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了他许久，马夫人终于开口：“好了好了，不再逗你了，既然你真心诚意想见我，告诉我，有什么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为了你的诚意，我不设任何条件，愿意无偿帮你一次。”

“真的吗？”李九歌问。

马夫人回答：“当然是真的，我马夫人说话算数，冰凌雪城中我办不到的事，恐怕寥寥无几。”

李九歌说：“是关于见四小姐的事，今天早上我本打算蒙混过关去见她，但未能得逞。下午她要开堂讲经，夫人能否带我进去？”

马夫人又是一阵娇笑，笑得捂住了肚子。

李九歌困惑地想：“她难道昨晚摔到头了吗？”

过了许久，马夫人才说：“你真是个喜欢乱用词语的家伙，哪有人会用‘蒙混过关’‘得逞’这些词来形容自己的？”

李九歌暗自觉得好笑，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也值得笑吗？”

“到底行不行啊？”李九歌焦急地催促。

马夫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你先告诉我下午的事，让我听听，你到底有没有得罪花蕊。如果真的得罪了，我也无能为力，冰凌雪城谁都可以惹，唯独花蕊不行。”

李九歌大致讲述了一下经过。

“什么！”马夫人还没听完就跳了起来，“你，你竟然得罪了欧阳无双？”

李九歌尴尬地说：“他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如果这也算得罪，那世上到处都是仇人了。”

马夫人收起了戏谑的神色，“话虽如此，但你也太鲁莽了，欧阳无双是什么人？他是我们冰凌雪城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你也太……”

不过，马夫人转念一想，觉得如果李九歌不是这样，也不符合那个传说中的形象。

“好吧，既然这件事没有进一步恶化，那就算了。记住规矩，别再惹恼欧阳无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去见南宫夫人了，下午我们四人可能会在天雪经阁碰面。”

“南宫夫人又是谁？”李九歌心中疑惑，不知道为何有这么多夫人。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没什么本事，却靠着儿子显贵的女人，沐辰云出事后她有了危机，从外面找来强大的外援。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和紫霄二公子勾搭上的。”马夫人解释道。

李九歌对此并不感兴趣，便不再与她多言，自顾自地掏出烟草来享受。

以前，李九歌习惯自制大雪茄，但最近他升级了，找到了一位工匠，在寒霜雪城之时制作了一只碧绿的玉烟枪。

看到李九歌突然叼起一支烟枪，马夫人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无言以对，这真是一个集五毒于一身的小子。

城南，星河之畔，天雪经阁。

午后的时光，本应是内院坐满了人，聆听花蕊圣女讲经。

尽管来者大多听不懂，只是来凑热闹，但总是座无虚席。然而今天午后有些不同寻常，虽然普通人群众多，却没有一个人进入院内，而是自然而然地围在外面观看八卦。空旷的天空中，那艘霸气的紫霄冰船悬停着。

一道金光闪过，从紫霄福船之上，两人落在了天雪经阁的院门前，男子风度翩翩，英俊非凡，毫无瑕疵，他习惯性地微微仰起头，展现出一种优雅的傲慢。旁边是一位身着宫装的丽人。

小院外的短发男子鞠躬行礼道：“南宫夫人驾到。”

“无双公子，请，我们去听花蕊讲经。”宫装丽人对欧阳无双恭敬有加。

当下无人阻拦，欧阳无双和南宫夫人携手步入了天雪经阁之内。

“马夫人驾临。”不知是谁在人群外高声吆喝，远处的天空中，另一艘冰船也缓缓飞来。

马夫人的飞船明显比紫霄福船小很多，虽然平时也显得威武霸气，但只有在对比之下，事物的差异才会更加明显。

飞船飞近，光芒一闪，马夫人带着李九歌降落在地。

“马夫人，您好。”守候在门前的短发男子行礼，并友好地看了李九歌一眼。

马夫人笑得如兰花般美丽，还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轻轻勾着李九歌的手臂往里走，一边说道：“走吧，我们进去。”

马夫人紧紧地勾住他的手，而李九歌则竭力想要摆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就这样扭捏着、拉扯着走了进去。

总之，李九歌和马夫人显得异常不安，行为怪异，与之前看似天作之合的欧阳无双和南宫夫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后者举止得体，进退有度，相互尊重地挽着手步入。

围观的人群私下议论纷纷，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李九歌被他们描述为暴发户，而欧阳无双则被形容为天之骄子。这些本应进入讲经堂的普通人，却因两拨显赫人物的到来而自觉地保持了距离。

“这便是大人物到来的弊端了。”一间二层小阁楼里，闭目午休的花蕊仿佛在说梦话般地评论了一句。

“小姐，午时已到，讲经堂开启，已有贵客等候。”门外传来一个女声。

“请。”花蕊的声音响起。

闲逛着，他们步入了天雪经阁。

从外面看去，很难想象里面的空间如此宽敞。共有三座楼阁，呈三个方位排列，最前方有一块照壁，几乎遮挡了外界的视线。

这三座楼阁和照壁环绕着整个院落，内部种植着各种花草，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湖。得益于使用了星河之水，湖水永不结冰，这在冰天雪地之中，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小桥流水人家。

李九歌看得入迷了，马夫人也没有停下脚步，她以雍容的贵妇礼节陪伴着他，不时轻声解说。

不止李九歌他们在驻足观赏，小湖对面，欧阳无双和南宫夫人也在欣赏这难得的景致。偶然抬头，看到欧阳无双那有些不悦的表情后，李九歌愣了一下，多看了几眼。

坦白说，那是一个能让许多人倾倒的形象。如果不是李九歌早已习惯了紫衣的风采，或许也会为之惊叹。

欧阳无双的神态举止，竟与紫衣有几分相似，既优雅又带着几分傲慢。是神似，而非形似。他真的很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