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计划就是把你家人的灵魂力量献祭给我，对吗？”帝韶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凌媛韶眼中闪烁着泪光，哽咽道：“是，这是我能想到可以壮大你实力，最好、最直接的办法。”

看着帝韶眸中出现泪光，凌媛韶抚摸着帝韶的手，轻声安慰道。

“你无需内疚，计划是我想出来的，爹娘他们也同意的。”

帝韶：“当初你带着我去见你的家人，是不是也是你的计划？”

“是。”凌媛韶不再隐瞒。

“你爹见我，其实也是你安排好的。”帝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没错，都是我安排的，是我引诱你走入我的圈套，只要你想救我的家人，那你肯定会想办法让天道把我的家人从那个时空中带出来，这样一来就能完成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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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韶听完回答，久久没有出声。

她本以为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却没想到她被“自己”给算计了。

她上了凌媛韶的当，开始办法让天道把凌媛韶的家人给带出来。

却没想到，凌媛韶的目的就是把家人带出来之后，将家人献祭出来，化成力量给她。

“我利用自己，也利用家人，说到底我才更像是天道培养出来的帝韶。”凌媛韶笑容苦涩，“我算计天道，算计你，到最后我把自己和家人都搭上去了。”

“帝韶，你当初的选择并没有做错。”凌媛韶指尖颤抖的撩起帝韶耳边的碎发，“你是凌媛韶，你不是帝韶，不要再用这个名字来惩罚自己了。”

帝韶之所以一直对外把自己称作帝韶，其根本原因就是心怀愧疚。

帝韶不后悔当初遵从族训做出的选择，但是她对自己的家人心怀愧疚，因为她的选择害死了家人。

在天道身边的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观察着她。

无论别人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都让别人称呼她为帝韶，其实她就是心中的那道坎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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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行为被凌媛韶点破，帝韶一把抓住凌媛韶的手，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我必须谨记这些事实，我怕活的太久，我会把这些事忘了。”

“我很了解你，这是借口。”凌媛韶笃定道。

她要是想记着，自然会永远记着，说到底她就是还在自我惩罚，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帝韶低头一笑，“是事实也好，是借口也罢，总有人需要承担这些痛苦，我希望是我，而不是凌媛韶。”

“何苦呢？”凌媛韶张开双臂抱住帝韶，“你的家人为你骄傲，在你的家人心中你就是凌媛韶，绝不可能是帝韶。”

帝韶紧抿着双唇，肩膀因哭泣而颤抖着，连抬起双手拥抱住凌媛韶的力气都没有。

“你为什么要帮我？”帝韶声音发颤。

凌媛韶长呼一口气，头无力的靠在帝韶的肩膀上，“因为我们都是凌媛韶，凌家人自然要互帮互助。”

“因为我，你的家人死了，你不后悔吗？”帝韶语中流露着浓浓的哭腔，泪珠滴落沾湿床单。

凌媛韶抬起逐渐透明的手，轻轻地拍着帝韶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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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天道过来告诉我你的选择，而我也揣测到了天道的意图，我肯定会跟你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要哭，我不这么做，你就不能扳倒天道，说不定天道可能还会去别的时空培养出第二个“我”，我不想其他时空的我们也遭受到迫害。”

时空不仅仅只有两个，有无数个平行时空。

或许其他时空的凌媛韶经历着不一样的人生，幸福快乐的活着，拥有宠爱自己的家人。

这些痛苦由她和帝韶承担就好了，她不想再看见其他时空的自己，都被天道算计痛苦的活着。

“对不起，是我无能。”帝韶心中自责不已，“我要是更强大就能保住你的家人，是我无能，是我不够强大。”

“你已经很厉害了，请不要自责。”凌媛韶心疼着帝韶，“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你能当上天道，你这一路走来，遭受到的考验、痛苦比我多太多了。”

“若不是你成为了天道，就算今天我奉献出所有力量，你都无法击杀天道，你已经非常优秀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另一个自己能创造一个世界，利用天道的世界壮大自己的世界，到最后当上了她想都不敢想的天道。

帝韶做到这一切，肯定遭受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痛苦、折磨，更是比她优秀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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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谨对你好吗？”凌媛韶松开帝韶，抬起手擦去帝韶脸颊上的泪水。

“好，他对我很好。”帝韶将涌出来的泪水努力憋回去。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熟悉又陌生，他有可能不是丞相之子。”凌媛韶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他是你创造的那没事，如果他的身份不明，我觉得有必要小心他。”

“嗯，我知道的。”帝韶知道凌媛韶在担心什么，也很佩服她的敏锐。

“好了，我时间也不多了。”凌媛韶叹了口气，“我也该走了。”

“我会救你的。”帝韶信誓旦旦说着，“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你的家人我也会想办法将他们救活。”

凌媛韶摇头拒绝帝韶的好意，“请不要这样做，我知道你已经没多少力量了，听说天道自相残杀，还要接受惩罚。”

“爹娘他们已经救不回来了，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没有肉体，有的都只是灵魂，我们一死就是魂飞魄散，再无可能，这是无法逆转的事实。”

况且爹娘他们将灵魂的力量献给了帝韶，这更是没有可能了。

“这世间一切都有可能，一定会有办法的。”帝韶紧紧的抓着凌媛韶的手，生怕一松开她就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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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恩必报，你们救了我，我一定要保你们安然无恙。”

“若不是天道的出现，我们早死了，活了这么久，我也知足了，况且……”凌媛韶垂下眼眸，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水落下。

“活着对我，还有我的家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我不想再被折磨了。”凌媛韶看着被帝韶抓住的手，“其实这些年里，你也过得很痛苦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