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会杀了你，让黑暗次元降临这个世界。”

卡西利亚斯看到古一沉默，反而好像更加激动了起来：“你说过一切的伤痛都可以被治愈，可却只教给我们一些小戏法……把真正的奥秘藏了起来！”

“这是一条不归的歧路，卡西利亚斯。”

古一看着眼前与自己反目的弟子，叹息着劝说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卡西利亚斯听完先是嗤笑了一声，随后表情又瞬间冷了下来：“你自私独享的东西，却是多玛姆大人与我们所共享的！”

“那便是……伟大的永生！”

卡西利亚斯有点狂热的说道：“我不觉得他是世界的毁灭者，恰恰相反，多玛姆大人是万物的拯救者，只有他能带着所有世界一并脱离那悲哀的时间诅咒，他让万古长存，让众生得到永恒……”

“那只是他欺骗了你。”

古一说道：“他以人们的恐惧为食，你如今的行径只会增强他的力量……”

“那也好过你私自偷取多玛姆大人的力量。”

虽然圣殿结界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异维度的力量，但方墨手上的维度可是由MC世界现实化过来的，而MC维度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理论上规模近乎无穷大……那些小垃圾次元跟自己的维度肯定是没法比的，所以方墨的权柄最多只是遭到了一定的削弱，用还是能用的。

方墨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直接抬手一指，惨绿色的光芒瞬间没入卡西利亚斯的身体。

卡西利亚斯听完心惊不已，他倒是不觉得方墨在说谎，毕竟不管怎么想对方的力量都是不可能造假的，这意味着对方拥有至少不弱于多玛姆的实力。

卡西利亚斯说道：“还记得我刚刚投靠你时的样子吗？迷茫，心碎，无助，我将你视为恩师般般信任尊敬，可你又做了什么？你才是真正欺骗了我的那个人，只知道自己一个人享受永恒的生命，却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逐渐衰老，死去！”

卡西利亚斯闻言也迟疑了起来：“我能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方墨周身亮起一阵璀璨的白光。

“为什么？”

“喜欢吗？”

“这样吗？”

面对古一时他还敢放肆，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人类，自己也同样汲取了黑暗次元的力量，应该不会弱于对方太多，但如果面对的是一位无比强大的维度魔神，卡西利亚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了，对方既然能肉身降临地球，那就绝对不是自己这种魔神信徒能轻易招惹的。

卡西利亚斯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掌心凭空出现了一枚墨绿色的正方形印记，常理无法解释的力量正在这方印中不断汇聚，这力量潮湿，阴冷，就仿佛是一簇正幽幽发光的亮青色珊瑚。

经过刚刚古一的教学，方墨也大致也掌握了一些操纵维度的手段，虽然可能比不上一些正儿八经的老牌维度魔神，但一些常规手段他确实也学会了，就比如赐予力量什么的。

所以对方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知道多玛姆打算吞噬地球，干脆以此设计了一场针对他的阴谋之类的，然后设法将其捕获并吞噬……这家伙也太恐怖了吧？

“可是大人……”

“……啥？”

“呃……”

其余几名法师也赶紧附和道：“大人饶命啊！”

听到这里，不光是卡西利亚斯，就连趴在地上的几名龙套都傻了，让他们去帮忙对付多玛姆？这明显就是去送死吧？

“这，大人……”

“你信仰多玛姆难道不是为了永恒吗？”

卡西利亚斯下意识问道。

“这……”

“我这是在保护你。”

卡西利亚斯面露惊讶，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深渊建立起了链接，深渊亘古永存，而潜入深渊的自己也将同样如此。

卡西利亚斯瞬间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什么？六个……这怎么可能！？”

“去当多玛姆的内鬼。”方墨笑着说道：“他不是一直想要吞噬地球吗？还找了你们几个人帮他，那你们继续帮他做事就好。”

卡西利亚斯皱了皱眉，通过多玛姆赐予的黑暗之印，他隐约能感知到对方的强大。

“内鬼？”卡西利亚斯当然听过这个词，背叛者嘛，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之前他就觉得古一是背叛者，但此刻对方突然提到这个，他还是有点懵：“我听过这个词。”

它甚至驱散了卡西利亚斯体内的大部分黑暗能量。

想归想，但卡西利亚斯还是很害怕多玛姆的，于是赶紧说道：“我们只是如微尘般渺小的存在，怎么能蒙蔽多玛姆大……呃，怎么能蒙蔽另一位维度魔神的眼睛呢？”

卡西利亚斯听完也有点莫名其妙：“当什么内鬼？”

卡西利亚斯好歹也是个老法师了，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所以在看到方墨身后的维度后才会如此震撼。

然而想象中的攻击却没来，反而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涌入了他们的身体。

而就在卡西利亚斯不知所措的时候，方墨这边也再次开口了。

古一表情复杂的看向卡西利亚斯：“你并没有看清多玛姆的真相，黑暗次元会吞噬一切生灵与希望，多玛姆赐予你的也并不是什么永恒，而是折磨……”

不过与卡西利亚斯不同，旁边几个追随他的法师倒是一脸兴奋的样子，这力量可比多玛姆赐予他们的强多了啊，他们几个本来就是为了永生才学习黑魔法的，如今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不禁兴奋的转头看向卡西利亚斯。

稍微迟疑了一下，卡西利亚斯最终还是选择了臣服。

“这是……”

卡西利亚斯可以感受到这种力量的玄奥与复杂，它正在与自己的身体不断结合。

卡西利亚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突然一个微妙而轻佻的声音打断了他。

“……那你要不要尝试着信仰我一下？”

“我只是不想让你自己毁了自己。”

卡西利亚斯猛地一转头，正好看到了古一身旁一脸笑意的方墨：“我既可以带给你永恒，也可以带给你折磨，如果你希望的话永恒的折磨也未尝不可……”

古一说道。

说到这里，方墨慢慢的抬起双臂。

纯白，漆黑，惨绿，猩红，灰寂，幽邃六大时空在他身后交错，重叠，最终形成了一片荒谬却又异常宏大的光景。

就在卡西利亚斯惊讶于这份力量的时候，远处的方墨也再次开口了：“如今你们就是……嗯，深潜者了，我赐予你们力量与永生。”

这力量是如此的纯净，通透，而且又非常强大，以至于卡西利亚斯恍惚间甚至有种能支配万物的错觉，不管是对镜像空间的掌控程度，体内汹涌奔流的法力，甚至是思想的清晰度，所有这一切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

看到卡西利亚斯懵逼的样子，方墨这边也笑呵呵的开口问了一句。

“你……”

是的按照漫威这边的规则来讲，正常的维度魔神是只能掌控一个维度的，哪怕强如多玛姆，猩红魔神塞拉托克，地狱领主墨菲斯托也是如此，如果想要变强的话，就得像多玛姆那样操控自己的维度去吞噬其他世界，然后不断壮大自己的维度本身，并不能同时拥有多个异维度。

卡西利亚斯闻言还犹豫了一下，可他的手下却已经被对方的力量彻底折服了，此刻想都不想的匍匐在地上，语气激动颤抖的说了一大堆表示忠心的话语，生怕惹怒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魔神。

“这力量……”

卡西利亚斯听完似乎有些疑惑。

“那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吞噬了很多维度魔神了。”方墨指了指自己身后无穷变换的光景：“现在我盯上了多玛姆和他的黑暗次元。”

“当……内鬼？”

方墨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你以为我想对地球下手是吧？”

“好，挖墙脚成功。”

方墨倒也没难为他们，点了点头便将目光转移到了卡西利亚斯身上。

“吾主……”

“是啊是啊……”

“因为我准备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方墨一脸恶趣味的说道：“多玛姆给你们的我能给，多玛姆给不了你们的我也能给。”

来自深渊荒原的惨绿色能量在体内奔流，涌动。

卡西利亚斯顿时感觉到一阵庞大的压力。

“是吗？那……”

“旧日之主？”

这力量难以言喻般的伟大，超然。

要知道对方也是维度魔神，而且实力也非常强大，甚至堪比深红宇宙的那位赛托拉克……自己对他而言就宛如一只蚂蚁般微不足道，杀了也就杀了，多玛姆就算之后打算与他为敌也没用，毕竟自己这都已经死了好吗？

想到这里，卡西利亚斯也只能低头了：“伟大的旧日之主，我愿向您献上忠诚……”

那些维度正隐约着向外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感谢吾主！”

“你听过内鬼这个词吗？”

他甚至能感受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说到这里。

只见不远处的卡西利亚斯突然闷哼一声，随后身上就发生了变化。

“……”

不过先比较与这几名杂兵，卡西利亚斯这边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的，虽然同样渴求永生不死，但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赐予自己力量，于是沉吟了一下问道：“您……需要我们为您做些什么吗？”

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群黑法师，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令人不敢违逆的气息，虽然脸上仍然挂着一幅和善可亲的笑容，但却让这群黑法师无比畏惧。

听到这里，卡西利亚斯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六个跟黑暗次元相同规模的异维度？

开什么玩笑？

说真的，卡西利亚斯感觉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拼死抵抗的勇气顷刻间消失殆尽，只能茫然呆滞的站在原地。

方墨也看出了卡西利亚斯的想法，此刻直接露出一个微笑：“我还真看不上这小破球，但是……要想找到猎物，就要先找到它的猎物才行啊。”

没过多久，卡西利亚斯的身体就变得苍白，冰冷，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湿润的蛇，由黑暗魔法腐蚀的痕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则是一双亮青色的竖瞳，呼吸也带上了一层湿润阴冷的白雾。

“跪下，向我效忠。”

方墨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当内鬼。”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维度并不是那种宛如次元夹缝般的小型维度，而是完全探测不到边界的，犹如深渊般广袤无尽的空间，甚至将其称之为宇宙也毫不夸张，这几乎与多玛姆的黑暗空间如出一辙。

“在游离于多元宇宙之外的区域，就像是一片黑暗森林，每个维度魔神都是带着枪的猎人。”方墨一脸严肃的胡说八道着：“谁被发现了……就会从猎人变成猎物，被攻击，被吞噬，连带维度一并成为其他存在的养分。”

其余几名法师无比激动的说道。

卡西利亚斯与他的信徒们下意识挡住了眼睛。

“我们是起源之初，亦是群星之末，我们同时存在于现在，未来，以及过去，我们即外神，即支配旧日的存在。”方墨轻佻的语气突然变得威严起来：“尔等不是渴望力量吗？那吾便赐予尔等力量！放弃那毫无意义的黑暗，向永恒的愉悦臣服，不朽的生命，无尽的力量，还有……心中那不可触及的安宁。”

见到卡西利亚斯凝重的样子，方墨也是一脸的和善：“这种事情我也做得到啊，超越时间与空间可是我们旧日之主的基本操作……”

卡西利亚斯见状似乎有点懵逼。

“哦？”卡西利亚斯闻言冷笑起来：“你把转瞬即逝的生命当做对我们的保护？”

在他看来，现在的情况明显对自己不利，虽然他确实相信多玛姆非常强大，而且也知道背叛对方的后果，但问题是……现在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自己肯定会死啊。

“听过就好。”

很显然，自己面前的人类应该也只是对方的一具化身而已，而至于对方的本体……估计是被圣殿结界阻隔在外了，不然地球上的一切都会在瞬间被他吞噬殆尽，就像多玛姆对其他世界所做的事情一样，毕竟那可是凌驾在时空之上的大恐怖。

“让你们当内鬼，谁特么让你们背刺主人了？”方墨闻言也翻了个白眼：“你们到底会不会啊？内鬼都不会当？我要你们何用……”

“请吾主启示！”

卡西利亚斯倒也聪明，见状立马向方墨跪了下来：“我等愚钝，不知大人深意。”

“你们之前不就是人类的内鬼吗？”方墨提醒道：“维度魔神入侵就直接化身带路党当球奸什么的，那就继续给皇军带路啊，给他带到咱们的包围圈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