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有余而补不足，古城在斩杀一头妖兽然后主动运转《幽冥炼体经》后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

“看来我真的要成为魔头啊。。。”

妖兽在被斩杀的瞬间，一股与空间中弥散的截然不同的新鲜死气被骨骼吸收，只是妖兽死去产生的死气并不能被骨骼凝练成灵气，而是直接被吸收，化为了骨骼的一部分。

怀长生惊叹的看着妖兽以比寻常更快的速度衰败，“地书不愧是八大极致至宝中唯二可修炼的存在，即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威能也足够让人感到惊悚。”

“唯二？”

古城疑惑的抬头，他以为只有地书是可以修炼的。

“天道镜，地书，这两件至宝是有别于其他至宝的存在，天道境中蕴含着天经，习天经掌天道镜，就是天道。”

“什么？”古城惊的差点跳起来，手指半伸颤抖着微微指向天，“这么说。。。现在的天道，其实是人。。。”

“噤声！”

怀长生摇着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到一定境界，不要谈论这些。”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李浮客同样被刚刚的话惊的三神出世，只是没有古城那么急躁。

“既然要离开了，就给你们两个江湖小白好好说说当今的形式，免得你们出去两眼一抹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你要走？”

怀长生拉着李浮客坐下，然后示意古城也过来，“你也要走！”

不待二人追问，怀长生接着道：“我早该走了，因为三弟耽搁了些时间，而且三弟想要快速填满灵海，也得出去，在这里是不行的。”

“喔！”李浮客无精打采的点头，他知道三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昨日才刚结义，今天就要准备分开。

“八大极致至宝，六大极致势力，这些耳熟能详的东西你们应该并不陌生，只是你们一直在东境，并不能真正体会到六大极致势力到底有多强。”

“极致宗门与天阶宗门的差距很大吗？”

“知道你们就会有此疑问，有极道存在的势力就算是天阶宗门，极道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就已经是传说，所以你们无法感受两者之间的差距。”

见两人认可的点头，怀长生欣慰的笑了笑，人最大的悲哀在于无知，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雷海和我泽国是上宗门，我就拿我泽国来说，极道强者有我父亲、我的叔叔血杀将，三太、三大镇海将军！”

“八。。。八位？”

怀长生大笑着拍了拍古城的肩膀，神秘的笑道：“我说的这些是极道中的高手，寻常极道还有不下十位！”

“艹！”古城大叫着起身，“泽国那么多高手，你这个三皇子出门都不带几个？”

“哈哈，没你那么喜欢显摆，而且我泽国坐拥如此多的高手，依然捉襟见肘，无尽海的海妖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你在这里想要见到一只高阶妖兽都不容易，但在无尽海，高阶妖兽只是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密密麻麻全都是，九级妖兽和超阶妖兽不计其数，我泽国其实一只处在下风，这也是八极大世界甚少见到我泽国人的缘故，他们都在前线厮杀，守护着后方。”

听怀长生说的轻易，但古城已经能够感受到边海线上的惨烈，不由得肃然起敬，“难怪世人都说，泽国守护世间三千年，连女子都是着铁甲而不穿红衣。”

“其实，我这个三皇子也不知道他们在坚持什么，只是这份坚持维持了三千年，就变成了责任。”怀长生黯然叹息，眼中有着莫名的色彩，又痛惜又骄傲，“知道了泽国实力，那作为天下第一势力的雷海，其实力也就不言而喻，雷海一直掌控着世间的生杀权柄，连我泽国也不敢轻易招惹，至于风林火山四门，虽然被称作下宗门，但极道高手的数量也不会少到哪去，十多位肯定是有的。”

“这么强？那天阶宗门与极致宗门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啊。”古城的大呼小叫让两人都忍不住的莞尔，这个小子在他们面前才是真性情，与往日的阴沉截然不同。

“对，金衔环没被风门捏死，真的是足够幸运，因为对于极致宗门来说，需要顾忌的的确很少很少，不过。。。”

怀长生话停了停，看着两人劝告道：“不要因为这样就感到天阶宗门不过如此，极道。。。不到那个境界是无法想象他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不然也不会一人就可以撑起一个天阶宗门，延续千百年不灭，独占一片天地享受世人供奉和敬仰。”

“我知道。”古城毫不犹豫的点头，“就像斩天剑阁，已经传承了将近一千年，我就是再恨他们，也不会小觑他们。”

“哈哈，你知道就好，除了天阶宗门，有一名归一境就可称之为地阶宗门，其实极道真的太少见，归一境又都在苦苦追寻渴求着突破，所以日常人们所理解的大宗、让他们惊惧害怕的是有生死境坐阵的玄阶宗门，这才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天，凝神境坐镇的黄阶宗门是人们能接触到的最多的势力，也是纷争最多的势力。”

古城深有体会，天罡宗不过只有一名斩障境，就能在东方城作威作福成为小城霸主，但也同样，覆灭可能就在顷刻间。

“无凝神，不宗门！”

这是怀长生最后的总结，“若是没有凝神境的存在，所谓的宗门都是笑话，只能算是一个不入流的组织。”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浮客，在怀长生讲完后才后知后觉的嘟囔着，“我临渊小池，原来真的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势力啊。”

“呃？哈哈哈哈。。。”

怀长生错愕的放声大笑，李浮客这个呆子也有这么幼稚好玩的一面，就像突然听到别人说自己的糖果不甜一样，满脸的不甘。

“临渊小池，总共就只有我们四人，当然不是宗派，它是我们的家啊。”

“对！”

李浮客的眼神再次变得明亮，呆板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是我们的家，而且以后，当世人知道这个地方曾养过三个绝顶高手，曾是蛟龙潜渊之地，这里也会成为让人顶礼膜拜的圣地。”

“呵，二哥你这话还真是。。。合我心意啊！”古城也是站在他身旁，那架势就像绝世双骄一般，风吹了乱头发都感觉是天地在配合他们潇洒。

怀长生无奈的笑了笑，终归是十几岁的孩子，这出征前的样子还真有几分要把江湖倒腾一番的气概，似乎是受两人感染，怀长生也难得的幼稚一把，同样来到两人跟前，迎着山涧呼啸而来的风，大笑道：“那就让我们兄弟三人，把这世间闯上一闯，二弟、三弟，今日我就走了。”

“我也要离开了，大哥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古城终于还是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扒拉到了一边，他刚刚若不是靠气沉丹田来说话，这风大的能把头发灌进他嘴里。

“这个问题我早就在想了，跟我回泽国直面海妖是个好办法，但是你的实力还不够，目前东境的话，比较适合你的是观雪楼。”

“观雪楼？那是什么地方？”

李浮客也是疑惑的回头，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个烟花之地啊，让古城去那？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怀长生没好气的拍了下他脑袋，“那是杀手组织！”

“呃？”

“观雪楼总部在中境，很神秘，具体在哪域连我都不知道，分观潮阁和听雪阁，观潮是世间最大的情报组织，听雪是极为厉害的杀手组织，在东、西、南三境设有分阁，古城你可以去听雪阁当个杀手，虽然我跟你说在这个世间杀人不需要有负担，但你得先过了心里那关，借组织之名杀人，这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自欺欺人之法。”

“自欺欺人？”古城对怀长生感激的笑了笑，这的确是能帮他度过心理障碍的一个好方法，虽然是自欺欺人之法。

见古城意动，怀长生接着道：“东境观雪分阁，在栾莽城可以找到，直接申请注册就可以，他们来者不拒，但想要成为真正的杀手，却需要一定的考核。”

“栾莽城。。。”

“我们兄弟三人，今日一别，江湖再见，若有需要，传信给我，就算我不在泽国，也会提前知会好。”

听到怀长生忽然作别，李浮客和古城心里也都骤然黯淡了些，尤其是对古城而言，这里真的已经是他的第二个家。

“大哥，三弟，不向我父亲辞行了吗？”李浮客哽咽到快要说不出话来，他的目的不是真的需要二人向自己父亲辞行，而是想着能再呆一会儿是一会儿。

“哈哈，我跟老师都辞别三次了，这次实在没有脸再去说一声。”

“别看我！”古城连忙摇着头对李浮客道：“那老头子你知道的，他对我比对你这个亲儿子还亲，我怕去了，他会絮絮叨叨的让我走不利索。”

李浮客站在崖顶，看着两人嬉笑打闹的背影逐渐远去，山涧里不时回荡着二人的声音。

“我往东，你呢大哥？”

“三弟，栾莽城在西边，我才往东！”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