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黄启明笑着点头，“周教授的反渗透材料，意义如此重大，咱们学校就是拼了命，也要支持！”

说实话，隔行如隔山，周成功搞的新东西，在性能上也就和国际上的反渗透膜材料差不多。

再加上反渗透领域只是高分子材料领域，一个很小很小的分支，一直以来也就不温不火。

因此，他对这项成果也就并没有太多关注。

但是，经过这场答辩，再加上陈院士和化工部如此重视，甚至军方都关注到了！他要是还不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干脆也别当这个副校长了。

姚长辉也赶紧表态：“周教授就是咱们化学系的，娘家人都不支持谁支持？老周，你要是看上了谁直接给我提，咱要人给人，要装备给装备！”

心里更加感叹：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平庸了半辈子的老周，竟然抖起来了！

“行！”陈希中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周成功，叮嘱道，“小周，回头你就和小蔡一起，把架子先搭起来。”

“国内的同行你应该了解，需要哪些人参与，子项目如何分配，你要确定个名单，随后让小蔡去沟通……”

“没问题！”

忐忑的心情终于落地，周成功脸色润红，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事情成了！

主动上前和蔡耀明握手：“蔡理事，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蔡耀明更加谦虚：“哪里哪里，要不是周教授，我哪里能够有这个机会？”

两人相视一笑。

……

周成功从会议室里出来，已经是晚上10点了。

送走陈院士，这才看到手机上有两个刘青的未接电话，赶紧回了过去。

“刘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没等刘青开口，周成功就抢先说，“我的答辩通过了，c18纳米反渗透膜项目正式立项！”

刘青听得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恭喜周叔，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

从他把c18反渗透材料实验方案交给老周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老周肯定有辉煌的那一刻。

只是没有想到，上面竟然会这么重视，又是化工部大佬，又是军方……之前老周给他透露风声的时候，他都吓了一跳！

就这么点儿炮仗，竟也能炸出两条大鲸鱼来，要是他的人造淀粉工艺暴露，还不得炸出史前巨鲲来啊！

心里就更加警惕了。

周成功的心情却相当不错：“苦媳妇儿终于熬成了婆，刘青，周叔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周叔这辈子恐怕只能一生蹉跎……”

“唉！”说到这里，周成功似乎回忆起了过往的不好经历，突然叹了口气。

“要是当年我能有今天，宁宁的妈妈也不会……算了，算了，我对你说这些干什么……”

周温宁从小就跟着父亲长大，刘青一直好奇“丈母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每一次问起，周温宁都会神情低落。

作为一位好男人，他又岂能让自己的女人受伤，每次都只能转移话题忽略过去。

这是温宁的心结，恐怕也是老周的心结。

总有一天，他相信温宁会向他敞开心扉，只是目前还不到时候而已。

“刘青，要不你还是进来吧，这个项目你才是最大功臣！”电话里，老周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声音也显得低落。

刘青决定将“老周扶持计划”进行到底，连忙给人打鸡血：“周叔，您可拉倒吧！没有你，我恐怕还在熬实验呢！”

“没有你，论文能完成得这般顺利？材料能得到上面的认可？项目能这么快就被通过？”

“你才是最大的功臣！要是放到我这儿，说不定都发表到国外，被外国人捡便宜了呢！还多亏了您慧眼识金！”

虽然他还挺羡慕老周成为项目负责人，获得国家投资，但是真让他选，他绝不可能加入“国家队”。

一入侯门深似海，进了国家队，就意味着失去“自由身”，要想再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咸鱼躺平，就成了奢望。

他还很年轻，相比之下更喜欢放纵不羁爱自由，自己搞个实验室想折腾啥就折腾啥，他不香？

再一次被拒，周成功也无奈：“算了算了，劝了你这么多次。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能强求。”

“对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答辩，找我有什么事吗？”

“合成面粉和大米我都搞出来了，津云生物那边，也找上了门，所以……您懂的。”

……

几天后。

津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一位秘书打扮的人正在向张云涛做着汇报。这位秘书叫张纯诚，戴着副金丝眼镜，脸上有细汗冒出，估计是刚拿到结果，就跑过来汇报了。

“张总，zc粮那边，没有青东芳的粮食购买记录，周围有资格的粮食经销商，也没有！”

“不可能！”张云涛铁青着一张脸。

淀粉生产工厂必须要有稳定的粮食供应渠道，要么直接从zc粮购买，要么和粮食经销商合作，否则一旦粮食供应出现问题，工厂只能停摆。

在江金区，无论是zc粮还是各大粮食经销商，津云集团打声招呼，谁敢不卖他张云涛几分面子？

因此，只要调查出青东芳的粮食来源渠道，他顺势一掐，就能捏住刘青的咽喉，到时候还不是让他予取予求？

然而，亲东芳那边竟然没有买粮食，这不tm扯的吗？

张云涛码着一张脸：“是不是你们没有调查清楚，漏报了？”

汗水流到鼻尖，张纯诚擦都不敢擦，小心道：“张总，我已经确认过了，zc粮是我们的老朋友，五大经销商和我们也有合作，确实没有卖过一粒粮食给刘青！”

“都没有卖粮，难道他刘青还能凭空变出粮食不成？”张云涛勉强相信手下人不敢在这件事上糊弄他，手敲击着桌子，奇怪不已：

“每个月100多吨甚至几百吨粮食，没有固定渠道，他从哪儿搞来的？”

“会不会是从省外……”

“不可能！”张云涛斩钉截铁，“他没这个能耐！”

一来刘青没外地粮食的经营许可，二来正常人根本不会舍近求远。

毕竟外省的粮食运过来，运费和过路费加一起，也不比省内的粮食便宜。

更何况，大规模的粮食经销都带有地域性，没有取得当地的粮食经营权，外地经销商根本不被允许跨区经营。

“那就只剩两种可能了，一种是从没有经营资质的经销商手里拿，另一种是自己从农民手里收购。”

张云涛喃喃自语，“前者除了咱们这些人，谁还敢大规模无证经销，而后者……”

想到这里，他突然眼神一亮，拿出手机便拨打电话。

“喂，老、王局……这次可是正事，咱给你带业务来了！”

“我举报，青东芳科技有限公司……什么私人恩怨，咱们守法公民看到有人违法犯罪，难道还不能举报不成？”

“对，非法从农户手里收购粮食……没错，肯地没有许可证！”

“……行行行，到时候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