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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爱你

作者:小小嘚包子 | 分类:现言 | 字数:60.6万

49.Chapter 49

书名:原来,我爱你 作者:小小嘚包子 字数:5180 更新时间:2024-10-12 09:20:56

龚熙诺来到章甫车前,弯腰敲了敲玻璃,正在专心倒车、扭着脖子望着后面的章甫听到清脆的响声,转过头,打开车窗,见是龚熙诺,惊讶地握紧方向盘:“龚总,您怎么过来了?”

龚熙诺没做解释,招招手,示意他下车:“你出来吧。”

章甫自知照他这样下去,恐怕一时半刻都没法把车停好,知趣地下了车,让位给龚熙诺。

龚熙诺轻松把车稳稳当当地倒进停车位,把车钥匙交给章甫:“心血来潮,过来看看。”

“噢。”章甫接过钥匙,放进手包,道谢。“谢谢您。”

“走吧。”龚熙诺先他一步,朝着办公小楼走去,没有回到活动板房。

章甫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听说,郝先生会隐退?”

“嗯。”龚熙诺点头,郝世杰打算退休的事情根本不是秘密,他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等到女儿结婚生子,他便正式离开集团,彻底隐退。

“那您是不是会,会回去?”章甫把大胆的猜测说出来,额上冒汗,既害怕又担心,或许龚熙诺真的会如传闻所说一般,离开分公司,回到总部,接替郝世杰的职位。

龚熙诺停下脚步,回身看他:“章甫,合约期满后,我会离开M&B。别问我原因,我不想也不会说。曹哲会成为下一任的负责人,不过,我觉得,你比他更合适。”

龚熙诺心里明白,生活是现实的。

既然他心意已决,那么霍伯清他们一定会重新考虑人选,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对他的劝说和挽留上。

并不是霍伯清他们薄情寡义,而是时不我待,高层管理者中必须有一位是中国人,这样才能平衡发展。

面对选择沉默的章甫,龚熙诺道出他的理由:“曹哲虽然很优秀,可是缺乏承接大型工程的经验,毕竟是半路出家,专业知识不及你强。公司里的几个副总不过做些行政工作的表面功夫,总部不会考虑他们。而你是公司的元老,这几年,成绩斐然,有绝对的优势和实力,是接替我的最佳人选。我离开前,会向总部引荐你,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去争取。何况,你的公众形象,一直保持得很好。”

章甫不知龚熙诺为何突然做出这样令人惊异的决定,惋惜地看着他。

这些年,追随在龚熙诺身边的他,已经对龚熙诺产生了深厚的情感和依赖,不舍和难过一齐涌上心头,竟说不出话来。

龚熙诺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鼓励他:“好好干,你行的。”

下班后,龚熙诺吩咐司机把秘书送回家,然后和原璟坤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小楼,和他一起坐地铁去幼儿园接龚玺。

通亮的地铁站犹如白昼,正值下班高峰,候车大厅的人略显多些,龚熙诺倚着白色柱子,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大理石瓷砖。

两人一路默然无语,原璟坤一直没机会问他究竟为什么情绪不佳,猜他是不是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受什么刺激了。

“我想结婚。”这句话,龚熙诺足足憋了一夜一天,好不容易,酝酿好情绪,提起勇气,低声和原璟坤说出来。

原璟坤侧脸看他,挑起眉毛,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得呼吸一窒,心脏猛烈地跳了几下,惊讶的眼色几秒内消失不见,稳住不良情绪,极力保持平和的声调:“是么?好,有合适的对象吗?没有的话,我帮你找找。”

龚熙诺抬起头,原璟坤已经把目光从他身上转到对面的广告牌,他显然是误会了龚熙诺话中的意思,错以为他是要选择和女人结婚。

龚熙诺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眨眨眼,别有所指地提醒原璟坤:“行,那你就在这地铁里找找吧。”

陷入胡思乱想中的原璟坤思维迟钝到没明白他的意思,居然把他的话当真,四下望去,看着不远处举着杂志打发等待时间的女孩儿,道:“我看她就成,和你挺般配的。”

龚熙诺没看他,也没看他说的女孩儿,离开柱子,站直身体,高大的身躯挡住原璟坤的视线,向前走几步,在等候线前停下脚步。

原璟坤的误会,让他暂时没了心情继续方才关于结婚的话题,未作解释。

原璟坤跟上来,和他并肩而站,声音轻的如一潭死水:“你就是选择去结婚,我也不会怨你。”

地铁适时而来,电动门向两边开启,龚熙诺一言不发地走进去。

他心里在说,其实,我想和你结婚。

龚熙诺是个非常善于克制情绪的人,这和他的成长环境有着直接关系。

龚熙诺自懂事起,便失去可以撒娇的对象。

此后,不论是在孤儿院,还是在外求学,他都努力做到不靠他人,自食其力地生活。

再苦再累再郁闷再伤感,他都不会挂在脸上,他表现出来也没用,根本无人诉说。

于是,龚熙诺养成不太好的毛病,凡事都闷在心里,能不说绝不说,不到最后,不到万不得已,他能把话烂在肚子里。

原璟坤的脾气虽不及他内敛,可一般当着龚玺的面,他绝对不与龚熙诺发生正面冲突。

三岁多的孩子,已经具备记忆事情的能力。

她会记住恐惧,记住惊吓,产生不良情绪,但她不会去妥善地处理和正确地消化这些情绪,说不定,会影响她以后的思维习惯和情绪反应。对她今后的成长很不利。

所以,在迈进幼儿园大门的时候,两个人已收拾好情绪,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龚玺一见到爸爸们,立即兴奋地挣脱开老师的手,奔向原璟坤的怀里,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甜腻腻地唤一声:“爸爸!”

原璟坤顺势抱住她,不管龚玺究竟是谁的孩子,到底是他生出来的,这种亲密的关系不可阻断。

龚熙诺接过龚玺的小书包,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上,龚玺不停地和原璟坤讲述在幼儿园的生活,哪个小朋友又哭了,哪个小朋友又尿裤子了,哪个小朋友又打架了,老规矩地给他唱了首新学的歌谣,精力旺盛,不知疲倦。

原璟坤耐心地回应她,龚熙诺站在他们身边,一直没说话,不过,脸色比刚才好很多。

龚玺是个自觉性颇强的孩子,和大人说好的事情,绝对不会耍赖反悔。

比如,规定晚上九点睡觉,一般不到九点,她就收拾好玩具或画具,乖乖地刷牙睡觉。

原璟坤等到她睡着,才回到卧室,整个晚上,除了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和龚熙诺说话。

龚熙诺不在卧室,也不在书房,大概在卫生间或露台。

原璟坤坐到圆桌前,玻璃桌面闪出一个亮点,一枚戒指安安静静地摆在上面。

原璟坤拿起龚熙诺从不离手的戒指,即便二人欢爱时,龚熙诺都不会摘掉戒指。

原璟坤不知这枚看似普通的戒指究竟暗藏什么玄机,能够让龚熙诺如此真爱。

戒指在他手里翻来覆去,他仔细地观察着小小的圆圈,将戒指竖起来的时候,猛然发现其中的奥秘。

在戒指的立面刻着两个迷你的字母:J&K。

原璟坤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这两个字母的含义。

耗费心思地琢磨半天,恍然想起,龚熙诺有个不常用的英文名字—joe,而另一个字母K则应该是指代杨艺清。

他瞬间记起,不知是哪次为何,他好像是无意中翻出龚熙诺上学期间一本书,在里面看到一个英文名—ken,他还问起来,这是谁的名,龚熙诺没有回避地直言是杨艺清的英文名。

这是一种想当隐晦的暗示,非常巧妙的结合。

原璟坤苦笑一下,想到一句经典的话:存在过的,消失不了。

他和杨艺清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他无法取代杨艺清在龚熙诺心中的位置。

不管龚熙诺现在是不是还爱着杨艺清,不管龚熙诺现在到底有多爱他,杨艺清存在过的事实无法抹煞,他不能自欺欺人般地当作不存在。

原璟坤总是忍不住要和一个已不在世的人争风吃醋,他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杨艺清是龚熙诺少不经事的幻梦,是龚熙诺早已逝去的往事……

可他爱龚熙诺,爱都是自私的、霸道的、蛮不讲理的、独占欲强烈的,到现在,他几乎敏|感到龚熙诺稍一走神,他便会觉得他准又是在思念杨艺清。

原璟坤每每压制住想要质问他的冲动,他实在是不愿意,因为已经故去的人而引起无谓的争吵。

原璟坤同样不希望龚熙诺觉得他像个女人似的那么小心眼,那么看不开,那么耿耿于怀已过去的事。

“想什么呢?”龚熙诺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突然发问。

“嗯?”陷入沉思的原璟坤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手下一抖,戒指掉在地上,跳跃到龚熙诺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龚熙诺弯腰要捡起戒指,见他神色略微慌张,顿觉奇怪:“怎么了?”

原璟坤抢先一步,拾起戒指,擦了擦,递给龚熙诺,恢复到自然的神态:“对不起。没什么。”

龚熙诺把戒指照旧戴在右手的食指上,没注意到原璟坤略微发白的脸色:“噢。帮我找条毛巾,原来的那条都不吸水了。”

“好。”原璟坤嘴上答应着,却迟迟未起身,心绪仿佛游离般地飘荡。

“宝宝?”龚熙诺俯身在他面前,感到他今晚的情绪不太对劲,关切地询问。

原璟坤抬头看他一眼,心里虽说难受,但还是笑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

“快考试了,我今晚得看书。你早点睡吧,别等我了。”龚熙诺接过白色宽厚的毛巾,对他说。

“嗯。”原璟坤应道,看着龚熙诺的背影,要说的话,说不出来,唯有皱起眉,直到他在视线里消失不见。

龚熙诺复习到凌晨一点,伸个大懒腰,旁边的玻璃杯底还残留着咖啡的印迹,打个哈欠,连咖啡都抵御不住浓浓的困意,他决定去睡觉。

龚熙诺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刚靠近床,被子便被原璟坤掀开,他想要拉开被子的手停在半空,惊讶:“还没睡呢?”

“嗯。”原璟坤翻过身,面对他。

龚熙诺不知道他怎么又会失眠,平躺在他身边,闭上眼睛:“又睡不着了?”

原璟坤靠近他,一只胳膊搭在他胸前,半圈住他的身体。

一直以来,他都很想问龚熙诺一个问题,假如,杨艺清还活着,那么他会选择谁?

连原璟坤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个想当无聊的问题,他不好意思问出口,但心里又特别想知道答案。

龚熙诺抽出胳膊,搂着他肩,似乎洞察到他的心思:“宝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原璟坤闭上眼,等着听故事。

“从前,有个放羊的小孩儿,他每天赶着羊群都会经过一个山洞。山洞的洞口被一块大石头严实地堵住。他很好奇,不知道山洞里究竟有什么。他想,也许山洞里藏着金银财宝,旷世奇物,或是不为所知的大秘密。在好奇心的驱动下,他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挪开大石头。于是,他像愚公移山一样,开始凿石头。他不懈地努力,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终于成功地移开石头,当他举着火把进入山洞的时候,才发现,潮湿阴冷的山洞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斑驳的四壁,还有发着霉味的空气。”龚熙诺讲完故事,低下眼睑,看着原璟坤。

原璟坤明白龚熙诺的意思,他想说,有时候,人的想象和现实会有很大的差异。

龚熙诺仅仅想表达这一个意思,原璟坤却又衍生出别的意思—现实往往会让人失望。

原璟坤抬眼,回望龚熙诺,无话可说,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半夜时分,熟睡的龚熙诺被摇醒,原璟坤蜷缩着身子,额上冒出细汗,很难受的样子:“熙诺,我难受。”

“怎么了?”龚熙诺腾地坐起来,见他双手抱在腹间,有些着急地问。

“不知道。”原璟坤具体说不出哪里难受,好像是肚子疼,又好像是胃口疼,腹腔内翻江倒海般地不舒服。

之前,他曾经去过卫生间,呕吐吧,吐不出来;泻肚吧,好像也不是。

原璟坤不说,龚熙诺也不知他究竟怎么不好受:“那,咱们去医院吧。你起得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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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原璟坤摇摇头。“我好像就是有点胃口疼,可能着凉了,吃片药,看看吧,不行,再去医院。”

“也行。”龚熙诺起身,倒了杯温水,又拿出胃药,托起他的身体,把药喂到他嘴里,又喂他喝了几口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好。

不知是药效神速,还是精神作用,原璟坤的气色明显比刚才要好,呼吸平稳下来,双手还是摁在腹间,看起来还有点难受。

龚熙诺不放心,一直到他再次睡着,才重新躺下。

转天一早,龚熙诺建议原璟坤不要去上班,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

原璟坤自我感觉比夜里好转许多,坚持要去上班,毕竟民俗展览馆的建设正在火热朝天地进行中,关键时刻不方便随意请假。

龚熙诺见他气色不错,没再劝他,不过叮嘱他要是觉得不舒服,就给他打电话,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

一整天,原璟坤倒没觉得哪里不适。

除却没胃口吃午饭之外,好像在工地犯了一阵眩晕,可是他没在意,以为是吸入大量尘土造成的大脑缺氧。

中午的伙食不差,但他提不起胃口,随便吃了几口,竟引起胃酸来,赶紧吃了片胃药,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才重新打起精神。

晚间,胃口不好的毛病缓解后,又出现感冒的征兆。

原璟坤拿起纸巾在鼻子前使劲地擦了一把,龚熙诺正巧走过来,见他如此,问道:“怎么了?要感冒?”

“嗯。”原璟坤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他。

“胃药喝了吗?胃口还难受吗?”龚熙诺又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原璟坤摇头:“好了。”

“是不是穿的太少?今儿起风降温了。”龚熙诺翻出感冒药,倒出一粒放在他的手心,倒了杯温水,递到他面前。“喝了药,早点休息吧。”

“好。”原璟坤把黄色的小药片放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仰起脖子,把药送到胃口里。

临睡前,龚熙诺端来刚刚榨好的新鲜橙汁,透明的玻璃杯里盛满橙□□人的液|体,推了推迷糊着的原璟坤,扶他坐起来,把杯子放到他嘴边:“来,喝了再睡。”

原璟坤就着这样的姿势喝了一口,酸酸的橙汁令他皱起眉头,不过味道很好,喝下去胃口都觉得舒服不少。

“是不是有点酸?”龚熙诺猛然想起好像忘记加糖。

“没事。”原璟坤大口大口地喝光橙汁,又喝了点清水漱口,再次睡去。

感冒药和橙汁成功地抵御了感冒对于原璟坤的侵袭,胃疼的毛病也没再犯,原璟坤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