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旧事

香山会馆的茶楼一层唱着咿咿呀呀的唱曲，人也不多，零星散座着几个。

小二弯着腰将茶水端上来，又给两人沏好了第一杯才退了下去。

包厢里头的气氛很低沉，白色的烟雾袅袅的往上升起，迷糊了两人之间距离。

“主使想问的是周家？”

通判低声问，语气里头带着凝重，若是以前，坊间议论几句倒也无伤大雅，可如今，周家二小姐成了当今皇后，说气话来便不得不小心了。

“我听闻，当日周家二公子周卿羽率兵造反，被异姓王围攻在勤政殿前，而后周家一家全部被抓，可有此事？”

通判摇摇头：“此言倒是非虚，不过啊！这楚王妃和皇后并不在关入大牢的名单内，至于这楚王妃为何没有被抓，这下官就不知道的，可这周冰芯，下官却是知道，她主动将自己的父亲与各个交给了朝廷，皇上念及有功，便没有抓她！”

通判的声音很低，好在这下头的戏腔的声响实在太大声，周围人想听他们说话也听不真切，而池川离得近，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若是放在朝廷的角度，这周冰芯当真是大义灭亲，可若是站在周家角度，这无疑将自己的一家人送上断头台了。

池川的眼眸越发的深沉，又问：“后来呢？”

“这后来，周家人遁逃，离开皇城去了黄梁，这周冰芯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至于如何成了皇后，这种事，下官便不懂了。”

通判从头至尾没问过池川为何要问，他很识趣的闭口不谈，却将事情和盘托出。

池川顿了顿：“我看如今朝野上下，对皇后颇有微词，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通判家中的妻子与城中的夫人都有来往，对这种事情听过几次，自然也知晓，况且这本就不是秘密，于是继续说道：“这周家二小姐，此前并不是什么显赫的人物，既没有周家大小姐的美貌，也没有如同骁骑北王那样显赫的夫家，与一般家中庶女差不多。”

“……”

“若说什么事情被人念叨，那便是给异姓王选妃时，被人不小心撞破并非处子之身，未出阁的姑娘如此，这坏事啊！自然也就传遍全程了。”

池川心里一惊，还想再问，可通判却是摇摇头：“至于其他的事情，下官就不知道了，这女子名声大与天，此事一出，这周家二小姐身份不洁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那之后，也无人上门提亲了，再后来，便是春日宴的事情了。”

夜色昏昏，池川与通判相别与香山会馆，一路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上的繁华喧嚣，可与池川却是没有半丝的瓜葛，他如同孤鬼一般游离其外，等到了家中，看见一直等到门口的方氏。

“你这是去哪里了？今日不是休沐，你出去一天，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

池川有气无力的回答，转身欲往里头走，正巧看见管家带着一群人往旁边走过，看见池川，停下问好。

“见过状元郎！”

或许是声音格外的雄厚，池川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一眼，可刚看，却惊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