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替身后她娇软动人
作者:燕如故 | 分类: | 字数:2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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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搬出夕颜阁
入眼是她歪歪扭扭誊抄的话本故事。
她继续煽风点火:
“阿祁,你瞧瞧,这个归荑皇后,她便是布衣出身,君王一统天下之前,她一直随夫君征战,自是成就了一段佳话,夕颜可以习武,可以为阿祁所用……”
白祁一把抓过绢帛,大掌一挥,将其丢入炭火。
绢帛很快便化作灰烬,卷起刺鼻的浓烟。
“换一个。”
白祁平复着胸口的起伏,淡淡瞟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那一抹姝色。
本以为她会如往日一样知情识趣,却不曾想,女娘接下来的话,更是深深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无人敢及的禁地:
“左右不过是个替代品,既然世子给了我这份殊荣,为何不连地位也一并给了?我哪里不如夕颜?”
这句话一出,白祁抬脚踹向炭火!
火星子随着摇曳的帘布飘荡,不多时便燃起熊熊烈焰。
白祁神色一滞,冷着嗓音唤人救火,一番折腾,所幸只烧了一个满是夕颜花点缀的屏风。
而夕颜从始至终,就匍匐在不远处的角落,直到四周再度恢复静谧。
“是谁在你耳边,一直念叨着替身一事的?”白祁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没人跟我说,我自己听见的,”夕颜垂眸,颤抖着嗓音,“她们说,世子身边养了无数女人,可唯有夕颜能近世子的身,后来夕颜死了,再后来,我便出现了。”
“你觉得委屈?”白祁嘴角噙上了嘲讽的笑。
“是,”小女娘声音虽柔弱,却淬上了与她外表极不相符的坚定,“所以,若没有地位,这份殊荣,便如浮萍般摇摇欲坠,谁人都能取代,我,宁愿不要。”
白祁翘起唇畔,不在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明日便搬出夕颜阁吧。”
说罢,他起身,拂了拂衣袖,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
夕颜的身子立刻又伏低了几分。
“看来,过去这一年,是我太宠你了,让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伴着一声“以后不准再碰任何书籍”的命令,白祁径直离去。
夕颜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仿若重生。
她慢慢起身,勾起唇角。
暗夜里的烛光燃尽最后一点光亮,而夕颜眼底的恨意,也随着陨灭的灯芯一起,融进漆黑如墨的夜色。
成功了!
夕颜慢慢起身,徐徐走到窗台边,大力拉开木格子窗。
冷风裹挟着雪花飘向她垂落在脸颊的鸦发。
她抬手捧起几片,雪花入了掌心,立刻化作一滴水珠,她痴痴一笑,喃喃自语道,“今朝已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而远在广陵的世子府上,一袭长衫立于廊檐下,穆云承颀长的身影,如遗世而独立的谪仙。
寒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暗自垂眸,清润的嗓音淬着满满的怆然,“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又何惧别离?”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才停息。
朱瑾打着哈欠从耳房走出,才换了一声“阿颜”,便听见匆匆而至的脚步声。
婢仆目不斜视的走进房门,将所有的东西,一一搬出了夕颜阁。
上好的胭脂水粉,还有白祁时不时送来的配饰,无一例外,全是夕颜花的款式。
“这……发生了发生了何事?”
昨夜大火不曾烧毁寝房啊?
朱瑾诧异的望向夕颜,见她面色淡漠,眼底盛着疏离,慢慢意识到了什么。
她没有再开口,直到二人被引着到了一处普通的院落。
没有粗使的婢仆,也没了森严的守卫。
夕颜扬了扬唇畔,之后的行动,无疑要容易太多。
见众人离去后,朱瑾这才紧张道,“阿颜,你怎就惹恼了他?”
夕颜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已经恼了,再想其他也无用。”
没有白祁在身旁,她也无需伪装。
朱瑾叹息一声,“阿颜,往后,你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朱瑾的担忧不无道理,没了夕颜阁的庇佑,女人之间的争锋相对便如约而至。
尤其是芙蕖,她盯着夕颜阁很久了。
白祁昨夜问她,谁在她面前一直念叨着替身一事,她并不担心白祁怀疑朱瑾,因为只要白祁动一动手指,便能查到,这些传言,皆是芙蕖的安排。
夕颜并不在乎与女人周旋,可她等了三日,都未等来芙蕖的落井下石。
正当她不解之时,就见朱瑾端着食盒从院外走来。
冬雨裹挟着寒意,打湿在朱瑾的肩头,可她却瞧着心情十分舒畅。
“阿颜,你知道吗?府上来了个鲁班传人,听闻他十分厉害,可以制作冰面上作战的木靴,可此人十分好色,你知道世子安排了谁去伺候他吗?”
说到这里,朱瑾痛快一笑,“是芙蕖!”
“可是传闻中的鲁智?”夕颜对芙蕖款待男人一事并无兴趣,只是依稀记得,北齐寻鲁智寻了好多年。
北齐边境的天然防线是汾河,汾河冬季结冰,所以往年北齐都要耗费极大的兵力凿冰,以防胡人来袭。
可若能寻来鲁智,做出战靴,白祁便能培养出冰上作战的精锐。
朱瑾微微有些诧异,“阿颜,你怎么知道的?”
说着她款步走到案几,将食盒中的饭菜端出,展颜道,“沾了那鲁智的光,今日饭菜十分丰盛,阿颜,你快来尝尝。”
夕颜跪坐在案几边,朱瑾将筷子递上后,急急缩回手,置于唇边喝着气,又小小抱怨了一句,“也不知怎的,今年的冬日,竟冷得出奇,听闻青州的南阳河都冻住了……”
夕颜手上一顿!
是了,她知道自己的不安因何而生了……
前不久,听女夫子说,胡人之间如今正在狗咬狗,尚未有精力南下。
白祁若是寻到了鲁智,做出战靴,首先要对付的,只会是穆云承!
前世时,整个青州都在北齐的管辖中,夕颜记得,即便是元日,白祁也带她游过湖。
南阳河结冰,百年不遇,这才初雪,便已经冻住,若是再等上一月,白祁的进攻,将势不可挡。
偌大的冰面,再加上鲁智制作的战靴……
她必须尽快寻到缺失的暗道图,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见夕颜神色不对,朱瑾倾身向前,柔荑覆上她光洁的螓首,“不舒服吗?”
刺骨的寒意令得夕颜眉心一蹙,她偏头躲过,抬手攥住朱瑾的指尖,宽慰一笑,“无事,没什么胃口,瑾姐姐,你手怎么这么冰?”
朱瑾无奈一笑,“水牢阴寒,落下了病根。”
“都怪我……”
见小哭包又要噙泪,朱瑾忙起身,将她揽入怀中,“若不是你,我早已被白彧掳走,尸骨无存了,如今不过是被关一关水牢……”
说到这里,朱瑾不甚疑惑的回忆起一桩怪事来:
“我在水牢时,有人曾闯进来,说要带我走,可对上我的脸后,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副画像比对了片刻,终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