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替身后她娇软动人
作者:燕如故 | 分类: | 字数:2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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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较量
“是。”
夕颜急急伏下身,不敢与他对视。
醉酒的白祁,情绪更不稳定。
犹然记得前世,也是送她去南梁之时,夕颜哭得梨花带雨,匍匐在他脚下一遍遍的祈求他留下自己。
女娘如狸奴般呜咽颤颤,细声细气的说着情话。
明明是卑微到了极致,却醉得男人,滚烫如焰。
情到浓处,他无法自持,女娘白玉般的肌肤,点点都是痕迹。
为防耽误了计划,第二日醒来,段屹川便将她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幽禁室,直到她身上的淤痕如数消退。
那是她经历过的,最绝望的半月。
暗无天日的室内,静谧到令人悸恐。
时间仿若停滞不前,昼夜颠倒,夕颜像是濒死的一尾银鱼,不管她如何大口的喘气,都无法排解胸腔内的窒息。
窗外风雪呼啸,夕颜乖顺的跪在一边,白祁见她不语,饶有兴致的抬步走到她身前。
他蹲下身,五指勾起女娘削尖的下巴。
“我都忘了问你了,你这般迫不及待的往穆云承身边跑,究竟为何?”
夕颜被迫仰头,诺诺道,“夕颜内心是抗拒的。”
“是吗?”白祁轻笑,“我想夕颜亲口告诉我,芍药口中的,躲在穆云承怀中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夕颜。”
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将她里里外外全部看穿。
夕颜收敛神色,声音平静,“不是,夕颜一直在院落中,从未出过府。”
“那日大火,知道我是如何将你救出来的吗?”白祁试探的收紧五指。
夕颜吃痛颦眉,似乎在很用力的去思考。
良久,她泄气般软了身躯,“夕颜不知,夕颜想不起来了,阿祁,你饶了我吧……”
白祁握着女娘的下颌,仔细端详了片刻,终于松开。
“半个时辰后,同朱瑾一起,从后门离开,回邺城吧。”
见女娘面上带着疑惑,白祁淡漠起身,“段刺史那边,我自会帮你说清楚。”
面颊拂过暖熏熏的炉风。
夕颜被白祁扶起身,披上雪氅,亲自送到了后门。
马车驶来,朱瑾掀开帘布,伸手将夕颜拉上车厢。
白祁的命令和着风雪吹进耳畔,“护好她。”
外头的风雪愈发变得大了,马车行驶在道上,朱瑾握住夕颜的指尖,担忧道,“阿颜,或许,世子真的劝下了段刺史……”
“劝不下,”夕颜笃定道,“段屹川的忠,如同白祁揉不进沙子的双目,白祁越是劝,段屹川便越想将我碎尸万段。”
当年,他不就如此对待夕颜的吗?
如今她不过是个替身,段屹川更不会坐视不理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后便响起了翻飞的马蹄声。
月光将满地的银装照亮,森寒的兵器泛着寒芒,直直朝马车行驶的方向逼近。
驭车的老叟急急拉住缰绳,下一刻,便被利刃架上了脖颈。
车厢一顿,段屹川浑厚的命令传了进来:
“下车!”
朱瑾握着夕颜的柔荑下意识的收紧。
夕颜报以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然,女娘才爬下车厢,带着劲风的狼牙鞭便裹挟着倒刺朝她面门抽来!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只听“啪”的一声,倒刺钻入皮肉,细小的伤口密密麻麻,直接沿着手臂与后背,撕开一片血红。
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周身,夕颜还未来得及张口,另一道鞭刑又紧随其后。
“段刺史,手下留情啊,姑娘身子弱,您会打死她的……”
朱瑾声嘶力竭,抬步就要上前以身相护,却被夕颜以巧力推开数米。
夕颜计算着鞭尾落在身上的距离,急忙匍匐在地,护住脸颊与要害。
她死死咬住后槽牙,紧着嗓子,没有放出半点声响。
今日所受的委屈,她势必要一点一点,如数奉还!
就这么生生挨了近十鞭,磁沉的声音终于自头顶坠下,“老师,够了!”
夕颜吐出一口鲜血,从臂弯处探出一角。
白祁正大口喘着粗气,冷峻的眉眼再也没了昔日的随性与不羁。
“世子若执意如此,便从老夫的尸首上踏过去!”
说着,他将手中的狼牙鞭递给白祁,“打死老夫,你便能抱得美人归!”
“老师,不过是个女人,你何至于此!”白祁凤目猩红,握住鞭柄狠狠掷出去很远。
“不过?”段屹川颤抖着指尖指向白祁,“你瞧瞧你,为了个夕颜,你变成什么样了?她离开北齐前,如何与你山盟海誓?去了南梁,转眼便爱上他人,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啊!”
白祁被戳中要害,薄唇紧抿,许久,才反驳道,“若非送她去南梁,她也不会爱上别人。”
段屹川不想同他争辩,只是闭了闭眼,言简意赅,“世子自己选吧,若是送她去南梁,一切好说,若执意留她在身边,请赐老夫一死。”
“老师何必强人所难?”
白祁咬咬牙,进退维谷。
这时,伏在地上的小女娘终于喃喃开口,声音如泣如诉,令人肝肠寸断:
“阿祁,我去,我去南梁,您别与段刺史生了嫌隙……”
“闭嘴!”白祁扫视她一眼,目光冰冷,“再多说一个字,我割了你舌头!”
段屹川听出了白祁还未死心,冷冷一拂袖,“世子若一时无法抉择,那我们便这般耗着,反正北齐大败,国之将灭!”
最后四个字,已经说得十分直白。
夕颜周身冰冷,伤口的鲜血在身下的白雪上晕开点点红梅,她不住的颤动着双肩,像极了濒死的幼鹿。
白祁被女娘的抽噎揪的心中不适。
他其实是厌恶这种羁绊的……
他厌恶自己的心被眼前的女人牵动,厌恶自己做出送她出青州、让老师寒心这种莫名其妙的举措,厌恶自己明明恨极了那个女人,却一见到她的影子,就无端被勾了魂……
他开始重新思量。
一年了,或许他真的该做个了断了……
“老师,你说得对……”
雪越下越大,将白祁的发染上一片雪白。
有几片落向他的睫羽,随着眨眼的动作,滴落至他轻狂不羁的嘴角。
那双一贯如鹰隼般睿智的眸突然变得空洞、孤寂,凉薄的唇也仿佛盛上了亘古不变的哀伤。
“不过就是个女人,老师若是执意,那便送了吧。”
那便送了吧……
昔日的夕颜,听到这一句轻飘飘的宣判,心如刀绞,悲恸到哭不出声来。
如今听到了同样的宣判,呵……
夕颜侧过头,对着朱瑾露出一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