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坦白

张县衙整个人都垮了，如今城内已经被骁骑北王接管，他早就当了甩手掌柜，日日称病躲在家里头，哪里见过这个。

“只怕是张县衙身体未好，被恶心了吧。”

周落衡冷眼看着，带着点讽刺。

张县衙也不知道究竟是听的懂还是听不懂，挤起很是难看的脸色苦笑了两声。

“说话，在给我搞这些乱七八糟，我让你进去收拾。”

周卿羽人高马大，声音也不小，张县衙被这么一吓，开口道：“这味道的事情早就有了，十五年前的事情几位大人都知道，当时洪水冲垮，死了很多人，所有干净的水源都被污染了，根本不能喝，大家都是把水沉淀了再用。”

“……”

“后来，水倒是能喝了，只是这水总有味道，我派人去看过，大概猜到是之前死的人太多，没有散掉的血气。”

“……”

“但若是把这些都告诉百姓，大家肯定不敢喝，就请了个道士，说了些话。”说道这，张县衙的语气有些激动：“水我让大夫看过的，没有问题，除了带些味道。”

楚翼北从头听到尾，现下，整张脸隐藏再一片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清冷的语气仿佛撇开刺目的阳光打在了张县衙的身上。

“朝廷拨款不仅仅是用于受灾后的百姓安顿，还有重新开辟干净水源的银两，这笔钱，你没有用！”

张县衙一愣，这！

十五年前，骁骑北王不过是个孩童，怎么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内容？

他还想解释，可梁风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城中的瘟疫出现之后，是你拒不上报导致人数增多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不会以为我们不杀你，是真的不知道此事吧！”

瞳孔紧缩，张县衙对上的楚翼北的目光，只觉得比这世间所有恐怖的事物还要怖人。

“你贪污银两，让百姓喝了十五年从死亡之地流出来的水，铁锈这样的话若是骗骗老人尚且可以，可若是大夫和书生便瞒不住了，于是你又编了怨水一说，让大家以为是曾经的逝者未安，心甘情愿的喝下东西。”

“……”

“如今这水恐怕是此次瘟疫的源头，并且，如此，我问你一句答一句，想不想保住你的命，靠你自己。”

楚翼北神色未变，但与身俱来的气场让他压着张县衙根本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点头。

“十五年前，楚怀南到达护下时，可有带属下？或是精通地理之人？”

张县衙已经吓的不行了，现在楚翼北说一句，他立刻开始回想，随即开口：“有的，皇太子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各个都是书生打扮，来的第二天就去探查地形。”

楚翼北的目光与周落衡短暂的接触了一瞬，又挪开。

“可有名册？能不能知道是谁？”

“有的，人都在，我现在让人去拿？”

张县衙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再呆下去，他真要死在这里。

“你急什么？”

周卿羽一把将人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