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因果

当借命人说是刘师兄主动让他买自己的命是，我彻底的愣住了。

我刚要说话，灵音却快我一步说道：“你说什么？添命符？此乃三界禁忌的符箓，且早已失传，你怎么可能会呢？”

借命人冷冷的笑了笑，说：“你只知道制作它的方法失传了，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是我当初利用隐身符，偷偷的潜入了天界的文库里，偷走了记载它的那一页，所以，它才失传。”

说完，他还“嘿嘿”笑了两声，满脸都是化不开的得意。

“难怪当时冥皇明明伤重到不治的地步，却依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实力。想必那时候你就是用添命符为他逆天改命，才让他躲过一劫的吧？只是那时候正好天界动荡，天帝无心对付你一个小喽啰，你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灵音说道，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古灵，下颔微抬，眼底俱是得意，那样子似乎在炫耀，看，不是只有你古灵知道的多，我也知道的多。

不过古灵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而我则不耐烦的对借命人说道：“够了，我不想听你们的前程往事，天界也好，冥界也罢，都与现在的我无关，我只想让你把我师兄的命还回来，哪怕真的是他主动让你把他的命，做成那个什么该死的添命符，我也要你把他还回来。”

说完，我把弯刀再次往他的脖子上抵了抵，他皱起眉头，想必是感觉到痛了。他郁闷的说：“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添命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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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他叹了口气说：“就是把人还没有用尽的阳寿取出来，制作成一张符箓，等到你有危在旦夕的时候，可以用这张符，让你借他的生命气息，迅速的恢复过来，你觉得，你师兄是为了谁才执意要制作添命符的呢？难不成是为了我？他又不是基佬！”

听了这话，我浑身一震，他继续说道：“添命符就在我的怀里，你自己拿吧。”

我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金色的符箓，而且这张符箓看起来很硬，就像是银行卡一样。

我知道，符纸也有等级，也分三六九等。金色的符纸乃是符纸中之最，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因为会制作这种符纸的人屈指可数，可以说是千金难求。

而当符纸呈卡纸一般的硬度时，更是极为的难得。根据我看的书上记载，这是符王，且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可没想到，在这个破败的不起眼的棺材铺里，我今日竟然能有幸看到。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拿出金符，我就明显感觉到上面流动着一股生命的气息，这股气息我很熟悉，正是刘师兄的。

我将符箓翻面，就看到符箓四周画着繁复的符文，而中间，则有一个人端坐在那里。

那股生命的气息，就是从这个小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看着这个小人，我的心顿时一痛，我颤声道：“师兄？”

小人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然后轻轻一笑说：“师弟，原谅师兄隐瞒你做了这些事情，你不会怪师兄我吧？”

我摇摇头，忍不住落泪，哽咽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在师弟的心中，活着的你，要比任何时候的你都有存在的意义，哪怕你是瘫了，哪怕你失去了所有的能力，需要我二十四小时的照顾，也比现在这般来的好。”

小人却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说：“我的好师弟，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是师兄早有这个打算。虽然我不像古灵那样那么厉害，能够窥探天机，但是我与尸体打交道，对尸体身上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所以当发现自己的身上，开始散发出那种味道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既如此，那我为何不选择一个对你更有利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听到刘师兄的话，我顿时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同时，我也感到无比的自责，若是我当初能细心一点，不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能及时发现刘师兄的异常，也许我就可以阻止这件事了。

“好了，师弟，你也别伤心了，何况我这样也算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下来了不是？否则等到我大限将至，你可就真的永远见不到我了。”刘师兄说道，闭上眼睛，笑了笑说：“好了，我累了，不能再跟你说了。至于借命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我把我的身体交给了他，达成了这项交易，所以，你不要为难他。毕竟只有这样有来有往的交易，才能断了我们和他之间的因果。”

我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借命人，他无奈的说：“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么？”

“你要我师兄的身体做什么？”我沉声质问道。

他嘿嘿一笑，说：“这副病怏怏的身体，我用了太久了，想换个合适的新的，恰好他的身体很符合我的胃口，而且拿了他的身体，也不怕沾什么因果，所以我就要了。”

我说：“我们也做笔交易吧。”

借命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他说：“我知道你说的交易是什么，你不杀我，但前提是我不能打你师兄尸体的主意，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他既然知道，那就别挑战我的耐心。

谁知，借命人却冷笑着说：“小子，看来你是不懂我们这里的交易法则，你的这种交易方式，是无法斩断因果的。”

“那又如何？”我执拗的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在乎。

借命人低低一笑，好笑的说：“那又如何？你可以问问你身后这些跟你有着因果关系的人，若你师兄无法和我斩断因果，会有什么后果？”

我转过脸去，望向灵音，她微微蹙眉，随即沉声道：“你师兄的魂魄会不得安息，哪怕是呆在这小小的符箓里，他也会时刻承受煎熬。”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震，随即有些不甘心的说：“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霸占我师兄的身体？”

“嘿嘿，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你身边这位，不也霸占着你老婆的身体么？”借命人看向灵音，笑得猥琐而恶毒。

灵音冷声道：“别拿我和你这样的邪物相提并论。”

“伏羲魂，你也不需要这么说，谁不知道，当年的你险些因为一己私念，堕落成魔？现在却好像自己很干净似的。”借命人冷笑着嘲弄道。

“住口！”灵音突然出手，一道紫光直接射穿了借命人的身体，借命人一下子倒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