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鉴
作者:晓云 | 分类: | 字数:416.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702章 不孝子
第1702章 不孝子
萧臣沉默数息,视线落向屋子,司马瑜跟卫开元仍无所获。
“你没看出来么,只要不是我,不是太子,朝臣愿不愿意算什么。”萧臣低下头,自嘲道。
温宛没有反驳,事实如此。
可也就是这句话,引得温宛猛抬头看向萧臣,“你的意思是……”
“父皇同意苏玄璟为邢栋案主审,不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只是为了他的利益。”萧臣知道四下无人,“父皇这是想坐山观虎斗。”
温宛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那怎么办?我们要与太子府化干戈为玉帛?”
“那也不太可能。”萧臣见温宛双手缩在袖子里,当即将她一双手握在自己掌心,慢慢催动内力。
一股暖意顺着十指传到身体里,说不出的温暖。
找了大半天,司马瑜一无所获,卫开元则在屋顶梁柱的缝隙里找到一块拇指大小的布料,萧臣去过天牢,知道上官宇亦在现场找到过一块同样的布料,便叫卫开元将布料交给自己……
自那日吃了战幕的火锅,温御跟一经已经准备好要迎接来自太子府的疯狂打压,然而等了又等,就只有邢栋爆雷,这让某位老皇叔开始怀疑战幕是不是老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大周军师。
密室里,萧彦手里握着琉璃镜,时不时照两下,在温御跟一经齐齐反驳他时挪开镜面,“承认战幕老矣这样难吗?”
“贤王不是没见过战幕的厉害。”哪怕身在不同阵营,温御也不喜欢有人贬低战幕。
“厉害的,是昨天的战幕,今天的战幕行事开始瞻前顾后了。”见温御再欲反驳,萧彦握着琉璃镜问他,“不然你怎么解释,整个太子府倾巢出动,就只有邢栋出事?你跟一经为什么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
“战军师断不会朝自己兄弟下歹手。”一经紧捏胸前念珠,眼睛剜过来。
温御,“……大师还在记仇?”
“贫僧不是大师,贫僧只是一个被自己兄弟在背后捅刀子的可怜虫。”失去与温初然同行的机会,一经表示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温御。
温御自扇两巴掌,“要么咱俩别称兄道弟了,你是我爹行不行?”
“不孝子。”一经恨道。
这时狄翼开口,“战幕没出手,很有可能是觉得皇上在坐山观虎斗,以战幕的智慧,他应该知道皇上也没看好太子。”
翁怀松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老朽同意狄公的判断。”
“对了。”萧彦想起一件事,“你们应该听说了吧,皇上封了六皇子的母嫔为妃。”
提及此事,温御嗤之以鼻,“皇上这是走投无路,都不挑一挑了!”
“除了萧冥河,就剩下五岁的九皇子,皇上明显是用萧冥河先顶上嫡储的位置,待时机成熟,再换成九皇子。”狄翼冷静分析,“只是……皇上为何否定太子?”
这个问题温御他们也想过,没有答案。
萧彦耸耸肩膀,“皇上亏得否定太子,不然我们哪有可乘之机。”
萧彦的话说到几位心坎儿里,温御沉默一阵,“我们现在怎么办?”
彼时从桂花林离开,温御已经叫朝中亲信做了准备,一旦战幕翻脸无情,他们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再加上四国相帮,朔城十万大军震慑,他们未必会输。
就在这时,萧彦想到一个人,“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最后一个密令者?”
一语闭,皆默。
“遗诏是怎么传到皇上手里的,最后一个密令者是谁,他一直没有现身在等什么?”一直没有任何建树的翁怀松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一直与你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博弈的除了战幕,另一个人并不是皇上。”
翁怀松的话如一记惊雷炸在密室里。
不管温御一经,还是狄翼跟萧彦都朝翁怀松投去刮目相看的眼神,甚至觉得他头顶隐隐有智慧的光芒,在闪烁。
恍然大悟之后,众人陷入沉思。
最终拿出的解决办法总结起来只有六个字。
敌不动,我不动……
邢栋案不似贤妃案那样牵动人心,真正替邢栋担心的人也只有局内人,相比之下,沈宁更在意虞嫔封妃的事。
鸿寿寺内。
沈宁见苗四郎坐在桌边摆弄虫子,旁敲侧击,“你们南诏,当真有池姓名门?”
苗四郎在把虫子捣鼓好之后,叩上瓶盖递给沈宁。
“原想明日去礼部把这个兰花香瓶送给大人,没想到大人今晚来了。”
见苗四郎递过来的瓶子,沈宁想了片刻,收起来,“多谢。”
苗四郎只是笑笑,随后认真思考沈宁的问题,“大人想问的是你们大周新封虞妃的事?”
沈宁脸色略有尴尬,但未反驳。
“南诏的确有池姓名门,而且池氏一族的长老也承认曾丢过一个小姑娘,是不是虞妃我就不得而知了。”苗四郎见沈宁将信将疑的表情,又道,“多半不是虞妃。”
“你既知道不是虞妃,为什么还要呈递折子?”沈宁蹙眉。
听到沈宁这样问,苗四郎笑的有些无奈。
“沈大人觉得,我可以拒绝吗?”
“你不能拒绝谁?”这才是沈宁想问的。
苗四郎没有回答,而是抬手。
视线内,一只小飞虫自他指尖飞出去,盘旋而上,忽而消失。
“如果周围有偷听的人,这只小飞虫会发出比哨子还刺耳的声音。”苗四郎解释道。
沈宁没有接话,等他说。
“不能拒绝李世安。”苗四郎告诉沈宁,在他呈递折子前夜,李世安曾派人约他出去,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与南诏国君支会一声,办好此事,大周必定保南诏不受外族侵扰。
沈宁猜到了,“所以皇上不过是想给虞妃找个好出身,这样才能配得上六皇子?”
见沈宁自言自语,苗四郎想了想,“我在鸿寿寺住了好些年,多少听过那位六皇子的秉性,不是个能堪大任的,你们皇上莫不是想扶他对付魏王殿下吧?”
沈宁闻声抬头,目露警觉。
“沈大人别误会,我也只是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