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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葬礼不太对劲

作者:开水烫竹子 | 分类: | 字数:73.9万

第219章 你回来了

书名:我的葬礼不太对劲 作者:开水烫竹子 字数:4302 更新时间:2025-01-29 02:01:10

站在海边的张有志和二号又谈了一会,在这期间张有志有意识的将话题引向白玉京的存在问题上,但都被后者有意无意的当回了。

最后,张有志略有烦躁的主动结束了这次谈话,示意二号从哪来回哪去。

二号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从原地消失了。

倒是张有志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大海,沉默了一会,无视海滩上周围路人以及协警的观察,向前又走了几步,最后坐在了海浪之上。

海浪刚好能没入他的膝盖,张有志感受着海水的清凉,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已经关机了一个月之久的手机。

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像张有志想象的那样,直接取消手机的使用,其实手机在这个时代反而更加实体化,艺术化了。

想象中那种从手臂上轻轻一弹或者从空气中弹出了一个全息窗口不同,那种宛如晶体,刘华斯唱的巴掌大物品十分受广大群众青睐。

尽管原有的手机功能放在现在的芯片合成技术上,仅需要一个指甲盖大小,但是手机依然保持着过去式的大小,只是功能变得更加多样了。

与此相比,张有志掏出的手机其实就是一个古董机。

古董机也没事,反正也没人注意这边。

张有志注意到坐落于未来的1号又传来一条信息,这条信息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直接点入了那个白玉京软件之上。

他想看看这个软件里关于情绪地图,如今是什么情况。

按照原有的评判标准,以乌托邦灾变为代表的第3次SSS级情绪灾难摧毁了整个人类绝大多数的文明发展成果以及半数生命体,社会发展进展被迫倒回了整整一个世纪。

但是又因为张有志和这乌托邦意识达成奇妙协定的原因,在乌托邦灾变中损失的。人类文明发展成果都被完好无损的“恢复”了。

包括那些被执法单元杀死的人。

组成这些人类个体的基础粒子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恢复成了原位,人们在各种各样的意义下复生了。

这意味着原先那评判情绪灾难的标准成为了一纸空谈。

张有志看着手机那重新恢复了百万数量的白玉京员工没有说什么话,而是看向那情绪地图的方向。

【2088年世界级情绪总量,A+级】

【世界当前最高情绪灾难水平,B-级】

【世界当前最高单体情绪灾难水平,F+级】

太健康了。

简直太健康了。

甚至要比南极灾变前的人类世界还要健康,这简直健康得不像话。

以至于张有志看着那淡绿色的地图,神情居然有些恍惚。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忽然有一些迷茫。

不过好在很快就有人。察觉到了他的疑问,给他回复了一条信息。

【一号:你苏醒了?】

显然是坐落于未来尽头的1号,感受到了客户端开机的信息,主动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张有志也不能看见不回,并主动回复了一条信息。

【出于某些原因,我刚刚才开机。】

紧接着他又尽快看一下上一条的发的消息,他很快发现那个消息无足轻重,并没有什么影响。

【第4位历史修正者,乌托邦造成的影响消除了,历史在短时间内回到了正轨,但长时间的情况下仍然是偏离原先道路状态,需要你尽快干预调整。】

张有志知道,一号肯定会问自己接下来的事情的。

【你没事就好,我确信你的生命坐标没有受到任何威胁,是这样的,第4位历史修饰者,乌托邦造成的影响出于某些原因短暂消除了,历史在接下来的3000年之内是处于正轨状态,但仅限于接下来这3000年,我确信当前的世界线受到了某种干扰,蝴蝶效应使得3000年后的历史与现在的发展方向直接大相径庭,如果可以,请尝试更改一下。】

张有志很快的编辑了一条信息回复。

【关于乌托邦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他受到了自身无文明因改变历史带来的某些畸变,以导致它放弃了对于地球文明的改变,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仍然没有消失】

很明显,张有志骗了他。

可能是因为史书没有谈及这方面内容的原因,一号显然也并没有得到这一部分第一手的史料,他只是在未来尽头略微沉默了一会,便很快相信了张有志的说辞。

【好的,那也在可预料范围之内,起码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下一位历史修正者骚扰了,你可以好好的配合这个世界进行轨道修正,我会给你及时提供反馈和情绪的。】

张有志没有直接回复这个问题。

【如果我从当下世界线中消失了,你是否可以保证这个世界的发展正常进行?起码不会偏离轨道。】

手机很快就回复了一个简短的信息。

【当然】

“我并不是唯一或特殊的?”张有志的心中蹦出这个疑问,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你的存在是一个保险,是一次重复循环的保险,可以确认你和她因为某些我尚不能解释的情况,可以触发下次循环】

第219章 你回来了

【如果我们失败了,“读档”就可以】

看见手机不断跳出来的内容,张永志忽然感觉到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可我和她遭受的苦难是真真切切的,你们都重复循环了,但是我和她的记忆并没有!】

张有志想把这句话发过去,但终究还是删掉了,而是换了一条信息比较委婉的说法。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以及过去人的原本幸福正常的生活,去追求一个完美开放结局,这在等价换算上,是否值得?】

对面显然没有意料到证之后问出这个问题。

【你的心性似乎有所改变?】

【每一次都会改变。】张有志回道。

【对于处于历史更改范围的人来说,那自然是不值得的,但是对于未来那些广大因历史改变而受益的人来说,这一切自然是值得的。为了未来而付出一些当下的代价,这是你我价值观所共人的。】

【我当然认同你这个代价,但实质是,真正接受这种轮回代价的,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而已,哪怕是你,在循环过程中也会丢失掉这一次的记忆。】

这句话几乎已经压抑着他的情绪,他认为以情绪为主的白玉京一号,自然是能察觉到这个问题的。

【你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

【你觉得呢?】

【我似乎应该代表白玉京向你道歉?】

【倒也不必】

【看到这一幕,我真的很欣慰,在我所在的时代,情绪已经是个很稀有的东西了,我从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带着情绪与我交谈。】

【6】

【我曾短暂理解过当前的语言符号文化,根据我的认知,出现这个“6”后,往往意味着我们两人没法正常交流了】

【是这样的,因为我现在的情绪很复杂,你完全无法对我共情,这让我有些出离的愤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将会在这条消息之后终止与你的交谈。】

白玉京无情绪化的弊病终于显示出来了,尽管他们无比的追求情绪化,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更像是“叶公好龙”般的姿态。

无论是1一号先前与他的交谈,还是在刚刚之前,二号在他这里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又或者是四号塞因斯先生那技术决定一切的论调,都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来自“理性化”的漠然论调。

这是张有志感觉最不舒服的地方之一。

也是最让他愤怒的地方之一。

经历了乌托邦带来的劫难之后,他在短时间内很快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全世界真正在受苦的人只有他和她,真正承载着情绪灾难的人也只有他和她。

外界,整个地球,所有人,乃至整个宇宙,本质上并不会经历如此的痛苦与折磨,在一切白玉京改造的失败之后,所有人都会回到原点。

除了张有志和李兜鱼。

尽管他们两个被各种各样的方式淡化了这种情绪灾难,甚至是封存了这些过往的记忆,但是终究都是暂时的。

他相信在过去的循环中,自己也一定意识到过这种问题。

甚至说,在过去的循环当中,自己一定依托这个问题有意识的反击过白玉京的各种决断。

但他现在可以肯定的说,自己关于这一切的质疑以及反抗,都以失败告终了。

只要自己解决不了历史修正者的问题,那么自己将永远被绑定到白玉京革命这个现实性的问题上来。

倒不是说他不愿意为了宇宙开放结局这个美好的未来而献身,他最开始认同白玉京的这种理念的,不然也不会主动对抗前三位历史修正者。

但问题是,从头到尾,白玉京革命这个话题上,重复死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无尽的循环中,只有他们积累了一次又一次的负面情绪,以至于这种负面情绪达到了单人级的S级,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夸张事实。

如果说死掉的那30亿人都可以被随意复活,那他的两个做出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说眼前手机里那全年度加起来的情绪等级才堪堪到达了a+级,那个过去里那拼死拼活阻挡的各种情绪灾难又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下次还会读档。

这个世界唯一消磨的,只有你和她的意识而已。

这和决定启动革命的白玉京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有志看向手机,如果1号还不能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那他就会果断终止与1号聊天,从而开展和乌托邦的下一阶段的合作。

既然白玉京革命一旦启动便再无法更改。

既然历史修正者无穷无尽,杀之不竭。

既然事业一旦失败之后,便会出现读档循环。

那为什么,这次循环时,不能大胆一些呢。

他相信,过去的自己一定也做过类似的决断,但是他也相信这一次的自己做的决断一定是最果决的一次。

他将试图借用乌托邦的能力,将自己的记忆体完整的送往过去。

“老子带着记忆读档!”

如果这次可以实现,那么下次结局再一次提前的时候,那他就可以效仿这一次行为,寻求第2次读档。

但这样做的代价也很大。

那就意味着他将在这一次的读档记忆情绪中全部带往过去,好在这一次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极端痛苦的经历。

而且自己早就和李兜鱼达成了这个共识,二者随时为此抛弃一切,包括生命。

而现在,能否促使他加速度是这个决定的,就只有眼前手机里的消息了。

【我似乎理解你的情绪了,我为此在刚刚用了1700多个宇宙时做了大量的功课,按照教科书式的回答,我此时应该宽慰你,与你探讨过去所牺牲的一切,以期坚定你的信念。】

看到这,张有志已经准备关机了。

【但是,我个人的情绪化模块告诉我,这并不正确——这虽然是教科书式答案,但并不正确。】

【因此,我的真正回复是:好好休息吧,不要再管这些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委托2号以及其他的白玉京员工来解决的。】

张有志的拇指微微一松,神情也变得有些放松了下来,最后轻轻打出四个字,随后关机。

【谢谢体谅】

……

张有志“失踪”了,无论是临时工组织的程风风,还是白玉京公司二号,亦或者是白颂那些朋友,都完全联系不到他。

奇怪的是,李兜鱼对此没有表示任何的忧虑情绪,这让白颂他们疑心:“张老板临走前是不是和她交代了什么?”

李兜鱼对此的回复是:“都别瞎操心了,该干嘛干嘛去,没有他的日子以后要适应。”

但现在大伙都看得出来,这里面最难适应的其实就是她自己。

尽管她对此的回应一般都是:“管他做什么。”

张有志失踪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足足半年。

这半年给他的外貌带来了很大的变化,可以说,要不是房间里的那只鹰头猫一直冲别墅外面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叫嚷,抱着大肚子发呆的樱桃都未必能认出他。

“张,张老板!!!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