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龙城内，青龙寺的道龙的屋外。珏与辛广相遇前。

“父亲？去哪？”

道龙的身后传来了一位女性的声音。

“哦，煞羽啊。抱歉，把你给吵醒了。”道龙用温和的语气说。

“去哪？”虽然已经很晚了，但煞羽还是没有睡去。从她冷静的声音中可以判断这一点。

“去调查一件事，很快回来。”

“去哪？”煞羽还是问下去。别看平日煞羽话很少，但她想什么没人能看出来，而且，她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我的好女儿，你就饶了我吧……道龙停下了收拾行李的手。

“危险么？”煞羽又问了一句。

早晚，你是要接替我的位子的。道龙决定将煞羽父辈们所守护的秘密告诉煞羽一部分。

“‘银白之灾’……”道龙用低沉的声音，念出了这个令他畏惧的名字。

“银白之灾？”

“是，一个强大的恐怖的生灵……”道龙转过头，看向青龙寺的九洲塔。他继续说了下去：

“那还是在‘大统一’时代。那时，我们将‘上都’的国都——‘金银台’包围了。王种的时代就要到来，来自神域的神族势力已于我们会和。但是，魔域的魔族迟迟没有回应。

先前接到过报告，说魔族遇到了严重的情况——前所未见的怪物觉醒了。

我们没有在意。毕竟以魔族的强大的战斗力，在强的怪物也会将其消灭的，实在不行就将其封印。——我们当初是这么想的……

但是，正当我们要攻入金银台，宣告战斗胜利的时候，一个怪物闯入了战场：一个拥有业龙的身体、魔族的魔瞳以及神族那长有羽毛的羽翼的怪物。”

“父亲······”煞羽虽然语气还是平缓很，但可以隐约的感受到她的关心之情。与道龙生活了很长的时间，煞羽自然明白道龙的心情——是不好的回忆。

“我亲眼目睹了。”道龙没有理会煞羽，继续说：“一瞬间，仅仅一击。就将十二万的妖邪化为尘埃……”

“——！”煞羽听后，整个人像是被电到了一样。十二万妖邪，一击毙命？！也就是说，银白之灾的力量，可以将十二万的王种瞬间消灭？！何等的恐怖！

“后，后来呢？”煞羽战战兢兢地说。

道龙轻轻歪了下头，斜看着煞羽。我用了如此长的时间，也没能让煞羽明显的表现出感情来，没想到仅仅是你的事迹，就让煞羽表现出了恐惧之情……输给你了呢，银白之灾！道龙的心中矛盾无比：暨因煞羽第一次表达出了感情而开心，又因自己连银白之灾这样的怪物所能完成的事自己却无法完成而自嘲。

“我们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来准备讨伐银白之灾的行动。牺牲了很多，但多少是将其封印住了。”

“牺牲？什么？”

“天选者：重伤两名，死亡一名。”

“什么？！”与道龙平稳的语气不同，煞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天选者，造世者为消灭妖邪而创造的生物兵器。其力量远超于三大王种，甚至是凌驾于王种的上位。可以说，王种中除了王和极少部分的上位外，没有能与其对抗的力量的存在了。银白之灾要是能杀死天选者的话，那是多强的存在！凡域，不！要是它连十二万妖邪都能轻易消灭的话，那三界岂不是笼罩在银白之灾的威胁中？

想到这，煞羽的皮肤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现在就是要查一下那畜生的封印如何。但愿古通的情报是错的。”

“我也去。”

“你？在这里吧。呐，你不是还有太古文书的翻译工作要做吗？整个凡域认识太古语的没几个人，想你会这么多的更是寥寥无几。快睡吧，你明天还要干活呢。”

“父亲……”煞羽还是不太放心。

她目送着道龙，离开青龙寺。

珏与辛广相遇后隔天。

“哦，你已经到仲日洲了！”古通说。

在古通面前的，是一面镜子，里面映着的是道龙的身影。

“连夜奔走，今天黎明时赶到哪的。”道龙的语气很平缓。

连夜赶路，你的身体还这是开挂呢。古通想。

拜天驹的福，道龙用了短短几天，就从龙城所在的最东方的大洲：起驾洲，飞奔到了凡域中央的大洲：仲日洲。

三天走了一个半的大洲了吗？

“先不说别的了，古通，畜生真的出来了！”道龙的声音有些颤抖。

古通的眼睛也随镜中的图像慢慢转向道龙的身后而瞪大。

“真的！”古通发出了有些绝望的声音。

古通眼中所见的，是在一片荒地的中央，有一个由大理石铺成的六边形的，类似祭坛的东西。祭坛的六个角上，有着几个铆钉似的东西，那每个铆钉上也有着长短不一的铁链。

“被破坏的很严重啊。”古通皱着眉说。

视野角落处的道龙一点头，说：“地面全都被破坏掉了，有几处的铁链像是融化掉……我怀疑是落雷所致。”

“……铁链所绑的雕像，消失了呢……”古通好一会才挤出这几个字来。

“是啊。”道龙也转过头去望着空空的祭坛。

“以前，这里是有一个雕像的——银白之灾的。”道龙像是再说老朋友一样。

“怎么办？”古通问。

“我也很头痛啊……没有预示、没有先兆……真的，使我们低估银白之灾了。在好几百层的叠加封印中，从内部打破吗？太可怕了。”道龙发出了哀叹。

“古通叔，怎么了？”古通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啊，千鸟啊。”

古通的身后，是金龙将军冰千鸟。她与在凌云城不同，穿上了一套金质的轻甲。虽说戴上了头盔，但她那金色的长发还是原来的样子，披在身后。穿上铠甲的冰千鸟有了一种别致的美丽——好似胜利的女武神一样。

“嗯~~道龙啊！你没在龙城么？”冰千鸟笑着向镜中的道龙打招呼。

“……嗯，啊，我……在，在仲日洲……”道龙有些动摇。毕竟，冰千鸟虽说笑着，但她的笑脸有些诡异——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场。

忘了她叫我待在龙城的命令了。道龙的心中怒吼。

“嗯~~这地方，有些眼熟呢。”冰千鸟看见了道龙的身后的祭坛。

古通这时僵直了身子，冒了一身冷汗：一是叫银白之灾给吓的；二是冰千鸟发出的声音。平日上朝时，冰千鸟的语气还算正常。可到了平日，她总会发出一些很轻浮的声音，一般这个时候，她总会在心中打一些奇怪的主意。

“嗯，额，毕，毕竟以前九重带你来过。”道龙说。

“哦~~~是哦。那时的雕像呢？不见了。”

“……”道龙没说什么。

冰千鸟望向古通，他也皱着眉，没说什么。

“报！冰将军！前方的妖邪以消灭殆尽！斩杀妖邪八十只！我方两位轻伤。”一位传令兵前来报到。

“嗯，很好，退下吧。”

“是！”

“不愧是千鸟，竟只用了二十人，就以这样的代价将近一百只妖邪击退！”古通希望就此转移话题。

“哦吼~~~~？这就值得夸奖么？妖邪，虽说有高阶种中位的力量，但它们没有我们这么高的智慧。想要消灭它们，很容易吧？”冰千鸟用扇子遮住眼下，轻蔑地说。

那或许只有你这么觉得，当年王种联手进行大清扫。你可知道当年我们死了多少人？！古通的心中向着冰千鸟远去的背影大吼。

算了，年轻人，轻狂一些也没什么……但这一代的年轻人这时前途无量！敖丽、夏尼、冰千鸟、煞羽，无论哪一个，都是奇才。

愿你们的力量可以让银白之灾再次陷入沉寂。古通追上了冰千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