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和灵儿没有出招，只是站在城头，一起看月，一起喝酒，一起聊天。

赤月脸上面纱已经摘了下来，露出绝世容颜，手里拎着一个精美的青玉瓶，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哪有剑仙不喝酒的，就是女剑仙也一样，赤月醉眼朦胧，说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忘了我，一句属性不合，就拒绝我了，如今见面不相识，呵呵，只是三百年而已。”

灵儿也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为何不去当面问问他呢？你怎么就知道他忘了你？怎么知道当年的话不是我骗你呢？”

赤月手中的酒瓶啪的一声就被捏碎了，一柄红色飞剑出现在手中，指着灵儿，剑尖都在颤抖，说道：“蛇姬，你再说一遍！”

灵儿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说不喝酒吧，你非要喝！当年是我骗你又如何，反正他现在都不记得你了。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他也记不得你了。”

赤月颓丧的叹了口气，又拿出一壶酒喝了大口，说道：“蛇姬，最后还是你赢了，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为了你连化神修为都可以舍弃。化神有多难啊，我在此苦修三百年也才刚刚摸到门槛而已。”

灵儿苦笑一声，说道：“呵呵，他只记得我是灵儿，是他的剑，是他的灵宠罢了，要是还记得我是蛇姬，他就不会有别的女人，他就不会来赤月城。”灵儿向赤月比划两个手指，又灌了一大口酒。

“呵呵！哈哈哈！”赤月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说道：“都是你骗我的报应啊！呵呵，那你就没有亲自去问问他还记不记得蛇姬？”

灵儿也不服输，说道：“你怎么不去亲自问问他记不记得你？”

赤月和灵儿对视一眼，又齐齐灌了一大口酒，不问就不会输，问了就输了。

只见赤月和灵儿同时出剑，瞬间，一道赤红色的剑气和一道银白色的剑气在高空中纵横交错，速度极快，肉眼难以捕捉。这两道剑气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两人的剑法都是极速之剑，不相上下，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息，让人不禁为之惊叹。她们的身影在空中飞速穿梭，时而交错而过，时而正面交锋，一时间难分胜负。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气势越来越强，她们开始运用剑势，将自己的剑意融入到剑招之中。顿时，天空中出现了两轮明亮的“月亮”，一轮赤红色，一轮银白色，它们在高空中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幅美丽而壮观的景象。

此时，天空中似乎有三轮明月在争辉，其中一轮是真正的月亮，另外两轮则是由赤月和灵儿的剑势所化。这三轮明月在夜空中闪耀着璀璨的光。在皎洁的月光下，两位女子如同从天上降临凡间的仙子一般，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她们的美丽让人惊叹不已，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其中一位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纯洁而高雅；另一位则身披一身鲜艳如血的红衣，似一团燃烧的火焰，热情而奔放。她们的容貌堪称人间绝色，却也是人间剑仙杀伐无双。

两人再过一招，红白明月先后湮灭，还是赤月稍逊一筹。天空只剩下一轮明月，城内看是红色，城外看是白色。

赤月和灵儿再次落到城墙上，痛快喝酒。

赤月又喝了一壶酒，说道：“蛇姬，我比剑比不过你，但是今天喝酒我一定赢你！”

灵儿也将手中酒壶倒过来给她看，一滴不剩，说道：“喝酒你也赢不了我！”

赤月不屑道：“我这酒好喝吧，为你封存三百年了，当年没机会送给你，没成想今天用上了。要不是你骗我，覆海一定会跟我在一起的！”

灵儿说道：“我骗你们又怎样，本来就是水火不相容嘛！你是火属性，我是水属性，覆海他也是水属性，你自己说，要是两把剑里面选一个，他选你还是选我？”

赤月说道：“你如果渡劫飞升了呢？他可是只有炼气三层，你不在他身边，我会代替你陪着他的，当年你只是比我早遇到他，陪他时间长罢了。这一世由我来斩破天穹陪他飞升上界，不会像你一样让他舍命相救的，这一世如果我陪他比你时间长，你说他会选谁？”

“呵呵，赤月，你赢不了我的，你比剑赢不了我，喝酒赢不了我，玩心机手段也赢不了我。”灵儿喝醉了，得意的看着赤月。

“你安心化龙飞升吧！你比我强，一定可以渡过天劫，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赤月一脸得意。

“你看这是什么？他来接我了，我就不打扰你们雅兴了，谢谢你的化龙酒。以前的事对不起了，赤月。”灵儿额头亮起灵兽契约符文，笑得更得意，笑道：“就算我喝你十坛化龙酒，我也化不了龙，我也不会渡劫飞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看在化龙酒的份上今晚让你一次，赤月。”

赤月愣愣看着灵儿额头的灵兽符文，不敢置信，明明能化神飞升，却用这样方式滞留此界，蛇姬竟然两世都能如此做到这一步，她输的一塌糊涂。

石城是一步一步走上城头的，灵儿化为小白蛇缠在了右手腕上，一壶化龙老酒的确让她醉了，对她修为也大有好处，她根本不担心石城的安危，没有比赤月城再安全的地方了。

赤月看着熟悉的人再次站在城头一起看月亮，她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赤月，好久不见！你现在可以叫我石城，覆海真君留给我的记忆中有你。”

石城只是简单一句话，就让赤月泪流满面。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能记得我多少？”赤月擦干眼泪才重新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石城。

石城和她并肩看着空中的血红色月亮，说道：“不太多，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就不说了。毕竟我也不是覆海真君，我只是一个炼气三层小修士。”

“说说嘛，蛇姬骗我说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但是我一直在等你，赤月剑一直没有主人。虽然你说你不是他，咱们重新认识嘛。再给我一次机会。”赤月此时哪还有赤月城主的派头，完全是一个小女孩语气。

“我想我该有一柄剑，她叫赤月。”

石城轻轻抬手，赤月手中的飞剑就温顺的落在了他的手中。

“呵呵，当年你就是这样上剑阁求剑的，也是这样和我说的，真是不要脸，自大狂。”赤月呵呵笑道，“原来你都是装的，明明你都记得所有事，为什么要骗人？”

石城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当年我仙剑化妖，开了灵智，所有人都想将我炼化，让我成为剑灵，甚至剑阁将我公开拍卖。”赤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说道：“剑阁为了证明我的强大同时招揽生意，说只要能让仙剑认主就能免费带仙剑下山，上山求剑买剑的剑修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所有人都想得到我却都不能靠近我一步。只有你一个人愿意助我摆脱被人操控的命运，你说世间生灵人与妖都是平等的，我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命运。我当时就信你了，陪你演戏。当时你当着那么多人，大声说，你该有一柄剑，她叫赤月，当时我落在你手里时，剑阁那些人的表情太好笑了。谢谢你，我喜欢赤月这个名字。”

“呵呵！我没花一颗灵石，就骗你下山了，一路上杀夺剑之人无数，当真让我闯出了好大名声，天下剑修没有一个不想杀我扬名立万。”

石城也露出怀念，那时自己是覆海真君，意气风发，随心所欲，也就刚刚结婴罢了，就敢一人两剑大战天下所有想夺剑之人。他不信什么人妖殊途，认为人妖平等，被天下所谓正统修士视为异类，从那一战成名，后结交胖头陀，金毛吼等妖族，最后作为一个人族修士获得了老桃树认可，获得了老妖寨的传承。

赤月轻轻靠在石城怀里，一起看月亮，说道：“我的确不如蛇姬，我不能为了你舍去一切。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恨过我？”

石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呵呵，当年我就说过你应该有自己的选择，应该有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作为谁的剑、谁的剑灵而存在。你既然已经化形成人，拥有了自己的人格和思想，那么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那都是你的自由。今天也是一样。”

赤月紧紧抱住石城，用尽全力亲吻他的嘴唇，热情似火。

石城的手心里攥着一个桃花形状的法宝，缓缓将它收起，看来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