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女尊)
作者:童叶 | 分类:现言 | 字数:1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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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一切有我,你不再寂寞(正文完)
中午的阳光暖意融融, 就连被晒化的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显得晶莹剔透,分外让人觉得可爱。
温煦拖着行李箱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地铁站的大房子, 他大大的呼出一口长气, 休息了一下, 才拎起箱子准备进地铁站。
就在他走进入站口的时候, 打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 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的拉紧了行李箱的拉扣。
“吓到你了?”温暖含笑的女声就出现在他耳旁,他转回头看去, 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眼中出现了一抹亮光。
“我看到你的时候, 叫了你好几声, 你都没听到, 幸好我跑的快,要不然只怕我真的得望地铁的门兴叹了。”杨昉好笑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走的那么快,连她喊他都听不到。
温煦看着笑模笑样的杨昉,心中却陡然生出一股怨气来,都是她, 她要不说来接他, 他也不会因为等她而碰到傅敏仪, 更不会坐上厉笙的车, 还被他扔在那种四不靠的地方, 让他走了那么久。
“怎么了?”杨昉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面前明明眼中晃着眼泪,却还狠狠瞪着她的温煦。
“别跟着我!”温煦把行李箱扔给杨昉, 自己进了地铁站的闸门。
杨昉愣愣地拿着行李箱,看着他晃动的身影,他这是怎么了,她抓了抓头发,暗暗地想,自然她是不可能真的不跟着他地。
从衣兜里掏出地铁的通卡,杨昉在机器上晃了一下,进了闸门,她很小心的跟在他身后。
此时,地铁站的人很多,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地铁的门大开,人呼啦啦的一下涌到了车门,而温煦就那么被挤在一群人中间,忽前忽后的。
杨昉怎么能够眼看着他被人挤成肉饼,她三两下就把快要被挤到门口的温煦拉了出来,他大衣的扣子几乎都被挤开了,围脖也被挤得只剩一边挂在脖子上。
“生气也不能不顾自身的安全。”杨昉严肃着表情将他大衣的扣子扣好,又整了整他的衣领子,把他岌岌可危的围脖围好,才好声好气地训道。
温煦咬着嘴唇红着眼睛低着头,不理她,他就是难受,莫名其妙的被人告之她有一个那么庞大的家族体系,那么富足的身家,或许她母亲那一系的实力要比狄明言家还大,他有点接受不了,将来她要真的丢下他,他该怎么办?
就算有婚姻关系又怎么样,结婚终究还是可以离婚的不是嘛,他拎着行李箱步行的那段时间里他反复的想了很多,他在厉笙面前说的话的确很硬气,可是他就真的不怕吗?
一根纤细的手指很轻柔的抬起了他的下巴,他望入一双乌黑的瞳眸中,那瞳孔之中只容纳了一个他,小小的。
“你见到厉笙了?他和你说的话让你退缩了?”杨昉看着他,他们至今也不过是领了结婚证,而他还住在他父母家,他说要再过几天单身生活,等到举行完婚礼,他们再住在一起,她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她答应了他,可是,看看现在她包容他的后果是什么?他竟然开始怀疑她,不相信她了。
“我……”温煦动了动嘴唇,他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想开口对她说我没有退缩,我相信你,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杨昉看着他满脸的不知所措,有些心疼,她不应该逼他的,她知道他还有那么点胆怯,她该等他,她该包容他,可是,她越是包容他,他越往后退,这让她如何是好?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手上用了点劲,将他整个人抱住。
他就那么愣愣地被她抱在并不算宽阔的怀中,这突来的举动使他忘记了反应。
“你说你该让我如何是好呢?”她温暖的气息就在他耳畔,她的话说的是那么的无奈,“我已经决定了把我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动产及不动产,还有以后所有产生效益的产业都转到你名下。”
她身上的羊绒大衣还有点檀香的味道,他一直都很喜欢闻,暖暖的怀抱差点就让他沉醉其中,可是听到她的话后,他僵住了身子。
“我不要!”他挣开她的抱搂,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她,他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身价,但照厉笙的话来理解,应该也不会是个小数目,她大可以不必这么做。
杨昉无辜地耸了耸肩,然后摊开双手,很有些无赖地说:“反正我的人都是你的了,我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财产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再说你现在已经是有证的会计师了,我又何必再另外花钱找人来为我们打理那些钱和房子呢?”
温煦张着嘴看她,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但眼中是万分的认真,她不是在开玩笑,她说的都是真的。
“可……可是那些,那些……”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感受,他难过,他委屈,为的不是她的钱,而是一想到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他了,那他真的还能很好的生活下去吗?他在害怕。
“乖!那些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不是你要的,我知道你不贪那些。”她伸手揽住他的腰,她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担心什么。
她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揽着他的腰往外走。
“你的担心害怕我都知道,把我的资产转入你名下,是为了让你安心,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赖着你一辈子,说好以后我可就跟你混了啊。”边走她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末了这一句带了十足的痞气。
他转过头看她,彼时,他在牛肉面店初见她的时候,她也是那样笑,笑的没有任何负担,笑的很开怀。
他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的美好时光,他怎么就会因为一点担心而将她全盘否定了呢。
他笑了,笑的眼泪从眼角悄悄滑落,但他知道那是幸福的眼泪。
公历二月四日这一天,天气格外清爽,阳光明媚,一点风都没有,这时距离新年已经只剩下八天了。
温煦家的小区楼下停了一辆红色的轿车,车前头扎了一朵火红的大花,那层层叠叠的花瓣透着喜气,车顶盖上还有一对穿喜服的小人,男女小人的脸上都是如花般的笑容。
卧室里,温煦正在换礼服,只是拿在手里的礼服着实让他有些犹豫,这衣服能穿吗?
小段则是在一旁准备戒指,鞋子,一抬头看到温煦还在盯着礼服看,眼中闪过一抹笑,但脸上却是正经八百的表情。
“这可是杨昉给你准备的惊喜,你真的不穿?”他也盯着那礼服看,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就是杨昉的朋友,不是她的爱人,否则,也来上这么一套礼服,只怕他死的心都有。
温煦伸出右手的食指戳了一下那镂空的衬衫衣领,这玩意穿在身上不得冻死,现在可还没到春天呢。
“她真的非让我穿这个?”温煦再看了一眼黑色的礼服外套,这件衣服是采西式军装的样式,上衣的下摆能到膝盖,可是下边的裤子就有点太不人道了,整个一紧身衣,连臀型啊,前边的那啥都凸显的很清楚,只要一撩开上身礼服的下摆就能看到形状,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小段忍着笑点了点头,要不是他跟着杨昉一起完成的,他是真不敢相信她能做出一套这样惊世骇俗的衣服来。
“那……那我……”温煦拉扯了一下礼服,又扯了扯自己的睡衣,他发自内心的不想穿这身衣服,但是……
杨昉和温煦的婚礼定在一家中型酒店里,酒店的规模不算大,但贵在温馨,到场的都是温家的亲友,温家二老曾经问杨昉是否要邀请她家里的人参加,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邀请任何人。
婚礼按照温家两位家长的意思采用的是中西合璧的,新人先是穿上过去的中式婚服,给长辈磕头敬茶,然后再换婚纱,穿着西式婚服的新人随着音乐从满是鲜花的拱门里走出来,羡煞一众年轻男女。
中式喜服的杨昉和温煦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才子佳人,男的俊,女的俏,着实看呆了一众来宾,他们何时见过如此珠联璧合的佳人。
新人出场的时候,他们甚至忘记了要鼓掌,在婚礼司仪的几番暗示下,大家才纷纷报以热烈掌声欢迎。
等敬完了茶水后,新人们就回后边换衣服,再出场时,踩着结婚进行曲的新人几乎炫花了众人的眼目,更有眼尖的亲友认出新娘子曾是轰动一时的木方时,屋内的气氛就更是热到了极点,照相的,围过来要签名的,刹时间,一场婚礼差点成了歌迷见面会,还是司仪和伴郎伴娘及时拦住了,才没将场面弄得面目全非。
杨昉擦了一把汗,人潮退去,她才有时间看看身边的新郎,这一看,她倒乐了,只见温煦里面的确是套了她设计的衬衫,但他倒是别出心裁的在领子那围了一条茶色的围巾,将能够看到锁骨的镂空处挡住了,不过,这样一做处理反而别有一番韵味。
她又往下看,难免又被他的裤子惊呆了,她设计的那条惊世骇俗的裤子被换成了休闲式的宽松西裤,而且怎么看这西裤都有点过大了些。
“现在,我们请新郎新娘讲讲他们的恋爱史……”在杨昉打量温煦时,司仪已经开始了婚礼的第一个程序。
杨昉和温煦对望了一眼,温煦的眼神分明就是要她讲。
“好,就由我来讲吧。”杨昉很轻地搂了一下他,然后走到话筒前,她的婚纱并不是时下长长坠地的,而是很迷你型的,婚纱的裙摆只到脚踝,而她的头纱也只是别在她挽起的发髻上,整体来说她的婚纱不像裙子,倒很像男式的西装礼服,这一独创也是她自己设计的,但却和温煦的礼服很搭,绝没有不协调的感觉。
“……那时,我见到他,就决定一定不能错过他,所以,我默默地陪他,等他,终于让我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讲到这里时,大家都笑了。
“有人曾经对我说你成全了他的碧海蓝天,那谁来成全你的天长地久?我当时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就算他不能成全我的天长地久,我也愿意成全他的碧海蓝天,因为在这个过程里,我是快乐的,哪怕日后,我只能在回忆里去想象他的好,我都不后悔。到了今天,我不想说什么爱你一万年太短之类的,我只想对你说:‘温煦,无论以后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一切有我!’”她讲到最后的时候,身子稍稍转了方向,正好对上温煦,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坚定,她的话说的并不如何华丽,却实在。
温煦看着她,眼中又闪出点点的亮光,他相信她,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她的等待,她的成全不为了他的回报,而是为了爱,她没有说出口的爱让她用行动诠释的淋漓尽致。
舞台下静了片刻,然后掌声雷动,她的话朴实却动人,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坐在前桌的温爸也在擦着眼泪,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港湾,他孤独行驶的历史终于结束了。
至于那件紧身长裤的去处,晚上,杨昉洗了澡出来,就发现温煦还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他们的新房暂时定在杨昉居住的一居室,所以她就有点纳闷了,他应该不是找不到卧房吧,这好不容易等到了洞房之夜,他怎么一点都不积极。
“你你你,你洗完了?”温煦感觉到头上方的灯光被遮住了,才抬起头来看,看到穿着睡袍的杨昉,他一直绷着的神经绷的更紧,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
杨昉挑了挑眉,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那,那我也去洗个澡。”温煦赶紧站起来,有点慌张的跑进浴室。
杨昉站直身子看向已经关上的浴室门,她耸了耸肩,拿着大毛巾开始擦头发,长头发的坏处就是得不停地擦,才能让头发里的水少点。
“阿昉,杨昉,你快进来!”还没等杨昉走回卧室,浴室里传来温煦的声音,那声音她怎么听都觉得带了点哭音。
杨昉也顾不上擦头发了,将大毛巾一扔,赶紧冲向浴室,浴室的门并没有锁,等她进去后,浴室的门才被锁上。
从浴室里不时传出这样的对话,男声: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有那么点咬牙切齿。)
女声:对不起,设计的时候就图方便了,忘了它不好解,我也没想到你会把它穿里边啊!(不难听出有那么点心虚和讨好。)
又过了一会儿,男声:行了,解开了,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大有用完了就扔的嫌疑。)
女声:你好像忘了今晚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夜,也叫洞房之夜吧。(不怀好意地。)
男声:你快出去啦,我喝了那么多酒,还没解决那个……
还没等男声说完,后面的话已经被吞掉了,不多会儿,有点喘的男声忿忿道:啊,色狼,你在摸哪里,唔唔……
当然,新婚之夜,大约每一个新娘子都被允许成为色狼,而每一个新郎也都会是那个独属色狼的美味餐点吧,哈哈。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