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师傅，我真的没有在你面前耍小心眼，我真的没有！”

面对唐青的责备，王木匠矢口否认。

“王师傅，王木匠，今天我必须当着心洁的面点穿你的小心眼，否则你以后还会把心洁当枪使。”

唐青不顾王心洁在场，对王木匠步步紧逼。

“九斤师傅，我爷爷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把我当枪使，他更不敢对你耍小心眼，你还是不要再说他了。”

王心洁替王木匠求情。

“心洁，你是一个好孩子，但你是当局者迷，被你爷爷的亲情蒙蔽了双眼。我告诉你，你过来求我过去救你爷爷，你是一片真心，可那都是他耍的小心眼，包括上次他在竹棚里生病的那一次。”

“九斤师傅，怎么可能呢？上次我爷爷真的病得很重，这次他也是遇上了难题没有办法，才要上吊自杀。”

“心洁，上次他病的很重不假，这次他遇上了难题也不假，可他明明自己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来找我，我肯定会帮他出主意，可他没有那样做，而是把你当枪使，打你这张亲情牌，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九斤师傅，我爷爷真的不会这样子做，你错怪他了。”

“心洁，你爷爷他会不会这样做，我有没有错怪他，他自己心里清清楚楚。王木匠，你如果还想心洁叫你一声爷爷，你就自己承认了吧，否则等我点穿你其它几个小心眼，心洁肯定不会再认你这个爷爷。”

“心洁，爷爷确实是通过你想让九斤师傅替我出头露面。”

王木匠面对唐青的咄咄逼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爷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心洁眼含泪水，哀怨地望着王木匠。

“心洁，爷爷担心自己和九斤师傅说，九斤师傅不一定会那么上心。还有，如果九斤师傅拒绝我，那我不但没有面子还会没有退路。我知道九斤师傅对你好，你来求她，她肯定不会拒绝。”

王木匠低低的声音向王心洁解释。

“爷爷，你？！”

王心洁的泪水潸然而下。

“王木匠，不说以前，就今天，你在我面前耍了五个小心眼。第一个我刚才已经点穿了，你利用心洁的善良让她来找我。第二个……”

“九斤师傅，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心洁，我必须要说，我之所以支开包打听，就是为了点穿你爷爷的小心眼。我如果不点穿他的这些小心眼，他以后还会把你当枪使。另外，你即将去读大学并很快进入社会，虽然你很聪明，但毕竟缺乏经验。我今天点穿你爷爷的小心眼，为他好，也是为你好。”

“心洁，侬要理解九斤师傅的一番苦心，过来，到上海阿姨身边来坐下，听九斤师傅好好说。”

上海阿姨招呼王心洁。

王心洁抹去泪水，坐到上海阿姨身边。

“王木匠，你今天耍的第二个小心眼是假上吊。”

“九斤师傅，我没有。”

“没有？你在心洁面前寻死觅活，装出一副真要上吊自杀的样子来。等心洁过来找我，你却只是摆好架式在那里等，等我们到了别墅门口，你才真正套上绳子。”

“九斤师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你以为我只会耍剃头刀？包打听说你还热乎着呢，我就猜测你有可能在耍小心眼。如果你真的想要上吊自杀，心洁过来那么长时间，等我们赶到，你至少翻了白眼。”

“九斤师傅，我……”

“还有，我托住你两只脚的时候，你很不自然，总是想挣脱我。当我们把你平放在地上为你做心肺复苏的时候，你的喘气比我们还要大。而你和包打听爹呀儿呀的对话，完全是说给我听。”

“九斤师傅，你当时候为什么不点穿我？”

“我一方面是想在心洁面前给你留点面子，另一方面是想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干脆帮你演戏演全套。”

“九斤师傅，我错了。”

“王木匠，你如果小心眼耍到这里我也就不会和你计较，也不会在心洁面前让你难堪，但你后面的三个小心眼我实在看不下去，必须点穿你，必须让心洁认识你这个爷爷是怎么当的。”

“九斤师傅，我……”

“王木匠，你的第三个小心眼是想要通过我卖掉那些水泡家具。”

“九斤师傅，不是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你关于家具店的另外三个包袱确实是包袱，但也不是什么包袱，等一下我可以轻轻松松帮你甩掉，或许你自己早有法子。但你哭诉说家具泡水了怎么办？否则连心洁的学费都成问题，这就不真实，说明你在耍小心眼，目的是想通过我帮你卖掉那些家具。名义上你是为了心洁的学费，其实是想从中捞一把。”

“九斤师傅，我……”

“第四个小心眼，你明明在大肚钱那里放了一大笔钱去‘钱生钱’，却不肯对我说，我一再追问，你就是不肯说，你把我当什么？把心洁当什么？”

“九斤师傅，我……”

“你别鹅，鸭也不行！我点穿你的第五个小心眼再说怎么处罚你。王木匠，你口口声声说心洁的奶奶和妈妈是母夜叉和三八婆，我看你更是个小鸡肚肠、自私自利的怂蛋男。”

“九斤师傅，我没有。”

“没有，你的第五个小心眼就是例证。你一个劲在我面前说，母夜叉和三八婆卷走了所有资产，心洁去读大学的费用怎么办？你还不是希望我出面帮你筹钱吗？最好是把龙爷赠送心洁的五万块钱去给要回来。这就是你耍的第五个小心眼，是不是？”

“九斤师傅，既然龙爷好心好意送心洁五万块钱，心洁怎么能说捐就捐了呢？她还小，不知道赚钱的辛苦。”

“你知道赚钱的辛苦你就打心洁的主意？你就打龙爷的主意？心洁把龙爷给她的钱一半捐赠给贫困学生一半替龙爷缴纳党费，这是对龙爷的最好告慰，说明龙爷没有看错心洁。王木匠呀王木匠，你怎么也钻进铜钱眼里了呢？你将近七十岁的人怎么还不是心洁一个小姑娘呢？”

“我……”

“鹅，侬勿要再鹅，鸭也不行快向九斤师傅道歉，向心洁认错！”

“王木匠，你怎么能耍这种小心眼呢？”

“你这样对得起九斤师傅，对得起心洁吗？”

“真是白活那么多年，白说那么多大书！”

上海阿姨、杀猪佬、大毛和傻姑纷纷指责王木匠。

“九斤师傅，我对不起你！心洁，爷爷对不起你！”

王木匠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向唐青一鞠躬，向心洁一鞠躬。

“你给我好好坐下吧，不要耍小心眼真的耍到医院去耍到西山公墓去。”

“九斤师傅，我保证不再耍小心眼。”

“我知道你也是急火攻心，一个好好的家弄成这个样子，碰到谁也会迷失心智。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心洁这个样子，你现在可是她身边的唯一亲人。”

唐青说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下来了。

“爷爷！”

“心洁！”

王心洁抱住王木匠嚎啕大哭，王木匠也悲伤不已。

上海阿姨、杀猪佬、大毛、傻姑一个个泪水盈眶，心疼王心洁和王木匠祖孙俩，也对自己以前所走的弯路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