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诞生

再次回到逐火之蛾，歌月受到了极为隆重的礼遇，数名高层以及一些联合国的高级政客们联袂而来，对歌月做出了友好热情的接待。

在经过一番寒暄之后，歌月便告别了他们，径直的前往了梅比乌斯的第一研究所。

“嗯？”

刚刚踏入研究所，歌月就感到一股奇特的波动从研究所深处传递而来，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给他一种虚空万藏与查克拉与圣光混在一起的感觉，让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该不会是梅比乌斯拿我的基因和写轮眼进行了某种克隆实验吧......我特么不会喜当爹了吧！”

歌月心中蓦地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精神领域张开，瞬间将整个研究所覆盖，紧接着，虚空权能发动，他一步踏出穿过重重空间的阻碍，出现在了那股给他一种熟悉之感的源头。

然后，歌月当场呆立在原地。

那是一个从培养舱中挪动着出来的小小身影，她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很不习惯，最初还有些手脚并用的。

但是很快，她就尝试着站了起来，兴许是逐渐恢复了原先残留在身体内的肌肉记忆，也有可能是和脑部相融的智能程序终于发挥作用，她的动作逐渐变得娴熟起来。

她抬起头，终于注意到了梅比乌斯和歌月。

她的目光在你们梅比乌斯的身上扫过一眼，然后停留在了歌月的身上，显得有些无机质的绯色瞳眸中，绽放出了明亮的光彩，就像是新生的幼鸟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似是注意到了自己和歌月的不同，绯红色瞳眸中的三颗勾玉在旋转间，开始了模仿。

下一刻，体内寄宿着的理之律者核心的权能开启，梦幻般的金色光点在她的周身飞舞。

理解、重构——

金色的光点消散，在她的身上出现的是略显宽大的黑色祭礼服，这件衣服对她来说太宽大了，从他的身上滑落，掉在地上。

她茫然地低下头，看着那掉在地上的祭礼服有些不知所措。

“......”

歌月沉默的看着少女，然后轻轻的打了个响指，金色的光辉浮现，轻柔的拭去了她身上残留的营养液，然后为她构建出了一身哥特式洋裙。

“能为我解释一下么，亲爱的梅比乌斯博士？”

随后，歌月看向一旁的梅比乌斯，面无表情的问道。

“代号∞：普罗米修斯，集结人工智能、人工生命、人造律者计划的最终产物，作为她意识的人工智能，仅仅输入了必要的知识，至于她现在的表现，大概是因为肉体中残余的记忆。”

梅比乌斯抱着双臂，在一旁幽幽的说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歌月皱起眉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当初应该拜托过你，让‘她’永远的安息下去了才是。”

“伱说这个啊。”

梅比乌斯故作恍然的点了点头，道：“因为某种意外，‘她’的肉体还残留着强烈的生命活性，以及超高的崩坏能适应性，所以我将‘她’私自留了下来，然后成就了现在的她。”

“生命活性？”

歌月目光一凝，道：“这不可能，我当时非常确认，‘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所有！”

“没错，‘她’当时的确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但在你走后，奇迹降临了，她的肉体重新恢复了生机，并且在之后的时间里不断增强，并且获得了完美的崩坏能适应性，跟解剖台上的律者尸体没什么两样！”

梅比乌斯冷笑一声，凝视着歌月，嘲讽道：“你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

“原来如此，被崩坏选中，成为了律者素体了么！”

歌月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郁，道：“既然是这样，那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我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呵。”

梅比乌斯轻笑一声，转身在控制台上按动了几下，试验室一旁的金属墙壁顿时下沉，露出了一排盛满写轮眼的培养舱。

梅比乌斯饶有趣味的问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怎么带走呢？”

歌月瞥了他一眼，屈指微微一勾，那一排培养舱顿时炸碎开来，一颗颗眼球摆脱了重力的束缚，飞向了歌月的有眼，然后消失在了一个迷迷蒙蒙的旋涡之中。

那是他的瞳术世界·夜之食原，虽然目前缺少相应的规则无法诞生生命，也无法容纳生命，但作为一个储物空间还是非常不错的。

“这是什么！”

梅比乌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奇道：“是你用空之律者的核心开发出来的空间技术吗？”

“算是吧。”

歌月眨了眨眼，将盛放千劫血液的罐子扔给了梅比乌斯，道：“外星生命的血液，拥有极佳的崩坏能适应性，对于你的‘融合战士’计划会有所帮助。”

顿了顿，他又看了看梅比乌斯清瘦道吐出颧骨脸庞，道：“那颗眼睛你悠着点，没有足够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它可是会把你吸成人干的。”

“多谢提醒了，我已经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了，还有......”

梅比乌斯摸了摸自己清瘦面颊，笑道：“你的眼睛可真棒。”

“你喜欢就好。”

淡淡的斜了一眼梅比乌斯，又在普罗米修斯身上停留了许久，歌月也不在停留，挥手撕开了空间，准备返回晨曦之城。

“请......等一下！”

突然，普罗米修斯出声叫住了歌月，略显空洞的绯色眸子注视着歌月的眼睛，用结结巴巴，不太纯熟的语言问道：“我能够感受到，朦朦胧胧的记忆，如同梦境般，那是属于我过去发生的事情吗？”

“不，那不是你的记忆，仅仅是残留在这具身体中的属于过去的幻影罢了。”

歌月一片平静的否决道。

“幻影？那个人，是我吗？”

普罗米修斯茫然无措的继续问道。

“......”

感受着从那双眼睛中透露出来的依赖和亲近，歌月微微沉默了下，回答道：“你不是，当初的那个人早已死去，你是将人造的意识和死亡后又被唤醒的肉体结合，而诞生的属于人类的‘盗火者’。”

“人造的意识和死亡后又被唤醒的肉体......听起来好复杂。”

“或许吧，但是以你的智能和知识储备，应该并不难理解。”

“那我是什么？”

“你是人类为了延续人类文明，创造出来的寄宿着‘理之律者’之力的兵器。”

“我......不是人类吗？”

“不是。”

歌月顿了顿，而后道：“最起码现在还不是，但已经得到了权柄的你，若是你想，那么你就可以是。”

“我不明白。”

普罗米修斯的表情更加茫然了。

“没有关系，你才刚刚出生，即便现在还不清楚，你迟早会明白的......以自己的方式。”

说完，歌月不再理会她，转身踏入了虚空之中。

“矛盾的家伙。”

看着匆匆离去的歌月，梅比乌斯靠在墙上，面部被阴影遮住，略显玩味的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