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喊她回来，小慧也不应，朱先生没再理，对老婆说让她好好冷静一下也对，不然以后更难教育。 朱妻有些担心，说这么晚了孩子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吧，朱先生说：“没事，这又不是南方，村里没有鱼塘和河溪，她走出去一段路，害怕后自然会回来，你不要去找和哄，不然白吵了。”

听丈夫这么说，朱妻也只好听朱先生的。果然，不到二十分钟，小慧回来了，低着头红着眼睛，默默走进院子在饭桌旁坐下。朱妻试探地问：“还要吃炒鸭子吗？”

“不吃了，不划算。”小慧摇摇头。

朱先生心想女儿这么快想通了，再问：“为什么不划算？”

小慧说：“小鸭子卖大鸭子的价，不划算。”大家都哄笑起来，连农家乐老板也摇着头笑。次日朱家开车回市区了，朱先生还怕女儿仍然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特意叫女儿到客厅沙发坐着，仔细说起昨晚的事，说不是家里不愿意让你吃好的，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有时候节省并不是抠门，而是不必要的浪费，又举了很多外的名人例子。小慧懂事地连连点头，从那以后，女儿似乎真懂了很多事，性格沉稳多了，也不经常发脾气，有时候还很替父母着想。

这让朱先生很得意，经常对老婆说起此次育儿经验，让她也好好学学。朱妻一般的事都听丈夫的，自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笑。

我想了想，说：“那次你做的好像没错，有时候是不应该对孩子太百依百顺。”

“难道是那次事件之后，小慧对父母开始有了记恨？”朱先生问。我说应该不太可能吧，什么样的孩子才会有这么阴暗的心理，无非是不让吃一次炒鸭子，至于从那以后怀恨在心，还对妈妈生的第二个孩子下毒手吗。

朱先生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人心难测啊！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一样可能完全不了解她……”看到他这副模样，我还是挺同情的，还是老路子，为保险起见，我先在这个房子里用灵蜡做测试，分别在卧室和客厅，结果都是一切正常。

朱先生问这屋里能有什么，我说：“有可能是什么物品附有阴气，影响了你的女儿，所以要先排除这点。你家已经换过一次房，如果真是房子有阴气，在小慧十岁出事之后搬了新家，但两年后又出意外，说明应该不是房子本身的问题，我现在测这个没有你女儿的空屋，是为了排除你们家某件物品有异常的嫌疑。现在来看，并没有。”

“那是说，有问题也只能是在小慧身喽？”我点点头。

再坐半个多小时，朱先生女儿回来了，她个子不矮，大概已经有一米六左右，这才十四岁，至少还能再长两年。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齐耳短发，长得挺白净，也不丑。看到有爸爸的客人，她礼貌地叫了声“叔叔”，走进屋去。朱先生低声说：“能看出来吗？”我失笑，说我又不是修法的师傅，这哪里看得出来。我问他女儿在屋里能呆多久，我要用灵蜡在卧室门口进行测试。

朱先生摇摇头：“那可不一定，可能马出来。”果然，话音刚落，小慧从卧室走出来，进了卫生间。我低声告诉朱先生，要是不趁她洗澡的时候，只能睡觉，那要等到半夜了，你怎么跟你老婆和女儿解释。朱先生问我能不能由他来保管灵蜡，晚他自己点燃。

我拒绝了：“这灵蜡很珍贵，整个东南亚也没有两根，必须我自己。”朱先生挠了挠头皮，说他老婆那边好办，发个短信行，而且他请我来的事，他老婆也知道。至于女儿那边，只好趁半夜再让我来。我心想那不成小偷了吗，你可得跟你老婆打好招呼，免得误会，朱先生说那当然。

商量好之后，我暂时离开了朱家，在小区对面找了家便宜旅店，才五十块钱一天。睡到晚十一点半左右，朱先生打电话通知我过去。再次返回他家，朱先生悄悄给我打开门，客厅里的灯是熄灭的，他老婆也在，我心想这叫什么事，怎么跟贼似的。夫妻俩低声跟我交流片刻，大意是女儿小慧已经熟睡，让我可以开始测试。我让他们打开客厅灯，关窗户，几分钟后空气稳定，再将灵蜡放到卧室门口并点燃。

灵蜡的烟雾慢慢升，到半空的时候稍微歪了点儿，飘到了卧室的门，然后再向飘去。看的不是很真切，我低声问朱妻能不能在卧室里测试，你女儿会不会睡。朱妻看了看丈夫：“应该不会吧，小慧睡觉挺熟的，除了半夜去趟卫生间得二十分钟之外，是呼呼大睡。她现在跟我睡一个屋，已经习惯了我有时候进进出出，基本不醒。”

“那好，”我说，告诉朱妻悄悄把卧室门打开，借着客厅里的灯光也勉强能看清，还不用开卧室灯，以免将小慧晃醒。我闪身进了卧室，蹑手蹑脚地把灵蜡放在卧室地板央，床的小慧仍然在睡觉，发出均匀的鼾声。灵蜡一直点燃着，并没熄灭，我让朱妻把卧室门再开大点儿，借着灯光看到那股烟雾折向床的方向，但并没有打在小慧身，而是在她身体方横着绕过去，又折向下方，最后落在床内侧的地板，等于横着给床加了道捆索似的。

还真叫个怪！我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有两种，一是笔直向飘，二是打向客户身体，可现在这算什么？为什么烟雾能改变方向，却又不碰到人？我怕把灵蜡烧没了，那高雄非跟我急不可，轻轻吹熄蜡烛。

这时，看到躺在床的小慧翻了个身，我吓得连忙不动，希望她只是翻身而已。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小慧从床坐起来，片腿在地找鞋穿，却仍然闭着眼睛，看来是要去厕所。现在我跑出去肯定来不及，只好往旁边的书桌底下躲，同时朝站在客厅看着我的朱妻大打手势，示意让她赶紧关灯，朱妻立刻小跑过去把客厅的灯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