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塘村的风流往事
作者:九天玄珍 | 分类: | 字数:43.8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35章 勾起了远仇近怨
有些表面简单的事情,有时候是做者随意做,说者无心说,但是看者留意看,听者有心听。
猪内脏里面有个尿泡,尿泡上面连着一段管子。屠夫在杀猪的时候,一般不会要这段管子和尿泡。
屠夫小心翼翼的从猪身上取下来之后,一般甩手扔到屋子的墙面上。
有些尿泡粘性较好,直接贴在墙上,直到风干了才会掉下来。有些尿泡当场就会掉下来。不管怎么样,屠夫甩出去之后便不会去多管它。
今天早上,熙风将猪尿泡取下来之后,也按照以往的习惯往刘旺家里前面的土坯墙上一甩,便接着整猪肉去了,没有再管那尿泡。
那尿泡在墙上没粘多久便脱落了下来,当时天色还没有亮,大家也没有注意。
村里的一条狗闻到了味道,悄悄的走到了尿泡前,张开嘴把尿泡叼走了。
兴是那狗把尿泡给咬坏了,觉得味道并不大好,于是将尿泡丢在了村路上。
那尿泡先前被狗叼着,那段管子上沾上了好些沙土,就那样掉在路上,也没有谁注意。
疤癞今天睡到很晚起来,连早饭也没有吃便到了晒谷场聊天。
后来站了没一会又往回走,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那个尿泡。
疤癞见那段管子还新鲜,晓得是今天早上杀猪刚取下来的。
疤癞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荤腥,刚才在晒谷场上见了猪肉,想起下锅的香味口水直往肚子里面流。
他也不看四周围有没有人,弯腰从地上捡起尿泡就往家里去了。
因为当时在晒谷场上约了丹丹过来,疤癞到了家里后,没有急着整治那尿泡,而是把它丢在了盆里。然后,他就等丹丹过来了。
丹丹离开后。
他才到灶下开始做饭。一来早上没吃,肚子确实饥饿;二来得了个荤腥的料子;三来跟丹丹忙碌了一场,心下快活,他便奢侈了一把,多煮了一些米饭。
然后,他从盘里拿出那个尿泡,打了一瓢水到外面淋洗干净,再把那个泡给切了丢掉,只留下那段管子。
那段肉管子上面还留有一些油在上面,他小心切好,然后又择了一些白菜叶子。
他烧开大火,先将那切好的猪肉管子下锅,煎出了猪油,然后再把白菜下下去,搞了个猪肉炒白菜。
还没等起锅,他的口水已经到了嘴角,他迫不及待拿起一双筷子到锅里夹了一筷子,往嘴里一放……
“我去!烫烫烫!”他用嘴巴呼气吹气,总算把它吹凉了,再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油腥子,味道是真不错,让他畅快不已。
当天中午,疤癞拿着芦花大碗,吃了五六碗饭,直到肚子实在撑得难受,他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碗。
疤癞吃完饭,回到房间睡觉,还不停的舔着嘴沿嘬着嘴,回味着那猪肉炒白菜的味道。
想是中午实在吃得太饱了,疤癞在床上躺了没一会,便觉得肚子实在胀得难受。
他从床上爬起来,想到外面去走走,消化消化。可是外面正下着大雨,他只得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疤癞在家里坐不是站又不是,直感觉中午吃下去的食物在肚子里发胀,肚子越来越难受。
他一路上一路下,在前厅走着。可惜毫无用处,他肚子还是撑得难受。
一会功夫,他又想了个主意,就是去上个厕所,把肚子里的食物清一点出去,自己也能轻松一点。
疤癞戴了一个破斗笠,挺着滚圆的肚子到了厕所。
他在厕所蹲了半天,却没有半点想解手的意思,他只得放弃,戴起破斗笠,出了厕所往家里走。
石柱提着鸡走到刚要转弯到晒谷场方向的时候,恰好看到疤癞从大江塘的那头向这边走过来。
石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当年带着村民辛辛苦苦把村里的土围墙修葺一新。
不想上次,疤癞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顾他的阻拦,将围墙毁于一旦,他真是恨透了疤癞。
今天,他的鸡掉到了大江塘里面,他看到疤癞又瞬间想起,如果不是疤癞把土围墙砸掉,自家的鸡便不能飞到水里以致于差点被淹死。
石柱想冲上去给疤癞一巴掌,可惜自己年老体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疤癞这种人惹恼了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可是,不对疤癞做点什么,他的一股恶气又难以下咽。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待他走近后,他故意大骂一句:“没良心的东西!好好的一个围墙也砸掉!”骂完之后,感觉自己心里舒服多了,提着鸡看也不看疤癞径自走了。
其实,石柱年轻的时候,疤癞是有点怵他的。
石柱那会是村里的“一把手”,给疤癞的印象是严肃正直的,疤癞从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的越轨行为。
有一年的夏天,天气并不十分酷热。
一天中午,午饭后一段时间,村里的人都在午休。
疤癞待在家里,根本无心睡觉,一个人又无所事事,便循着门外知了的声音到外面转转。
疤癞到了外面才发现,外面间断不间断的有些风丝。他心里想,早该出来了,待在家里实在闷热的难受。
他在外面转了一圈,又感觉索然无味。其实也没什么好转的,三塘村的一切,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但他又不好到哪里去,反正家是不想回的。
这时候,他无意中看到地面上有一段别人丢弃的黄瓜头。他瞬间计上心头,想着到菜岭上去偷几根黄瓜来吃。
疤癞提着脚步,大摇大摆的向菜岭上走去。他走到菜岭的最深处,当时菜岭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疤癞左顾右盼的在菜岭上找着黄瓜地。
他寻了半天,发现一块菜地里的黄瓜又多又长又粗。
疤癞转着头四下看了一遍,确认周围没人后,他猫着腰一头扎进了黄瓜地里。
石柱在菜岭上那边有一块七八分的农田。当时,双抢才完成不久,那块田也刚种下水稻没几天。
那几天没有雨水,天气干旱,那块田的蓄水的能力又比较差。
他上午引了一股水到那块田里,吃完中饭之后,怕别人把水给截掉了,在家里稍事休息后,他便扛着锄头到那块田里去看一下。
疤癞窝在那片黄瓜地里,还没开始动手摘黄瓜,就看到一个人从村子那边走过来。
他心里一个激灵,那个身影他太熟悉了,包括那身影走路的姿势,都使他印象非常深刻。
石柱龙行虎步的朝菜岭的方向走来,疤癞的心里却是折转了不晓得多少道弯。
他想摘两个黄瓜再走,可是又感觉石柱的眼睛正看着这边,他不敢站起身子往黄瓜苗上探。
疤癞犹豫了一下,石柱便已经快到近前了。
石柱显然已经看到了他,但是没有跟他打招呼。他哪里还敢打黄瓜的主意。他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此时又避之不及。
正在他左右不定的时候,瞥到自己是站在一个约两米高的坎上。
坎下面是几垄种着辣椒的土,每一株辣椒都用两根短竹子篱着。
疤癞犹豫要不要跳下去,这时候,石柱已经到了黄瓜地前的路上,石柱假装“咳咳”咳嗽了一声。
疤癞听了心里一紧,从高坎上跳了下去,怎料坎岸太高,疤癞没吃住势子,一脚往前踏去,踩在了篱辣椒的竹子上。
好在他自己也是眼疾手快,及时把竹子拨偏了少许,才没有把他的脚给刺穿,但就是这样,他的脚仍被划破长长一道,左脚大脚趾的指甲盖也被掀了下来,血立即泊泊流出来。
“嗷!”疤癞忍不住叫了出来,当即痛的脸色煞白,他用手按住伤口,转头一脸愤怒的看着石柱刚才走过的方向。
石柱已经走离黄瓜地几十米远了,疤癞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你娘个屁股的!”
石柱其实过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疤癞窝在黄瓜地里,但是他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疤癞已经吓破了胆。
疤癞伤了脚,特别是掉了指甲盖,简直是痛彻心扉,心里对石柱恨得要命,但是心里面又十分怕他,也只得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
也只有吃哑巴亏,因为他完全是咎由自取,石柱没有对他做任何事情。
疤癞瘸着左脚从菜岭上回到了家里。
他到门后弄了一些沉灰把伤口敷上,在家里休息了七八天,虽然伤口基本愈合,但是左脚用力走路的时候,脚趾盖那里还隐隐的有点疼。
疤癞当时自己种了几亩地,他在家里休息的几天时间,天气很好,每天都是太阳高照。
他担心田里的禾苗旱死,不得不扛着锄头挣扎着到田里去看看。
结果发现自己每块田里的水都已干掉了,他只得上下游串着放水。
不到半天功夫,他指甲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一道口子。
田里的禾苗如果旱死,他肯定连吃穿都要断了,到那时候就演变成更加忧心的事了。
他不敢就此收工,只能挣扎着把田里的水全部放满。
等他把所有的田全部灌溉好之后,他的脚也因为劳累过度,又沾了水,口子越拉越大。
接着他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伤口又愈合了。
之后,他又要到田里去放水,伤口又被拉开……
如此周而复始,愈合了又开,开了等愈合,疤癞那左脚指甲盖上的伤口几个月之后才完全恢复,再慢慢的长出新的指甲盖。
疤癞对于这件事情记忆深刻,对刘石柱也简直恨到了骨头里面。
石柱从“一把手”的位置上下来之后,疤癞对他的那种害怕慢慢的也变得淡了下来。
再后来,跟着形势的变化,疤癞砸了他带头一手修建起来的土围墙,又把靠大江塘一段的土坯全部投进了大江塘的水里,他也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今天,他从厕所出来,看到刘石柱头发花白,提着一只鸡在大雨中行走,觉得他有种弱不禁风的可笑。
他想起了石柱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强壮,何等的令他生畏。
疤癞想着想着,心里竟生出一种当年被石柱欺负的耻辱感,同时也为自己当年那么怕他而感到羞愧。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交错下,他变得恼羞成怒。
偏巧这时,石柱又指桑骂槐的骂了他一句,他顿时火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
疤癞刚想发作,但见石柱已经提着鸡往前面走了。
他想想还是觉得忿不过,想追上去拉着他踢上几脚。
恰好这时候杏姐从对向走来。她见疤癞气势汹汹的,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对他含媚带笑的叫了一句:“哎呦!疤癞!在这里做啥!”
疤癞从愤怒中略微缓过神来,石柱可有三个儿子在村里,不好惹,还是先把这事放下吧。
他站定下来,回了杏姐一个微笑,说道:“没啥!”说着,趁与杏姐擦肩而过的机会,伸手在她胯下摸了一把。
杏姐伸手在他手上狠狠的拧了一下走了。
疤癞转回头对着她的背影淫邪的一笑,然后转身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