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瑟年华
作者:卿曦 | 分类:现言 | 字数:5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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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六章 罪魁祸首(上)
或许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一种与生俱来像烙印一般深刻的本能——趋利避害,所以说,在一道如此简单的单选题面前我其实并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来思考就能够做出对我而言最正确的决定。
我说了,我讨厌一切恶了吧心的东西,现在我手上这个被严菁硬塞给我的面具绝对在我的讨厌范畴之内,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当恶心的面具和帅气的周笛清同时摆在我面前让我选择时,就算真的是穿过没洗的内裤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套上,然后假装抱歉地对周笛清说一声:“不好意思,我要套着内裤进去度过我美好的万圣节了。”
当然,没人会真的给我一条穿过没洗的内裤让我套头上,我也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我能够做的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彻彻底底地远离周笛清。
手里的面具已经被我揉得不成样子了,说实话,我特别紧张,紧张得手心都冒冷汗了,我无法否认眼前的周笛清曾给过我最想要的东西,可同时,他也深深伤害过我,直到现在,我见着他心口都还会隐隐作痛,怕了,真的怕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宋宇不会伤害我,只有宋宇才会一心一意爱我。我这样坚信。
想到宋宇,似乎立马就多了几分勇气,我不想去问周笛清所谓的有点事情要单独和我谈谈到底是什么,只要扯上他我都觉得完全没必要,一个已知的结果已经在脑子里根深蒂固了,我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一个现在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终究还是会因为性而背叛我,虚伪,真的特别虚伪。
我皱着眉在酝酿情绪,周笛清也沉默着不说话,只把意味深长的眼神放在我身上,一刻都不曾挪开过。
这是一场较量,我和周笛清之间的殊死搏斗。
突然,周笛清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动了动,他的这个动作就像是触动炸弹爆炸的机关一样,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举起面具挡在身前,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同学们都在里面等着我,我得进去了。”
说罢就毅然转了身,直奔舞厅的大门,胸腔里心脏砰砰直跳,速度快得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我说了我有事需要单独和你谈谈。”周笛清果然是行动派,一个箭步就追了上来,在我的手搭上门把手的同时死死按住了我即将旋转门把手的这个动作。
“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我回过头朝他大吼了一句,整个走廊都是回声。
周笛清按住我的手一颤,我看见他的瞳孔微缩,原来他的内心也会产生恐惧,这让我如获至宝一般高兴。
趁着这个空档,我一把甩开了周笛清的手,一咬牙把面具给套在了头上,再不看周笛清一眼,推开门就要往里走。
谁料左脚刚踏进去右脚还没来得及迈出就被周笛清从身后紧紧搂住又拖了出去,舞厅的大门再次在我眼前合上,我伸手想要去抓却被拖得越来越远。
我的自然反应当然是强烈地反抗,虽然不能大喊大叫,这样会引来其他人,既丢人影响又不好,但我手脚并用也踢到了周笛清好几脚并且给了他胸口好几个狠狠的后肘。
只听得周笛清闷哼几声,手上的力道却半点儿没松懈,勇士般抱着我沿着楼梯下楼去了。
直到下到大学生活动中心的一楼周笛清才松了手把我放开,没了桎梏,我下意识就朝墙壁靠了过去,紧紧贴着墙壁,把脸别到一边,虽然戴着面具,也不想和周笛清四目相对。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周笛清不轻不重地问道,高大的身躯巧妙地挡住了我的去路,将我锁在他和墙壁之间。
我冷冷哼了一声:“我不想和你说话。”
“你能对我稍微公平一点吗?”周笛清又朝我靠近了一点,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我说不出的奇怪味道。
贴着墙壁往墙角挪了挪,确定周笛清伸手抓不到我这才慢慢把头重新转向他,面具遮挡着我脸上的表情,可我的语气依旧暴露了我脆弱的心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楼梯间的灯光昏暗得近乎吝啬,可我确信自己看清楚了周笛清脸上的落寞。
很多疑问堵在胸口,一个叠一个,让人窒息。
可我倔强地认为只要不接触就不会引爆,我只要远远地逃离就不会再次受伤,所以我开不了口去寻根究底,我固执地选择搁浅心中的疑团。
“我喜欢你。”周笛清的声音轻得像根羽毛,在我眼前飘来飘去最终还是透过面具准确无误地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这里只有我和周笛清两个人,纵使我再想逃避也避无可避,四面八方都没有退路。
“开什么玩笑?”我几乎是需要调动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才能拼凑出这一句完整的话,挨着墙壁的半边身子麻木得完全不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我早知道答案,我也知道自己可以很坚定,但真的再次面对时我发现自己还是不够有魄力。
“你总是躲着我。”周笛清不徐不疾地靠近着,温柔的语气几乎给我一种迷醉的错觉,“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我把头垂了下来,矢口否认。
“以前不知道没关系。”周笛清伸手过来扣住我脸上的面具,轻而易举地摘了下来,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线条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嘴唇一开一合着对我说,“只要从这一刻起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
“可我是男的。”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我所有的坚定都凝聚在眼睛里,务求使周笛清能够看清楚,“你也是男的。”
周笛清优雅一笑,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开始向我逼近,我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耳边,他又轻笑了一声:“我们可以去国外结婚啊,笨桐桐。”
结婚?他又拿这个筹码来引诱我!
换做前一世的阮霁桐或许会为了一纸婚书而欣喜若狂,因为那代表着名分,意思是名正言顺。
但,周笛清不知道这一世的阮霁桐早已把所谓的名正言顺看成了一文不值的狗屁,有受法律保护的正当夫妻关系又怎样?该出轨的一样会出轨,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要的只是一颗真心,就这么简单。
慢慢睁开眼睛,周笛清的脸近在咫尺,他认真地望着我,面带着微笑,真的十分迷人,无奈,一点也不动人,我的心此刻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结婚?”我笑着反问他,“你确定要和一个男人结婚?”
周笛清百分之一万确定的眼神灼灼地印在我脸上,他轻轻挑起眉毛,捏住我下巴的指尖微微用了点力:“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确定。”
“哪里来的自信?”用力扫开周笛清的手,我简直想捧腹大笑,“你以为别人都因为你的长相和你的背景而追捧你,所以我也不能例外?”
“不。”周笛清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你最需要什么而已。”
“你错了。”我把右手伸向周笛清,“你以为你以为我最需要的是你以为我最需要的,而事实上,你以为你以为我最需要的并不是你以为我最需要的,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奉上一个轻轻浅浅的笑,干净纯粹得什么情绪都不带,“现在,请把我的面具还给我。”
“桐桐,你太逞强。”周笛清无奈地笑着摇头,把面具还给我之后顺势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将我拉近,轮廓分明的脸几乎快要贴上我的,他在和我玩逻辑,“你以为我以为你最需要的东西并不是你以为你最需要的,但实际上,你以为你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最需要的却远远不是你以为你以为自己真正最需要的。”
“精彩!”我“诚恳”地赞美着周笛清,与此同时趁他不备一把将面具拍到他的脸上,他果然条件反射就松了手,我趁机后退几步,张扬地笑着,“可是我一点都没听懂,你在对牛弹琴,这样有多浪费表情你知道吗?”
周笛清还未接口我就继续嘚瑟道:“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但你不知道你以为你以为我最需要的其实就是个屁。”
“那你以为我该赞叹你逻辑惊人呢还是自惭形秽自己技不如人呢?”周笛清丝毫颓相都没有显露出来,反而加深了原本脸上的笑意,他不再朝我靠近,因为强大的气场瞬间就充斥了整个狭窄的楼梯间,我心里暗叫不好,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乱。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还不到约定的十点,宋宇居然就给我打来了电话,专属于他的电话铃音一响起就冲淡了我心里所有的不安。
铃音是宋宇专门为我独家录制的《当你》,当你的眼睛眯着笑,当你喝可乐当你吵,我想对你好,你从来不知道,想你想你也能成为嗜好……
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兴奋地接起宋宇打来的电话,而是直接把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姐夫”二字拿给周笛清看,幸福地笑:“抱歉,不能听你的长篇大论了,我姐夫来接我了,我得回家了。”
2013—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