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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瞎子影帝

作者:天桥旧人 | 分类:现言 | 字数:11.1万

3.撞上

书名:我的瞎子影帝 作者:天桥旧人 字数:3140 更新时间:2024-10-12 09:20:57

阮折仰面躺在自己床上,拿出手机刷微博。

果然,微博还在因为何瓴生出演江与衣一事炸着锅,阮折点开何瓴生的大号,底下的哀嚎现在已经全刷成了祝福和看好,也有书粉前来开战的,点开楼层几乎都被凶残的生煎骂走了。

阮折往下翻,一个书粉说何瓴生根本不适合江与衣的温婉和隐忍,她还挺认真,底下历数了何瓴生的演艺路线,何瓴生之前演的角色要么是风流小仙君,要不是阴萌的反派,还有连中三元的少年天才,这些都和江与衣相去甚远。

“江与衣是个底层人物,却背负着皇族的血脉,他过最低贱的人生,却也见识过最奢靡的享受,他是个温婉的人,但也是个刚烈的人,那种隐忍的内里,凭何瓴生演过的那几部戏,对于这个角色,着实很难恭维。更不用说他现在失明了,能不能正常拍戏还不一定,强烈建议剧组换男一号。”

阮折翻了个身笑出声,只见下面的回复估计清一色是生煎队伍里的人才。

“哼,江与衣难道没失明?要我说生生这样最合适不过,让正常人演盲人,正如让元琛去演元钰\\doge”

元钰是女一号长公主,表面风流可爱浪天浪地,内心却深沉多谋;元琛是皇三子,整天的口头禅是“成何体统”,年纪轻轻一副高冷正经脸,书粉人称“元体统”。

阮折大学学的是编剧,当然也是看过小酌月未央这本《盲花旦》的,所以突然看到这句笑出了声。

底下是“□□同志请你坐下。”

“请不要挡到李大钊同志讲话。”

“你说生生不能演,你倒是说谁能演啊?!招黑的蛇精病,又是一个带节奏的……”

“你拿剧组当傻子?非要之前演过类似的才能当男一?阁下何不乘风起?!”

往下再翻翻,除了几个要摸一楼奖杯的,清一色都是生煎在怼。

也是,阮折扔下手机,脑海里回想着跟何瓴生差不多年纪的明星,也确实就属他能拿的起这个角色了吧。徐晖演技倒也还可以,但要扮京剧的反串,就他那张脸,可能会笑死粉丝,还有江昭晨倒也不错,但他一米八五肌肉强健……

阮文天在外面叫他吃饭,阮折一边憋笑一边想象着江昭晨红着脸穿着反串绣花戏服的样子……

端起西红柿鸡蛋面碗的那一瞬间,阮折突然发现自己想象不出何瓴生扮成花旦是什么模样。

“爸,是何瓴生自己要求演的?”

“不是,你老爹我亲自打电话给他叫他演的。”

“这小子这么大面子?劳驾我爸……”

“他,要不是汪泽给我使绊子,我还用得着去请人?!说起这儿我就来气……”

阮折听见名字愣了几秒,了然的笑起来,“怕是汪叔给人提了什么条件吧……汪叔那些事儿我可清楚的很,上次那个徐晖,不就是他给突然提了一把,才演的《皇庭深》嘛……”

阮文天白他一眼,“吃你的面!就你知道的多!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那是……”阮折骄傲的端碗。

阮导的脾气一向是如此,人家阮大导演犟起来,除非你叫别人来导,否则绝不改主意。

微博热搜榜上还在炸锅的消息,与何瓴生这个眼不见的人彻底无关,开机前这些天,何瓴生一没通告二没应酬,三没经纪人,除了每天清晨准时遛小爱,整天都呆在家里听剧本的语音朗读音频,要么就是昏昏沉沉的睡觉。

江与衣这个人性格复杂,既有洒脱看穿世事的一面,也有纠结爱恨的一面。他是前朝的遗腹子,爱上的却是这文朝的长公主,文朝的故事大背景还是凶险的夺嫡之战。

种种之下,都说明了江与衣的前朝早已成为过去。江与衣仅仅身为一个戏子,就算他是前朝皇族血脉,就算他身有大智谋,也不过是为人所用。

而故事结尾,三皇子元琛夺得天下,江与衣终于想通了这一切,他穿着凤冠霞帔扮作女子替长公主远嫁西域,只因长公主说她不愿嫁,江与衣便为她筹谋好一切,自己去拿命填。却没想到长公主早已布下局,在茫茫大漠骑着马着一身红衣戎装来接他私奔,最后喜剧结尾,二人远遁江湖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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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戏上,长公主先倒追的江与衣,这个尊贵的姑娘死皮赖脸使劲浑身解数,整天来三花堂里调戏江与衣,偏偏江与衣还是个面对女子容易害羞的,闹出了许多笑话。

故事的起笔欢脱可爱,中部揭秘开始深沉阴冷,夺嫡的部分写得神机妙算,全篇恢弘大气。

江与衣虽然患有眼疾,却暗器功夫炉火纯青,在江湖上与四皇子是结拜兄弟,想过复国,但最终被他们打动。

这是个很尊重原著的剧本,由于剧情复杂,所以改动不大,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原著中的情感纠葛,家国大义,以及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就连整部剧的色彩也属于比较偏暗的,唯一着墨较重的地方,也是全剧中唯一让人眼前明亮的,就是江与衣蒙着或闭着双眼,男扮女装唱花旦那些场景,京剧的华丽气息加上历史的厚重感,再添上眼盲的悲凉,让江与衣这个角色堪称惊艳。

何瓴生反复揣摩剧本与人物,每次只要一入戏,何瓴生就忘记了一切。

由于完全的黑暗,这次何瓴生入戏入得很深,如同前世一般。

剧组在横店开机拜神的那天,何瓴生在记者镜头前穿的衣服都是借别人的。

还好当时阮文天一眼看见他拉着金毛穿着上下不一样颜色的西装跑来,就赶紧把人先藏起来,打电话借了儿子一套西装——穿过一次跟新的一样。

阮折送了衣服来,跟他爸自告奋勇送何瓴生去酒店“伺候男一号更衣”。

阮文天这会儿实在没空,只得一直瞪着儿子,直到二人一狗上了车,以示警告,希望这个儿子能少给他丢人,随便开口调戏艺人。

何瓴生沉默着不说话,阮折就从后视镜近距离观察这个男女老少通吃的大明星。

他还是想象不了何瓴生的定妆照会是什么样,让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扮花旦,描眉画眼,就算他何瓴生身材算是比较瘦长型的,勉强能演出水蛇腰的身段……

等等……

想到这里,阮折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从后视镜里把眼睛移向何瓴生藏在衬衫下面的腰肢部位……

这人若真能把江与衣那种雌雄莫辨的劲儿演出来,这……

阮折身为一个性向男的单身成年男性,在美色面前当然心安理得的伸长着脖子,眼珠子看着不该看的地方,想象着不该想象的东西,最后还不由自主咽了口吐沫。

小爱“蹭”的蹲起来,凶巴巴的望着阮折,一副不许看的表情。

阮折赶紧把眼珠子收回去……想调戏艺人结果被狗咬了,要让人知道了他这个太子爷还见不见人了……何瓴生感受到了小爱的异样,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安慰,依然保持着沉默。

横店附近的酒店多如牛毛,阮折凭借狗仔一职在这片儿浸|淫多年,就算一边意|淫着后座的客人,也能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把后座的客人送达目的地。

直到何瓴生被司机引着,一起进了剧组定好的房间,而这个司机依然没有要出去的迹象,何瓴生才察觉出奇怪来。

……或许是阮导没给钱,司机不好意思向他这个瞎子开口,又舍不得免费拉他一趟,所以才在这里磨蹭。

何瓴生这几天入戏太深,情绪也一直有些异常。想到这了然,从自己西装内袋里抽出两张,把二百块钱递给阮折,顺便脱了西装外套。

阮折:“???”

这是……几个意思?

阮折不明所以,走到门边从里面关上门,何瓴生听见门关以为司机出去了,安心的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而以为何瓴生知道自己是阮大少爷的阮折,还在纠结何瓴生给他钱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要他帮忙买的东西?那怎么不说话?

那这到底什么意思?讨好导演的儿子?这……只给二百块这么寒酸吗?

何瓴生换好衣服牵起乖乖蹲在一边的小爱朝门边走来。

还没走两步突然停在阮折两米开外。

“你……你怎么没走?”何瓴生呆在原地,已经不知作何表情,一想到他刚刚还毫无防备的换了裤子……

没等阮折又一次思考何瓴生这句话的深意,何瓴生已经两步冲过来把阮折堵在门边。

“你不准走!”何瓴生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我?我等着送你回去拜神啊!”阮折抬手想把何瓴生先推远一点,近距离看何瓴生比照片更吸引人……他赶紧远离了一点,以免他对帅哥的意思理解错误产生不必要的尴尬(冲动)。

阮大少爷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做狗仔混日子,有一个职业习惯一直难改,那就是在手腕上挂一只迷你相机。

所以当何瓴生的手抓到迷你相机的时候,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简直是“唰”地变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