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苗的脾气看来也不好，气冲冲的道。

“我连水都下了，你还要怎么样。”

陈小乐哼了一声不理它，转身再找怪鱼时已经看不到踪影。

“鱼了？”

“早跑了。”

“那你还不去追。”

辛苗游到陈小乐的身边道。

“你让一只猫在水里追一条鱼？刚才的一下打在头上了吧。”

陈小乐一摊手道。

“就这样让它跑了，等会又会过来。”

辛苗摇摇头道。

“那条鱼狡猾的很，被我的妖气击中后一定会先去养伤，短时间应该不会出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

“先上去啊，难道你能在水里呼吸吗？”

陈小乐翻了个白眼，跟在辛苗的后面出了水，刚把头露出来换了口气，就听到有人喊了声。

“在这里，他出来了。”

接着伸过来几条手臂，将他拖出了水面，放在一条小船上，过了一会辛苗也来到他身边，一抖身体，淋了陈小乐满头满脸。

“你就不能走远点再抖吗？”

辛苗毫无悔意的道。

“对不起啊。”

“你故意的吧。”

“你说是就是吧。”

陈小乐瞪了它一眼道。

“没吃到鱼找麻烦是吧。”

辛苗毫不示弱的瞪回来道。

“都说了对不起了，大不了赔点东西给你。”

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块发亮的东西扔在他的脚边，陈小乐伸手拿起来，感觉和拿着几块铜钱差不多，但是比铜钱要大，应该不是金属，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后突然想起是什么了。

“这个是那条鱼的鱼鳞？”

“不错嘛，这都让你猜到了。”

看到辛苗露的出夸张表情，陈小乐撇撇嘴道。

“你的演技还能再夸张点吗？”

“这已经是极限了。”

陈小乐叹了口气道。

“这些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辛苗偏着头想了一下道。

“不过这些鳞片上面沾污了碎片的气运，要是你看谁不爽，就可以扔一片到他的身上，虽然不能杀人，但也可以扰乱他的气运。”

“那有什么用，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我拿来干什么？用嘴吐吗？那还不如直接用爪。”

陈小乐将鳞片举过头顶对着太阳看了看，能够看到里面波纹状的颜色一层一层的堆叠在一起，别说还挺漂亮。

“那好吧，我就暂时收下了。”

辛苗瞟了他一眼道。

“不想要可以扔掉，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小乐嘿嘿一笑将鱼鳞收到怀里，这里小船已经靠到了大船边上，辛燕从船舷上冒出头道。

“小乐，你没事吧。”

陈小乐摇了摇手臂示意没事。

“还好，小杏没事吧？”

听到叫自己，小杏也冒出头道。

“谢谢陈公子，我没事。”

“没事就好。”

陈小乐从船上站起来，通过船边垂下的绳子向上爬，到了船舷时，董思才一把将他拉了上去，拍着手臂道。

“小乐，功夫不错啊。”

陈小乐苦笑道。

“董掌柜，你就饶过我吧，要是真的功夫不错，怎么会被一条鱼弄得这么狼狈。”

董思才摇摇头道。

“这不能怪你，实在是那条鱼太大了，我在这条河上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陈小乐心想要不是我你今天也看不到，不过他嘴里还是道。

“是啊，怕是有一人长了。”

董思才嘴里啧啧连声道。

“可惜让它跑了，要不然弄上来可以卖个好价钱。”

要是弄上来了你连根刺都碰不到，陈小乐看了一眼正趴在船舷上晒毛的辛苗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过不了几天这河里有条大鱼的消息就会传开，到时候来打鱼的人一多，也许有一天它就会被弄上来了。”

“是啊，可惜我们要回扬州看不到。”

见到董思才的眼睛看向了外面，陈小乐也转过身，这时候水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该救的人都被救了，就剩几条翻掉的小船和掉出来的杂物，而码头那边也有大船开始赶过来，看样子这片水域要开始热闹了，不过陈小乐知道这些人注定会空忙一场。

经过这一场风波后，船又靠到码头继续装货，陈小乐以养伤为由躲到了自己的房间，辛苗也想进去，被他以猫毛被打湿后很臭为由不让进，气得辛苗跳起来挠他的脸，陈小乐连忙举手来挡。

一人一猫闹了会后，辛苗也许自己也觉得身上有些味道，主动退出了战场跳到了船顶上继续晒毛。

陈小乐正想关门，小杏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小丫头因为掉到水里所以换了身衣服，湿湿的头发用块帕子绑在脑后，看上去倒也清新可人。

“陈公子，谢谢你救了我。”

陈小乐摆摆手道。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一点小事不用说两遍。”

小杏脸红了红，将一缕垂到耳边的湿发理到后面后拿起食盒道。

“要的，小姐特意交代过，救命之恩不能说说就算了，所以我带了些糕点过来，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

“不嫌弃。”

陈小乐知道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小杏可能会哭出来，还不如痛快点接受这份心意。

“谢谢陈公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都说了不用再说谢谢，陈小乐一脸苦笑的看着小杏转身轻快的走远才关上门。

房间里没有桌子，他把食盒放在床上打开，里面放着个圆碟，上面有红绿黑白四色糕点。

陈小乐先拿起红色的咬了一口，入口香甜绵软，是红豆馅的，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粘牙。

第二个是绿色的，口感沙沙的，有些粘喉咙，陈小乐吃完后想喝水，所以跑出去找了个茶壶回来，在路上想着白色应该是薄荷，但是黑色不知道，等下就去试试。

结果等他回了房间，辛苗已经将黑色和白色的糕点吃完了，舔了舔胡须上沾着的碎屑道。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要被噎死了。”

陈小乐没好气的倒了杯水递过去道。

“噎死最好。”

辛苗喝着水不理他，陈小乐收拾好食盒后放到床下，等下有时间再送给小杏。

“你的毛已经晒干了吗？”

“当然晒干了，很久没有打湿过了，都忘了可以用妖力快速脱水。”

“然后你就进来吃我的东西？”

“小气，两块糕点而已。”

陈小乐想说这是小杏特意送来感谢救命之恩的，突然想到刚才自己也算是被辛苗救了，所以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道。

“那条鱼真的没问题吗？到时候把船撞个洞就不好了。”

辛苗喝完水，趴在床上打了个呵欠道。

“没问题的，我的那一下看上去只打掉几块鳞片，实际上妖力已经侵入内脏，它要是不想死的话肯定会躲起来养伤。”

“你确定它不会因为受伤了更加愤怒？”

“不要小看动物的本能，从受伤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它就能说明问题。”

陈小乐也躺在它的旁边道。

“好吧，关于动物你比我懂。”

辛苗爬到他的肚子上道。

“比起那件事，你是不是应该先看看自己的伤？”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

陈小乐一愣后拉开衣服，看到刚才被鱼头撞击的位置已经黑了，辛苗伸出肉爪碰了碰，陈小乐立刻感到一股疼痛袭遍全身。

“轻点！”

辛苗收回爪子淡淡道。

“已经很轻了，这个才是重的。”

说完又按了一下，这次的力量果然比刚才重的多，陈小乐痛的一机灵，伸手去拔它，被辛苗灵活的躲了过去。

“你想杀了我吗？”

“这点痛就受不了了，想当年我出生没多久就被一只狗又撕又咬都熬过来了。”

辛苗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以前的故事，今天难得开了口，陈小乐立刻忘了疼痛，好奇的问道。

“然后你有没有找那条狗报仇？”

“报仇？”

辛苗冷冷一笑道。

“有什么好报的，它攻击我是因为本能，再说没过多久它就被人杀掉吃了，谁又替它报仇。”

“你倒看得开，这就是你成妖的原因？”

“不是，这不过是生命的插曲，随时都会碰到。”

陈小乐追问道。

“那原因是什么？总不会是有一天你突然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要换个活法。”

辛苗摇了摇尾巴道。

“还别说，真就是这样。”

“啊？”

“我们要成妖和你们人不同，你们能通过所谓的修炼增强修为，就能得道成仙，我们不行，在有灵识之前都是懵懵懂懂的，脑子里面想的事就那么几样，不是吃就是不被吃。”

陈小乐想了一下道。

“所以有灵识就是第一步，你又是怎么有灵识的了？”

辛苗回忆了一下道。

“时间太久还真不记得了，不过我们要想有灵识不外乎就那么几样，一是天生福缘好，能够得到天地间的气运滋润，这种往往万中无一，二是经常在修炼成功的妖和得道之人身边徘徊，受他们的影响，也会得到灵识，还有第三种和第二种差不多，不同的是那些妖或者道死后会留下些东西，要是我们碰巧得到了也可以。”

“那你应该是第三种。”

“只记得有灵识的那天，我在一片林子里，身旁除了树什么都没有，所以你说什么就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