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剧本已送达
作者:卯森 | 分类: | 字数:8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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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怪谈篇】大梦初醒
——“所以我才主动加入了周表舅的什么【毓林计划】,我是想离开邹家啊姐姐,我想把自由还给自己,想把奶奶的‘偏爱’还给姐姐啊!”——
邹天晴拼命地摇着头: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那我这些年到底都在为了什么努力啊?”
邹雨歇索性跪在姐姐面前,认真地告诉她:
“姐姐,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别再自责了。我就是觉得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好,才故意这样的,是我刻意安排的。如果我失踪了,奶奶就不会对姐姐的成绩视而不见了,如果姐姐一直在找我,侦探社的事业才能做得风生水起,奶奶一定会看见的。”
邹天晴连哭带气,疯了一样去晃邹雨歇的肩膀:
“谁这么告诉你的!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在我这里就不重要!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邹雨歇拉过姐姐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副低头认错的姿态:
“这都不是姐姐的错,姐姐,你怪我吧……你、打我也行,总之别再折磨你自己了。也许我根本就不值得姐姐你这么多年的挂念,我自行安排好了一切,利用了姐姐……”
邹天晴这才一下子抱住他,紧紧收住手臂,睁圆眼睛不让眼泪往下掉,但还是什么效果:
“你别这么说自己……”
哭过闹过以后,邹天晴明白邹雨歇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毫无城府的小孩子,他有自己的思维方式,也在用自己的能力来好好经营好人生:
「那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看向邹雨歇此时虔诚注视自己的模样,心里响起一个嘲讽的声音:
「难怪奶奶更喜欢你,终究是你处处做得比我周到啊……」
邹雨歇喊住自己:
“姐姐,我不喜欢什么奶奶的安排,也不喜欢邹家,我就只想和真正在意我的人一起……您,能成全我吗?”
邹天晴怔怔地看着自己弟弟把话赶到绝路,只能默默地点下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一切都跟预想的不太一样,像是被打碎了一场漫长的梦,邹天晴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接受这个现实,于是在失魂落魄里朝玄关的方向走去,忽然被邹雨歇喊住:
“姐姐!我不喜欢邹家的一切……除了你。”
邹天晴这才不舍地回头,看向自己养大的弟弟,沉默地记下这个画面后,决绝地转过身去。也许这会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邹雨歇继续补充道:
“邹家太冷了,奶奶不在意我,管家不喜欢我,但是姐姐……你爱我,我是知道的。”
邹天晴忽地打开门,眼里只剩下委屈,关门以前她听到了邹雨歇小声说完的最后一句:
“我也爱你,姐姐。”
“当——”
关门声后,邹天晴一个人在老式楼的走廊里闭紧眼睛,咬住嘴唇,痛痛快快地伤心了一场——原来自己小时候的失言让弟弟记了一辈子;原来弟弟在邹家一直都不快乐;原来弟弟根本不是自己想象得那样天真烂漫。
自己有罪,等认识到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报应就是在今后漫长的人生里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一直坚信无辜的弟弟摆了一道,自己9年来的检查,原来都只是对方计算过后的“最佳结果”,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又都是童年时的自己。
她觉得很委屈,她怪自己当年为什么要对弟弟说那种话,可人无完人,自己从邹家里所承受的压抑,又是谁造成的呢?也许弟弟的盘算是对的,只有邹雨歇这个人从邹家消失,自己才能被奶奶所看见,可邹雨歇消失了以后,谁又是邹家里真正在意自己的人呢?
没有了,除了弟弟,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邹家的苦只有他们两个人懂,奶奶像大山一样的压抑意味着两人必须进行一场一胜一负的比拼,她终于赢了,可胜利的结果却无人分享——在邹家,自己终于彻底变成一个人了。
她乘坐电梯时手机正好响了,没来得及看清上面是谁就接了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地失声痛哭,抽泣着,悲伤着,最后还是没忍住大声哭了出来。
“邹天晴?”
没想到电话对面是那个冷冰冰的李薪,如果是李乔的话,起码还能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委屈,可李薪是不会懂的。邹天晴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不想说话也不愿意解释,只是自顾自地大哭着,任凭对面问自己什么,都只是当成没听见一样。
然后哭着哭着,自己就走到了农大附近,她收敛了泪水,担忧地环顾着四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到哪里了,忽然眼前看见一抹深刻的身影,因为他是一片静物里唯一的动像。
他跑步的样子很是焦急,和自己对上视线以后更能看出这个人此时的心绪,他是李薪,只是自己印象里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狼狈的瞬间,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只能愣愣地看着他走近自己。
“找到你了。”
他跑乱了那个自己一直觉得碍眼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新奇,再加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给他的脸上增添了不少健康的血色:
「他在急什么啊?」
邹天晴茫然中带着一丝好奇,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接通电话后哇哇大哭的事情。
“你还好吗?为什么哭?”
他急着问自己问题,可邹天晴的注意力却被他此时眼里的热切所震惊,呆呆地始终没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然后亲眼瞧着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肩膀,捏紧后吼着喊出自己的名字:
“邹天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邹天晴这才被吓得简单应和:
“听见了……”
然后瞳孔里注视着李薪露出从未有过的庆幸与欣慰:
「他在为能见到我而高兴吗?」
邹天晴瞪圆了眼睛,因为眼前的李薪跟自己印象里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到底怎么了?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吗?」
“你还好吗?还能自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