倒也敢宰会杀。
这几天的相处,端药喂狼,给它伤口换药,小愁已不怎么害怕黑狼。因而现在黑狼走来,小愁不再如上次般面容失色。
“这是你抓的?”小愁惊讶的问,她原本以为还得再过些日子,狼的伤才能好。
黑狼不能开口,只能在她面前极力的晃了晃尾巴,模样像极了摇尾乞怜的家犬。
小愁再仔细一看它的伤,果然好了大半,相信再过上几日,它就能痊愈了。
这之后的几天,小愁每次上山都带着黑狼,她在山谷间采药,它要么看她采药,要么去捉猎物。每次下山,黑狼口中总是衔着一只猎物。
若是有人在这,定会被这一幕眼馋,只因小愁姥姥失明时的一场大病耗去家中不少钱财,后来更是把家变卖,换钱治病,住在了山脚下,这附近鲜有人家。
于是乎,小愁她们餐餐有肉吃,要是还有就换了银子。
黑狼第一次捉到的野猪,当小愁姥姥吃到时,小愁骗姥姥野猪是被狼咬伤的,逃出后死在了山谷里,她在那捡到的。
姥姥半信半疑,也没再问。
等野猪吃完后,黑狼抓来的野兔、山鸡也被当作野猪。
可这野猪总有吃完的时候吧,这不姥姥又问:“小愁,这野猪肉怎么还有?”
“姥姥,这头野猪比一般的大,还够我们吃几次,”小愁说。
若是姥姥眼没失明,定然发现小愁在说谎。
又过几日,红日西沉,红霞染天,小愁背着竹篓,黑狼衔着一只山鸡,一人一狼下山。
走了没多久,小愁就看到自家厨房炊烟袅袅,疑惑间加快了速度,却忘了身边跟着的黑狼。
走近后,小愁看到是母亲在院子里,当即知道是她在厨房做饭。
同时,小愁母亲李王氏也看到她,“小愁。”
这一喊,小愁当即想到黑狼,生怕吓到母亲,忙低头去看哪里还有狼呀。
“快过来。”
一道不重却在小愁听来满是威严的声音从院里传来。
院中坐着的中年男子,正是小愁父亲李大富。
小愁过去后,李王氏接过她的竹篓,“小愁,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吗?”
“嗯,”小愁点点头。
母女俩还没说上几句,李大富又道:“过来坐。”
小愁战战兢兢地过去坐下。
“小愁,你也有十六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前几天,我和你娘给你说了门亲事,”李大富一改往常,没了平日的严肃,难得露出一个慈父对女儿的关爱。
李大富,名字中虽带个富字,但这大半辈子不曾与富结缘。
或许是到了该大富大贵的时候了,如今有媒婆上门替员外家的公子求亲,听是员外家的公子,当即答应并收下聘礼。
那公子年初时,也就是上个月,看到了小愁,被她的美貌吸引,派人去打听。
那几天小愁和姥姥睡在李大富这,李大富见女儿已经长大,也在琢磨着给她找户人家。
正巧,那公子派出去的人找上门来,知道是李大富的女儿,于是告诉他爹,叫媒婆上门求亲。
“亲事?”小愁自语,“他是谁?”
“你也认识,是周员外的儿子,”李大富高兴的说,看得出他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是他。”
他叫周泽,祖上两代为官,后因官场险恶衣锦还乡,后又经商富甲一方。
祖上的荣耀,府里的富贵,家中的独子长孙,一切的一切让他过的无比优越,集一家宠溺于一身,使他在这一带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周泽自居家世显赫,以此为本作威作福,平日里与一帮狐朋狗友聚乐,时常惹下不少事端,好在有父母为其善后。
也是因他家里有万贯家财,李大富听到是他家的聘礼,就立刻答应。
听到是他,一个只靠家里的权势而不学无术地纨绔子弟,小愁没来由地抵触,从心底抵触这门亲事。
“对,这门亲事已经定下,聘礼我也收了,”李大富不容拒绝的说。
小愁还想再说,李王氏走过来,“先过来吃饭吧,吃完了再说。”
饭桌上,李王氏不断的给小愁夹菜,李大富也不时说着“多吃点”。
姥姥不知发生什么,没有多问,更不敢问,好不容易一家围坐一桌吃饭,哪怕没有想象中的温馨,但在老人眼里终究是好的,她多希望可以一直这么下去。
大抵世间人都怕五弊三缺,到了小愁姥姥这个岁数的老人按理不应该再怕什么,但是既然还活着,总该有个盼头。
当下,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只盼着含饴弄孙,承欢膝下,一家子其乐融融就是最大的幸事。
“对了,小愁,厨房里怎么有这么多肉,哪来的?”快吃完时,李王氏想起厨房里的肉。
小愁的心思早已不在这儿,自然是没有听到。
李王氏又叫了声“小愁”。
小愁回过神,“怎么了?”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我问你那厨房里怎么有这么多肉,哪来的?”
“是……是……”小愁支支吾吾地,不知怎么回答。
“肉还有吗?小愁,你昨天不是说野猪肉只剩一点了?”年迈的姥姥已经尝不出这是什么肉,故而当这桌上的野兔肉也作野猪肉。
小愁尚未开口,李王氏不知缘由,疑惑道:“娘,厨房里的是野兔肉,没有你说的野猪肉。”
李大富一听不对劲,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连忙问:“怎么回事?”
小愁不知该怎么说,若是实话实说,这些野兔是狼抓的,而狼是因为自己救过它,估计没人会信,最起码没人看到过狼,而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它跑去哪了。
见小愁没有解释,李大富心生猜想,这一想反倒吓了一跳,厉声追问:“小愁,老实说,是不是有人喜欢你?”
李大富想到可能是有人喜欢上小愁,于是经常送东西上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发现及时,否则与周家的亲事不光黄了,还要得罪他们。
姥姥一听,急问,但却是面带笑意,“是谁呀?”
李王氏看着小愁,虽没问,但同样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小愁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时间安静下来,连带气氛也变得压抑。
李大富见她不说,越发觉得是有人喜欢上小愁了,而且小愁也喜欢对方,深邃的目光看着小愁,似要把她看个透彻。
李王氏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李大富,使眼色示意他出去。
李大富对她那眼色视而不见,继续看着小愁,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决不罢休。
正好,这时姥姥站起身,“小愁,姥姥吃完了,来,扶姥姥回房。”
小愁听到声音,如在黑暗中看见一丝曙光,立即起身过去,扶姥姥回屋。
其实,姥姥已经失明几年,对这家的构造已经相当熟悉,完全可以自己回屋。
房中,姥姥坐在床上,拉着一旁小愁的手,“他们这次来,是不是给你订了亲事?”
屋外,李王氏在小愁扶姥姥回房后,小声的说:“这肉会不会是周家送的?”
原来,李王氏想到这肉很可能是周家送的,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故而使眼色示意。
李大富仔细一想,极有可能,因为姥姥有说过野猪肉,厨房里又有好几只野兔肉在,寻常人家谁能送来这些。
“你怎么不早说呀,这肉十有八九就是周家送的,这周家也真是的,也不早点告诉我们,”李大富埋怨,同时他合计着,是不是可以问周家再多要些聘礼。
在姥姥房里出来的小愁直接回房了,突然想起黑狼从她回来到现在都没出现,要是突然出现吓到父母就不好了,连忙跑出去找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