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少女的特殊

秋圣法心情愉悦地回到鸽子笼大小的出租屋内，回想起刚才接到的那通电话，心说这个师门真没白入。

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这边正头疼着要怎么混进星陨城卡师学院的交流会，那边师父就主动提出要把他送去学院的制卡系进修一年。

问题直接迎刃而解。

只是一想到自己都穿越到异世界了，还特么要上学，学的东西还用不上，就有点无奈。

只能说有得必有失吧。

他伸了个懒腰，将手里提着的纸袋子顺手丢到沙发上，力度没控制好，袋子里的卡协会员证书、制服和徽章全都跑了出来。

“算了，明天再收拾吧。”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消耗了他太多精力，目前他只想着赶紧洗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在洗澡之前，他想了想，将白毛少女和盾狗同时召唤了出来。

这两张卡牌是他目前手头上仅有的源卡，一张偏向输出，一张偏向肉盾，以后会经常搭配使用。

趁着现在有空，可以让他俩先互相熟悉一下。

白毛少女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召唤了，但当她出现在出租屋里时，那张可爱俊俏的小脸上仍然充满了紧张，眼睫毛也在微微发颤。

直到看见秋圣法，她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狗子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它不是真名卡，灵智没有那么高，刚一落地，便把尾巴就摇得跟直升机似地，蹦蹦跳跳地绕着秋圣法转圈，两条前腿搭在主人的腿上，伸长脖子对准主角垂下来的右手就是一顿猛舔。

秋圣法没忍住，蹲下身抱住舔狗的小狗头狂搓起来。

搓过瘾了，他才转身看向白毛少女赵冰清。

赵冰清在卡牌世界的野外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天天风餐露宿，消瘦了许多，但不知怎的，皮肤却仍旧白嫩如雪，令人惊叹。

她的小脸看起来脏兮兮的，破麻袋似的衣服上也有不少破洞，一头及腰白发杂乱地披散着，搭配上她那副拘谨的神情和微微低垂的小脑袋，显得楚楚可怜。

他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惊疑，随后朝她走去。

少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很快又站定了，身体紧绷。

他站在她的身前，伸手擦了擦她脸颊的灰尘，又低头看向她衣服上的破洞，雪白的肌肤透过破洞暴露在空气之中，相当扎眼。

少女身体一僵，弱弱地抱住了自己，把双臂挡在破洞之前，小脸微红。

秋圣法眉头皱起：“你脸怎么那么脏？衣服好像也比上次破旧了一些。”

“对，对不起……”

少女的声音有些柔细：“我刚练完剑，还没来得及洗脸。衣服是因为昨天晚上抓野兔的时候摔了一跤……”

说完，她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别生气呀，我以后——”

“我不是那个意思。”

秋圣法的眉头紧锁着，目光在俏脸和破洞上来回游荡，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他确实想不明白。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见过的所有召唤卡，发现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只要卡牌本身没有改变，那卡灵在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永远都会是同一个模样。

发型、妆容、服装、体型，甚至就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有任何变动。

而眼前的白毛少女，却显然是个异类。

他这两天并没有强化过她，可她的脸却变脏了，衣服也变破旧了。

这是为什么？

还有……

“你刚刚说伱抓野兔摔了一跤，你抓那玩意做什么？”

“抓，抓来吃呀……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练剑了。”

“不是，”秋圣法眼睛顿时睁大：“你居然还需要吃东西？！”

他那副表情，就仿佛见到了新大陆一般。

卡灵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啊！

卡师偶尔用愿力温养卡牌，靠着吸收那些愿力，卡灵就能够活得很好……这是常识！

每个卡师都知道的常识！

可白毛少女却需要抓野兔果腹！

“我今天去选拔会之前特意温养过卡牌，你没有吸收到愿力吗？”

“什……什么是愿力？”

秋圣法震惊地盯着少女。

她居然不能像其他卡灵那样靠着卡师的愿力生活，甚至都不知道愿力是什么！

这……

看到秋圣法略显夸张的表情，少女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她不自觉地把自己抱得更紧，低声说道：“对，对不起，我……”

“等等，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洗个澡冷静冷静。”

秋圣法并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双臂交叉环抱胸前，在客厅里转悠了几圈，自顾自地说着：“我得一个人好好思考一下，你在这里等我，无聊的话就撸撸狗子吧。”

说完，不等少女回话，他拿上浴巾、短裤和睡衣睡裤，直奔卫生间。

只留下一女一狗在客厅四目相对。

狗子脑袋一歪，似乎没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实际上，没理解情况的不仅仅是它。

出租屋里的另外两位，也弄不清楚状况。

秋圣法站在卫生间的花洒下，冷水从头淋到脚底，感受着冰凉的刺激，大脑疯狂转动。

其实早在第一次帮助少女进化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察到了她的不寻常。

他尝试着对比了一下少女与其他卡灵的区别：

1、“卡师”、“愿力”这种刻在DNA上的概念，卡灵生而知之，非常了解，少女却不知道；

2、只要卡牌没有改变，卡灵无论何时被召唤出来，都会保持着相同的模样，少女却并非如此；

3、卡灵只需吸收卡师温养卡牌时释放出来的愿力，就能活得很滋润，可少女却无法吸收愿力，必须要吃东西……

这么一对比，他忽然有种感觉，相比起卡灵，少女其实更像是一个被困在卡牌世界之中的普通人类——

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

这是为什么？

是神瞳的作用，还是她作为【天之圣女】退化型本身的特殊？

一瞬之间，无数猜测在他脑中炸开，炸得他头昏脑胀。

冷水哗啦啦地浇在他的头上，他用力地锤了两下脑门，也无济于事。

以他目前所知的信息，根本推导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他能做的只能猜测。

而单纯的猜测是毫无意义的，只会让他头脑混乱……

“算了，不想了，想也没用。”

最终，秋圣法还是决定放过自己。

等他什么时候获得更多的信息，再来头疼这件事吧。

反正目前来看，少女的特殊之处也不会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顶多偶尔需要跟她科普一些小常识，问题不大。

“对了。”

既然知道了少女和普通卡灵不同，需要吃饭，身体也会因为练剑而变得脏脏，那他就不能再用对待普通卡灵的方式对待她了。

想着，他关掉了水，擦干净身体，换上睡衣睡裤，走出卫生间。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