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春之记忆

龙角峥嵘，螺旋上升扭曲成一个有着邪异美的程度，那角仿佛是从地狱的烈焰之中煅烧而出，带着无尽的恶意，汹涌得要将人类的善性光芒吞没。

片片黑色的龙鳞如同层层叠叠的墨色乌云，将不列颠夜晚梦幻的星空彻底遮蔽，不泄露一丝的光芒。

汩汩流动的鲜血输送着魔力，勃勃跳动的龙之心脏将魔素混合着血液输送至这个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全是玛纳，没有一滴鲜血。

龙爪锋锐，四肢粗壮有力，龙翼宽大，恍若是垂天之云彩，抟击扶摇盘旋而上，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夜鸦们齐平。

冰冷的竖瞳将所有的敌对生物都捕捉，“嗯？怎么回事，那个不应该是友军吗？怎么被我锁定了，诶，不对不对，怎么没一个友军，全都锁定了。”

漆黑的人形巨龙，不仅仅是一对黑色的龙翼伸展，还有金银二色的翅膀若隐若现，一根由血肉组成让人看了将要疯狂的翅膀不停划动空气。

充满恶意以及毁灭气息的躯体，盘踞在不列颠的上空。

尖利的龙牙将夜鸦们的喉管撕开，灼热的鲜血将有着清新泥土芬芳的青草全都烫熟。

锋锐的指爪，轻易就将野兽们的骨骼碾碎，就好像是在切断沾满白色巧克力，凝固后的长棍饼干，非常的甜美，非常的酥脆。

帝曦：请不要相信作者菌的胡乱形容，不吃食腐动物捏。

龙尾扫过，将夜鸦群打散，玉宇澄空、星月明亮，无数的鸦羽从空中落下，片片带着血迹，片片残缺无完。

“立香酱，这就是你说的巨龙吗？怎么感觉不像，而且我感觉似乎，对人类有太大的威胁了……”

阿尔托莉雅看着垂直起飞，毫无阻碍的帝曦升入空中，对大肆屠杀夜鸦的有着丰富龙类特征的人形生物。

这不对吧，是不是有人要陷害他，就是我呀，那没事儿啦，欸嘿。阿尔托莉雅大概是和霍雨浩呆久了，有点沾染了对方的腹黑气质。

哼，亚瑟爷爷现在拿我当枪使，后面有的你好看的！阿尔托莉雅看着明显变了脸色的立香以及奥伯龙、崔斯坦，看来这位叔叔身上还有别的秘密嗷。

“御主，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位应该不是不列颠的妖精，而是很像人类恶的感觉啊，很像啊，很像……”

正在不列颠的天空中屠戮四散奔逃的夜鸦的人形龙类，没有管下面正在看戏的人，对他而言竟然产生了一种“无聊，我要看血流成河”的内心思想。

“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神思》的口诀从帝曦的口中默默念动。

此刻仿佛有高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万江大河奔流，溢满汪洋。他的意识好像脱离了身体的桎梏，逐渐飘忽所以。

岛屿的形状在他的胸腹之中勾勒，像是雕镂空中楼阁一样，雕梁画柱、窗棱门扉，将整个不列颠的点点滴滴都描摹出来，每一片区域，每一个城市，都像是木雕建筑一样，精致不俗。

那种想要将一切都摧毁，都焚烧殆尽，将那些记忆中可恨的人类都灭绝，将霍雨浩抱入怀中好生“怜爱”（清姬的怜爱，懂得都懂）的情绪，隔绝开来，整个兽都变得安静祥和。

上半身的龙鳞缓慢消逝，隐藏在于白皙的肌肤之下，只留下点点星星的龙鳞还残留在左半边的脸和胸口腹部。

多余的翅膀收回身体中，一对颜色有些细微差异的黑色龙翼让空气保持着高速的流动，利用空气压强将自己保持在空中，对周围进行探查。

“好吧……弓弦又布置起来啦，这可真是……”帝曦捂住额头，这位骑士还真是谨慎啊。

不过似乎自己刚刚的状态真的有些吓人，他刚刚除去想要将那些夜鸦驱逐绞杀之外，还有想要将他们融入体内的想法。

一边解除自己的龙形武装，重新变成人类的模样，缓慢地向下降低高度。

“放心，我没有恶意，既然这孩子说我是她的监护人之一，而且她身上也确实有我好友的气息。”帝曦解释道，并没有节外生枝，和这些与自己相同的旅人为难。

“先生，您知道自己的状况吗？”崔斯坦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对方，但是面前的这位先生，也确实没有恶意，那种痛恨毁灭之意，似乎针对的并非御主这样的人类。

“我稍微清楚吧，名为‘兽’的人类之恶具现。”帝曦回忆着当初有关此的信息和情报，稍微和立香交换了一下。

“所以桑先生，实际上就是其他世界的人类恶的载体？”立香稍微思考了一下，迦勒底中虽然有很多的“兽”但是，这似乎是一种新的兽类。

怜悯、回归、爱欲、比较、空想，已知的五种兽类都并非对方。

“可以这么说，我所代表的实际上是人类对于自然和其他生命种族的征服之恶。”帝曦对自己所吸收和承载的兽之灵基作出了相应的判断。

“不过既然是阿尔托莉雅小姐的监护人，那么就是我的长辈，请多指教哦，还请桑先生多多关照~”立香酱直接就是一个鞠躬，和一阵甜言蜜语。

第二十七章 春之记忆

接受着这个橘红色头发女孩的攻势，帝曦感觉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惹人心魄，但凡是有一点点善性的生命体，大概都会被对方所吸引。

眼见主君不再对那位能够化身为兽的少年有更多的防备，崔斯坦也不再进行弓弦的布防，毕竟迦勒底里龙系的危险从者也不少，兽类的分灵也基本都来了，他们这些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当中唯一疑惑的就是奥伯龙了，是什么时候阿尔托莉雅有一位监护人了，似乎和他所知道的大相径庭。

奥伯龙还记得，阿尔托莉雅每天晚上跑出廷塔杰尔妖精们设置的结界，来和他学习魔术，甚至每天都要和他吐槽妖精们对她的行径。

——

“原来救世主是有名字的吗？”霍雨浩将装有救世主的小船搬上岸，查看着其中的那些宝物，上面倒是有一两件器皿刻上了古妖精文字。

“阿尔托莉雅啊。”霍雨浩将襁褓中的小妖精抱了起来，将剩下的东西都放进了储物装置中去。

都是一些星球锻造的宝物，乐园之中的幻想种们赠与乐园妖精的礼物。

“这些就暂且交给我保管吧，让我简单地分析分析，尽量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吧，不过我肯定能让你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啦，至少不会像摩根姐姐那样。”

霍雨浩想起了那首预言的歌谣，“当然，要是十六岁的时候，你自己想要踏上巡礼的话，也是没有任何问题，届时帝曦应该也在，就让他来保护你吧，我还需要在幕后一段时间。”

现在，在卡美罗玉座上的女王摩根不过是当初“仿身泪滴”计划的成功产品，从女王历一开始就瞒过了一切，在廷塔杰尔的深处，有着和奥尼克一样的冰棺，真正的摩根就在其中。

他们当初制定的瞒天过海的计划必需要将所有都瞒过去，不仅要欺骗妖精，更多的是欺骗不列颠本身，他们不能被不列颠发现。

霍雨浩抱着阿尔托莉雅，走进了廷塔杰尔的范围，之前短暂停机的机械装置再度启动，将整个廷塔杰尔营造出一副田园牧歌式的妖精乡村。

——

“亚瑟先生，你家卡斯特又把你们家屋子烧了！”妖精在研究所的门口砰砰砰地敲响铁制大门。

霍雨浩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脸上沾染了黑色灰烬的妖精。

“不好意思啊，又给大家伙添麻烦了。我这就解决。”霍雨浩将一发蓝色晶莹剔透的炮弹塞入手炮中，计算了距离之后，直接发射，一朵小小的雨云在自己小屋上方形成。

“亚瑟先生，卡斯特，她真的是，能够带领我们走向救赎的预言之子吗？”妖精问道。

霍雨浩简单瞥了他一眼，“你也不是廷塔杰尔之外的妖精，偶尔也能看到外界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

“廷塔杰尔没有摩斯，没有大洞诅咒，全都依赖着阿尔托莉雅的庇护呢。”霍雨浩抓了抓头发，想到自己又在研究所里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估计阿尔托莉雅烧家也只是为了让他显身。

十四五岁正是少女需要得到家长关注的年龄，只是时间越来越近了，他所有的东西都必须要整理好，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能够完成当初的设计。

也不知道阿尔托莉雅怎么养成的古灵精怪的性格，只能说是廷塔杰尔的所有居民都很清楚因为她的存在他们才能远离灾厄，所以溺爱她吧……

不过自从她六岁之后，每天晚上都要溜出廷塔杰尔去，然后第二天就开始学习一些莫名其妙的魔术。

仗着全廷塔杰尔的居民都不敢对她造次，阿尔托莉雅天天在那些妖精身上实验自己学习的新魔术。

不过似乎，她对不列颠的人类还是足够友好的，至少恶作剧没有放在他们的身上。

——

“梅林，梅林，我给你说，你教我的那些魔术我都学会了诶。”

“那就好哦，之前你说你被你的养父关在小黑屋里，那个开门的魔术学会了吗？还有去年冬天你的房间里没有生火，今年冬天应该不会再被冻着了……”

青年碎碎念传来，阿尔托莉雅现在只想从青年那里学会更多的魔术。

“梅林，你那里有更强大的魔术吗，能不能比得上魔素聚能炮呀，还有传说中女王的圣枪魔术。”

………………

奥伯龙：你怕不是太高看我了。

“呃，那我得先去学，啊，不是等我翻翻典籍，我再告诉你。”奥伯龙不知道为啥，阿尔托莉雅越来越喜欢这些高威力的魔术，但是他也不会啊。

而且听他对那些招式的形容，更像是卢恩魔术，他也就只会一点捉弄人的魔术，真要打起来可能变成伏提庚之躯更加合适吧。

摩根的圣枪魔术类似之物，他也想要呢，要不是因为摩根坐在玉座上，二十几柄圣枪随时都对准着不列颠全境的任何地方，他早都掀桌子了好吧。

迦勒底的，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

“亚瑟爷爷，你看我制作的魔导动能枪怎么样。”制作台上精巧的小型手枪展示在霍雨浩的面前。

“你的设计挺适合你使用的，而且你居然偷学了卢恩文字，然后刻印在了子弹上？”霍雨浩将弹匣卸下来之后，仔细地查看了之后，居然发现贤者格里姆熟悉的火焰卢恩居然已经被掌握了。

但是，这威力属实是会太过强大，普通的妖精在面对这样的魔术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挡能力，他完全能够从奥尼克杀到诺里奇，从大洞杀到阿尔比昂的沼泽。

别说卢恩魔术本就威力巨大，一旦成为量产，即使威力减弱，那也能完全依靠数量取胜，试想无数的微型周树人宝具像是雨点一样打过来，谁不害怕。

所以，这就是当初摩根要赐名于他的原因吧，霍雨浩大概是明白了摩根当初视他为灾厄的感受了。

就他们这些操作，别说延续不列颠了，自己就可以将不列颠给炸了，这到底是在拯救呢，还是在毁灭。

似乎自己将阿尔托莉雅养到了某种奇怪的方向去，不会等到她进行巡礼，祓除诺里奇灾厄的时候，掏出一大堆净化系列的枪炮，对准灾厄中心齐射。

霍雨浩看着又开始进行新的武器制作的阿尔托莉雅，不会是想在选定之杖上面装载一些奇奇怪怪的模块吧……

不够话说回来，实际上圣枪魔术也可以比喻成某种释放出巨大能量的枪械，不过圣枪的输出完全不是这些铁器枪炮能够比拟的，似乎，阿尔托莉雅需要找到方法制作出自己的“圣枪魔术”。

按照之前从玛修那里获得的情报，泛人类史的不列颠有着亚瑟王的传说，而那位亚瑟王最为出名的应该是圣剑，那么如果阿尔托莉雅要研究的话，就需要制造出自己的“圣剑”魔术。

那个时候倒是可以试试锻造出圣剑的辅助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