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胖点点头：“自诩为正义，可问题就是，是正义还是邪恶，这个评判标准是由他自己来界定的，修炼这个东西，人云亦云可不好，大部分的人都是自己修炼自己的，各扫门前雪，正义或者是邪恶，也不关别人的事儿，反正都是自己内耗了，除非那种做着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得罪了整个修炼者的世界的，那大家合起来讨伐讨伐，也没什么不可，可，关键就是别人修炼着自己的东西，你跑过来多管闲事，那就有些多此一举了吧，反正我是不太喜欢他。”

黄胖大概很少心平气和的说话，这家伙说起话来，那是一个颠三倒四，不过我倒是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也大抵对那个莫老有一定的了解。

“他怎么得罪你了？”我觉得黄胖和这个家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联系的，或者是有什么过节，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然而黄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冲我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逼迫那个胖子让我成为出马仙吗？”

“你闲的蛋疼。”顾静涵淡淡的说了一句。

黄胖一头黑线，冲我说道：“咳咳，不绕弯子了。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那种直来直往的人，我就直说了吧，其实本来一开始的时候，那个胖子家族就是有保家仙的传统的。他的祖父是保家仙的弟子，而我就是他们祖辈传下来的保家仙，一共大概有300多年的历史了吧，我的手下也有一些小弟，但是没有你们这个堂口这么大的阵仗，我们那个堂口跟你们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但主要是保护胖子他们一个家族的平安，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只要做到这一点就万事大吉了，其他的不用管。”

“可后来到了胖子这一代，胖子这个家伙吧，没什么本事，而且没什么灵觉，别说让我成为出马仙了，他就是做一个保家仙的弟子都非常困难，每次跟他都沟通不了，他连香都不会看，因为人家有一句话叫做什么鸡不同鸭讲对吧。我跟着胖子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我每天都在对牛弹琴，但这也没什么，因为我的职责主要是保护他的平安就可以了，有一天胖子摆摊的时候就遇见了那个莫老，然后莫老跟胖子说，他说如果那个胖子想要变得更为强大一点，就去找他。”

“当时的胖子吧是没用的，他卖东西，经常受客人的欺压，他所收上来的那些货，倒都是真货，只不过有时候卖的便宜一些，还吃了不少暗亏，本来这个事情如果莫老教一下那个胖子，让他懂一点生意经也就没什么了，可我不知道那个莫老怎么想的，他非要让我成为出马仙来帮助胖子做生意，我觉得这个事情就有些奇怪了，我做不做出马仙或者我做保家仙都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吧，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黄胖说到这里的时候，格外委屈。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可别在这里委屈了啊，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是在磨那个胖子，你要让那个胖子窍打开了以后你做出马仙，你让他出马，可是那该死的胖子没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天赋，再这么下去会被你磨死的，所以我才让黄毛把你给带了出来。”

“黄毛把我带出来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意识都是混乱的，不信你问黄毛，我那个时候绝对不正常，你还记不记得我眼里有一抹红光，但是你现在在我的眼里看过那种红光了吗？”黄胖反问道。

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事情，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眼里的红光，就让我吓了一跳，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让他直接上堂单，而是让他等小白回来，因为我总觉得这个家伙有些不太正常。原因就在于他眼中的那抹红光当中，我似乎看到了血腥暴虐，还有种种负面情绪。

他提起这个的时候，我和顾静涵就很好奇的朝着他看，把它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之后，我们才发现他的身上真的没有那种红色的光芒了，人也恢复正常。一开始这家伙可不怎么跟我沟通，可怎么在这里呆了一晚上之后就恢复正常了呢？

大概是知道我的疑问，那黄胖冲我说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刚才你在这里点了一炷香，并且诵经文的时候我就醒了过来，我那个时候想起来所有的事情，你知道那个莫老对我做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莫老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上次跟那个胖子说可以帮助胖子的时候，胖子就相信了，真的去找他了，在他的那个该死的酒楼里面喝下了一碗茶，两人聊了一段时间，然后还给了胖子一捆香，等他回去之后就一直用这种香来供奉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脑子就不清不楚了，我本来一直都想着做一个安安静静的保家仙，保护胖子平安这一世就算了，可自从胖子烧的那个香之后，我就有一种欲望，我想让他成为出马弟子。”

“现在呢？”我看了看黄胖，说道：“你是要留在我的堂单里面做出马仙，还是回胖子那里做保家仙。”

“我保护他们家族300多年了，所以我还是想回去继续做保家仙。”黄胖叹了口气说道。

保家仙和出马仙的模式其实是差不多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出马仙的修炼速度会比保家仙快上不少，因为出马仙靠的是弟子出马为普通人看病救命，以此来提升修为，所获得的功德就是他们提升修为的一个依仗，这样的话，他们提升修为的速度会非常的快，但是保家仙不一样，保家仙只守护一个家族人的平安，他们获取修为的速度就没有那么快，保家仙做久了，大部分的保家仙都会想成为出马仙，当然了，这是建立在弟子的资质比较好的情况下，可有的时候保家仙也不那么好说话，非得跟弟子磨，有些弟子就这么硬生生的给磨死了，这样的保家仙不配做保家仙，甚至可以说是妖魔。

但是眼前的黄胖却跟我说不愿意做出马仙，愿意做胖子的保家仙，这个时候我就知道，此时的黄胖才是真正的清醒了，不管我看不看得到他眼里的红光，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有这个想法，就说明他是真的清醒了。

他继续留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我觉得还是要将他送回去，也顺便看一下胖子手里的那款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居然能够左右一个300多年道行的保家仙，也实在是奇葩了。如果那款香真的有问题，那么沈白一定有问题。

我看了一下堂单里面的李三，瞅着他那个模样，应该一时半会还醒不了，反正我也睡不着，干脆跟着黄胖走一遭算了，我上次是在鬼市上遇到的胖子，我也不知道胖子住在什么地方，但是黄胖却知道，本来我是打算去鬼市找胖子的，但是黄胖说这个时候胖子应该在房间里面睡大觉，他可没那么勤快，一大清早出摊。

我跟着黄胖到了另外一个街区还是打的过去的，大早上，一片灰暗，有些地方还亮着灯，我在街道上，我只感觉到寒冷，大概是因为莫老的事情。

胖子住的地方不是很好，我很是奇怪，家里面有保家仙的这种人，住的环境跟个猪窝似的，也真是奇葩了。

大概是感受到我奇怪的目光，黄胖很是郁闷的咳嗽一声说道：“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你不要告诉我是在你精神错乱之后，如果那个香火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的话，我倒是很好奇了，还有多远？”我当成一双疲惫的眼睛，顺便在路边的摊位上买了一个早餐，叼在嘴里，懒洋洋的说道。

“就在前面，就是这小巷子乱了一点，这胖子也是东北人，这不是有了300多年的传承，根本没办法入关的，也正是因为我有这个道行，所以才轻易的入关，我在的时候这里都很干净的不对，我正常的时候这里都很干净的，后来渐渐的我的意识也模糊了，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里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然后还有一种怪味。”那家伙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差点没笑出声来，什么叫做一股淡淡的怪味，他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这家伙到我家里一共不到一天的时间，然而他混乱的时候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这地方变成了这样脏乱差的模样，肯定是和他有关系的，不到一天时间能够会发生什么，就算有怪味，那也是之前所积攒的跟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联系。

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就看见旁边的黄胖出了出去，那肥硕的身体跑得飞快，地上不少垃圾都被它跑得飞扬起来，腥臭的味道传入我的鼻腔当中，我忍不住蹲在地上咳嗽起来，然而黄胖飞快的逃到了一个门前，用他那肥硕的身体朝着门的方向击打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身那个门就没有关紧，就因为这么一下，那个门居然就此打开，更加腥臭和血腥的味道，从那个门里面传出来，我心里面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那个门的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