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歌一看林小薇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对李清渊十分感激，“清渊，真得太谢谢你照顾小薇了……”

李清渊摇头，“对我还用得着说‘谢谢’？如歌，不能同我这么见外吧？”

“再说了，”李清渊点了点林小薇的额头，“小薇还叫我一声‘伯伯’，我照顾她，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是，是我失言了哈哈……”林如歌放下萧帆帆，“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外面的《夜宴图》也看过了，没有什么事的话，不如我们就——”

“如歌，”李清渊打断了林如歌回去的提议，“我有事想同你说，可以吗？”

林如歌当然是不会推拒的，她看李清渊这个神态，想了想，还是让费政带着萧帆帆和林小薇先回去，她自己则跟着李清渊一同去珍宝楼。

孩子在场还是有一些不方便的，而去珍宝楼则是因为那里是药王谷的地盘，无论是说什么再机密的事情，在那里都不用担心会被透露出去，十分让人安心。

费政似乎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忌于李清渊也在场，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两个孩子也都很懂事，不会在林如歌有事讨论的时候唱反调，都怪怪跟着爬上了马车，趴在窗口处冲林如歌摆着小手臂。

马车悠悠地向前驶去，车内，萧帆帆和林小薇收回手，想到林如歌说的在马车内不能打闹，于是两个人都乖乖地端正坐坐好。

“……小薇。”萧帆帆找她。

“？”林小薇偏过头。

“……你有没有觉得……”萧帆帆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有没有觉得……你那个清渊伯伯……似乎有点喜欢娘亲啊？”

萧帆帆终于还是把这个困扰了他许久话题给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整个人如释重负。

他盯着林小薇，期待着她的回答。

“这个我知道呀！”

没想到，林小薇给了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清渊伯伯肯定喜欢娘亲的呀，娘亲那么好，有谁不喜欢呢？”

林小薇一脸“本就该如此”的神情，后来又像想说什么，“对了，不是‘我的清渊伯伯’，是‘我们的清渊伯伯’，我们是兄妹，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一起哦！”

曾几何时，萧帆帆是很喜欢林小薇这样的做法的。

他和林小薇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爹爹娘亲，一样的家，一样的院子……更能显示出他们是兄妹、是一家人的关系，可唯独这一回，这个‘东西’是萧帆帆十分不想要的。

他还是不太喜欢李清渊。

或许双胞胎之间真得是有心灵感应吧，即便萧帆帆已经点了头，并且从未把对李清渊的不喜显露在脸上，可林小薇就是感觉到了。

于是林小薇往他那边挤了挤，两个小人挨在了一块。

她拉过萧帆帆的手，“哥哥，我同你说哦，娘亲和清渊伯伯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的，娘亲是被清渊伯伯救回来的，当年她怀我们的时候，身体就中了毒了，那个时候她还不会医术呢，是常奶奶护着娘亲，让娘亲还能一直活着，把我们给生了出来，后来娘亲就晕了过去，是清渊伯伯及时发现、才救了她……”

“还有娘亲的医术，药王谷是不收药王谷以外的人作为徒弟学习医术的，也是清渊伯伯求了谷主爷爷好久，这才让谷主爷爷答应了娘亲学习医术，娘亲说过，要感恩对我们有帮助的人，清渊伯伯、常奶奶、谷主爷爷都是对我们有帮助的人，哥哥，你也不要讨厌清渊伯伯，好不好？”

林小薇很喜欢李清渊。

这种喜欢不是对于萧从戎那种源于骨子里一见到就想亲近的、来自血缘上不可分割的亲密，更多的是，林小薇知道这几年来，李清渊是怎么对待林如歌和自己的。

整个药王谷上上下下的人，都是看在老谷主和少谷主的面子上，对林如歌施以优待，连带着林小薇在谷里都是十分受人喜欢，出谷回来了都不忘给她带礼物。

这相处得融洽自然少不了林如歌和林小薇本身就是很棒的人的缘故，可是也不能忘记，最开始是谁带着她们进入了这片天地，收容了她们。

林小薇似乎一直都是像一朵太阳花一般，笑容绚烂而灿烂，但她也有十分内秀的时候，就像现在，林如歌是不会想到，自己女儿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萧帆帆静静听着，让林小薇多给他讲讲过往五年的事情，他想知道得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他太想参与母亲和妹妹那几年的时光。

他缺失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