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还是不降？”

华阳子一次厉声问道。

“本王，不……”

牛氓被压的头都抬不起，嘴正硬着，月鸾飞到其旁。

“真是一头倔牛。”

月鸾失望的摇摇头，抬头道，“我们认输。”

“还请华阳子，高抬贵手！”

“善！”

华阳子朝月鸾点点头，抬手一挥，五色圆盘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于虚空。

牛氓艰难的抬头，脸色或青，或红，或金……

五色变幻之间，牛氓面露不甘之色，朝地上摔落而去。

“啪！”

牛氓重重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掀起一阵烟尘。

“多谢华阳子，手下留情。”

月鸾单手持礼，随后飞向牛氓，将其提在手中。

“慢！”

华阳子缓缓走到两人身前，拦住月鸾。

“华阳子，你这是何意？”

月鸾黛眉微皱。

“青月宫乃青州一流宗门，威容不可挑衅。”

华阳子指着昏迷的牛氓，“月鸾姑娘你可以走，但他，得留下。”

“云灵峰正好缺人，就让牛氓留在青月宫，开垦灵田十年，以作惩罚。”

“不可能！”

月鸾凝声道，“若你将牛氓留下，天牛一族妖皇，绝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牛氓前来踢山门，就要做好落败的准备。”

“若不作出惩戒，那岂不是何人都能来青月宫踩上一脚？”

华阳子神情自若，语气坚定，“正因为给万妖山面子，才让其留山十年。”

“至于天牛妖皇，它若来，便来吧。”

月鸾美目流转，举棋不定。

华阳子虽然话语委婉，但月鸾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意。

若不是顾忌万妖山，此刻牛氓已经是个死人了。

“怎么，月鸾姑娘也想领教一下我的阴阳五行？”

华阳子见月鸾沉思，手中有灵气萦绕若隐若现。

“唉……”

月鸾见状，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把握战胜华阳子的五行神通，想要带走牛氓，也是痴心妄想。

“妖族天鹏一族小战王正在赶来，毕方一族易有绝世妖孽出世。”

“希望华阳子不会后悔今日决定！”

月鸾死死盯着华阳子脸色。

“这就不劳月鸾姑娘操心了。”

华阳子依旧泰然自若，面不改色。

月鸾闻言，将昏迷的牛氓丢下，头也不回的踏空而去。

“师叔，幸不辱命。”

华阳子提着昏迷的牛氓，飞到易清面前，单手持礼。

“做的不错。”

易清点点头，看向华阳子手中牛氓，“此“妖”背景深厚，将其镇压，既能挽回宗门颜面，易能震慑万妖山。”

“你成长不少。”

“师叔过奖了。”

华阳子谦虚道，“不知师叔可认识方才牛氓拿出画卷之人？”

“那月鸾放下狠话，妖族还有妖孽出世，恐怕不日就要来踢山门。”

“风雨欲来啊！”

易清转头，目光直望李天奕而去。

“是那画卷之人。”

华阳子寻着易清目光看去，微微吃惊，“那人为何会被万妖山惦记？”

“方才你未到，牛氓放言，说虚空斩杀一头妖尊，乃是毕方一族后代。”

易清缓缓说道，面露回忆。

“虚空？”

华阳子闻言，“师叔认识此人？”

“六年前我曾救过一位少年，将其带回青月宫。”

易清回忆涌现，“虽然样貌有些改变，但大体不差。”

“区区凝气巅峰境界真传弟子，如何斩杀一头妖尊？”

华阳子些许好奇，“也不知这位师弟拜入哪位长老门下？”

“何不亲自一问？”

易清接过华阳子手中牛氓，转身道，“事情已经解决，都回去吧！”

“一头巅峰妖王就让压的你们不敢抬头，着实丢人！”

易清挥动袖袍，身形没入虚空。

青月宫众人本来还为赢了牛氓而欣喜，听到易清呵斥，顿时个个如霜打的茄子。

三三两两，各自散去。

李天奕见华阳子与易清不时看向自己，品头论足，心中发毛。

转身欲走，却见华阳子悠闲踏步而来。

仿佛自成一体，不过眨眼间，华阳子已到李天奕面前。

“虚空师弟，留步。”

华阳子缓缓开口。

“华阳子师兄，有何吩咐？”

李天奕打量着眼前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少年，语气有些冷漠。

魔窟一行，让李天奕明白，

即使身为同门师兄弟，为了“天材地宝”，同样也会不顾同门情谊。

老话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让李天奕打心底，有些抵触与宗门弟子深交。

“吩咐谈不上，只是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师弟而已。”

华阳子微微一笑，道，“那牛氓所拿画卷，与师弟样貌别无一二。”

“很明显，那牛氓是冲着师弟而来。”

“我知道。”

李天奕没将牛氓放在心上，道出缘由，我曾斩杀毕方一族妖尊，万妖山发出要妖令，要我项上人头。”

“师弟为何如此冲动？”

华阳子闻言，微微皱眉，“万妖山势力强大，不可轻易得罪……”

“六年前，那妖尊将我所在村子屠戮，父母就倒在我面前。”

李天奕直接打断华阳子话语，死死盯着华阳子，“整个村子如今就只有我一人存活。”

“若是师兄，师兄会如何？”

“这……”

华阳子微微一愣，“师弟，无心提及你伤心之事。”

“无妨。”

李天奕摆摆手，“若是师兄觉得万妖山强大，不可得罪，可将师弟交出即可。”

“师弟多想了。”

华阳子摇摇头，“青月宫上下一心，怎会向区区妖族妥协。”

“若将师弟交出，九州人族又该如何看待青月宫？”

“我来只是提醒师弟，牛氓这等妖王只是前锋罢了。”

“万妖山那些绝世妖孽，恐怕不日就会来到青月宫，师弟还是避避风头为好。”

“多谢师兄好意。”

李天奕知晓万妖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万妖山的事情，就不劳师兄费心了。”

“别胡来！”

华阳子听出李天奕之意，“万妖山妖孽身份不同，若是将其镇杀，可能引发人族与妖族大战，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

李天奕呵呵一笑，“师兄不敢镇杀牛氓，将其留在宗门，何不是已将万妖山得罪？”

华阳子忌惮万妖山，不敢将牛氓镇杀，只是将其留在宗门，开垦灵田，以作惩戒。

这可比镇杀牛氓，还要让万妖山丢面。

“师弟为何不多重考虑，留下牛氓，虽说得罪打了万妖山脸面，但“人”还在，不会让万妖山不顾一切，有所忌惮。”

华阳子解释道，“况且这即能挽回宗门颜面，同时易能震慑宵小，两全其美。”

“敢问师兄，何为修士？”

李天奕抛出问题。

“筑肉身，聚灵气，修元神，方为修士。”

“既然为修士，为何不能遵寻本心？”

李天奕又问道，“人族又为何有修士？”

“上古妖族奴役人族为血食，人族先贤为后世之人开辟修道之路。”

华阳子侃侃而谈。

“修士本就为获得力量，从而反抗。”

“与妖斗，与魔斗，与天斗，争那一丝大道。”

李天奕盯着华阳子眼睛，“如此，前怕狼后怕虎，如何立心？如何修道？”

“师弟曲意，着像了。”

华阳子面对李天奕目光，丝毫不躲避，“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凡事三思而定，谋而后动，顾全大局。”

“完全把握时，可全力而动。”

“遇事不敌时，可暂避锋芒，何不为生存之道？”

“修士应遵寻本心，念头豁达，是为随心所欲之道。”

“不然，要这力量有何用？”

两人皆是目光如炬，谁也不服谁。

“正所谓道……”

“打住！”

李天奕抬手，打断华阳子，“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再争下去，也无结果。”

“就此作罢。”

“这……”

华阳子见转身就走的李天奕，意犹未尽，“改日，改日再与师弟，促膝长谈。”

“免了！”

李天奕可不想争口舌之利，只留给华阳子背影。

既然妖族已经打上门来，李天奕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万妖山！”

李天奕决定，宰几头妖王，先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