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幕——圆圈

“捷瑞，捷瑞！”

“嗯？”我集中注意力开着车，耳边的声音因为风噪的原因，导致我听不大清楚脑海中那悄摸摸的声音。

“快醒过来！”

”啊！”我的后脑勺突然疼了一下，感觉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你以为你做的很对吗？这样做你以为我就会让数字模型减轻你的惩罚吗？”

我那脑海里的声音并不会因为我没有回答它而中断进程。

“我不是向你道歉很多次了吗？”我赶着路，无暇去理会幻听，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不停的自言自语实在令我感到厌倦，这好像只是一种勉强之举，而非自己的本意。

“你没有用心去道歉，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到底错在哪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又不喜欢她，你至于一天到晚的缠着我，跟我来道德绑架吗？你是她爸还是她妈？就算撮合也不能这么撮合吧？你特么要吓死我？”

“…………”它不再回答我。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对，没错，这只是一条必经之路，这就是考验！”我心里不安的反复念叨着：“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命运会安排好一切的，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不要再管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了！”

“对，你很有自知之明，我没必要对你进行道德绑架，也没必要跟你每天温馨提示，你明白你就是个混蛋，你默许了你是个不占便宜的傻子！”

“这都是计划好的，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心里反复默念着，想无视脑子那道讨厌的声音。

“对我故作冷漠是没用的，捷瑞，以后你会看见你在这个故事里丢脸的模样的，这一次，你再次听到了……抑郁症正在侵蚀你的神经，你马上就要被黑暗的堕落撕碎，死在绿色的深渊里！”

……......我不断犹豫着，面对自己心里闪现的抑郁感觉，有点迟疑了，她都这样做了，无论怎样做，都只是这样的——始终不愿意挑明。

我穿越一个个小巷子和弯道，右转终于赶到了那个女孩家门口，那是一栋漂亮的小洋房般的别墅。

当我急忙打开车门，刚探出身子，一抬头就看到在三楼的窗口有四分五裂的窗户玻璃破碎在空中，碎片掉在草地上——小喵躺在一片绿色的草地上，身上有多道被划伤的伤口，睁开的眼眶里好像积累着水库一般的泪水，强忍着死命不出来。

“哭声，是被篡改的，无声的哭泣，是篡改结果，她会无声地流泪，但是当你越来越固执，她的眼泪会变成内心深处的哭泣，直到最后，你不会有任何所爱之人，没有感情，没有爱的人，就像一个畜生！”我脑子里开始徘徊着一缕缕回音……

我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的事情，才导致我自己的脑子里不停的有声音找我麻烦……

“我很抱歉，我以为这样做一定是对的。。。。”我从车上下来，慢慢走向草地，然后蹲了下来看着小喵，她那精致的五官染上了红色的蔷薇，我看了看周围是空无一人，于是我悄悄的说着：“你是真的存在吗？还是说这还是梦里或者催眠，你是的确演技优秀还是足够忠诚？”

我对着尸体自言自语着，全然不顾她是否还有抢救的可能性。

。。。。一片死寂，没有回答。

我合上她那淡红色的眼睛：“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和你说下去了，你应该已经不需要我了吧？不管我境界提升再高，那都是虚拟的，我在想我什么时候会得到自由。。。。

“黑色渲染，这一切是否结束了？我是否可以得到我应得的补偿了？”

无人回答。

“她死了！她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做？”我焦虑不已大声喊叫。

“你又不喜欢她。。。。。当初她煞费苦心追你的时候你在干嘛？”

“为什么根本就轮不到我去努力？为什么我会连喜欢的能力都没有？？”我在黑色的虚境用力的呐喊着：“为什么我那么积极向上，你们全部都看不到？你让他们远离我，你让我失去交友的机会和能力，你让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做？我从小到大错过无数个女孩子，为什么我当时都不喜欢她们呢？到了后面我又开始后悔呢？”

“你还是不明白，生活很多时候就是在不断面对各种问题，这就是过程，没有了过程，人就没有意义，你可以寻找答案，但是不要强求，你纠结的越多，你就会越发陷入谜团，使你难以动弹，着眼于眼下吧，享受过程，不要再沉迷于这其中的含义了……”

“我不要，我想学会去爱，或者你不要再让我辜负那些喜欢我的女孩。。。。”我嘶吼着。

“可是那是你自己不喜欢对方呀。。。。。”

“不，那是你控制我才导致我不喜欢那些女孩子的！”我坚定的说着：“她们喜欢我的那一次次错觉也是你的安排，我就算拥有爱的能力，我也不会有机会获得幸福的！”

“为什么要喜欢她们？为什么一定要获得幸福？你曾经不是觉得没有喜欢的人挺好的嘛？你不是觉得幸福都是需要用惨痛的代价才能换来的吗？”

“那你就不要让我妈和我爸忧愁烦恼于我成家的问题！！！”我看着一望无际的黑，顿时觉得绝望且愤怒。

“说到底，你根本不想成家，你只是为了你的父母，考虑他们的感受，对吗？”黑色渲染明白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如果你父母支持你不结婚，不会愁于你的婚事，你可能打算一辈子单身不去爱任何女人是吧？你不是为了其他的女孩子的感受，你是为了你自己，自私的却又可笑的目的！”

“这一切不都是你设计的吗？？？！！！黑色渲染，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认输了，你想要怎样？你做了这么一场戏到底为了什么，图什么？”

“人活着不就是一场戏剧性的体验吗？没人能说清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

“。。。。。。。。。。。。。。。。”

“我不想活着。。。。。”我想试着去试探黑色渲染的底线：“我可以死掉吗？”

“当然可以。”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2022年2月22日。

“你。。。。。。”我看了看蔚蓝的天空逐渐阴沉下来，开始神神叨叨：“你饶了我吧，她都已经死了！”

“她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桀桀桀！”

“对不起，黑色渲染，我承认我做的这一切是我的不对。”

“那你后悔当初没有迎合她的暗语了？”

“我一直都在后悔，但是我却一直没能鼓起勇气去打破这层屏障，我害怕那只是一个错觉，她不可能会给我这个人这样的一个机会。”我紧张起来，心里怦咚怦咚，我知道黑色渲染的基本路数，那种机会几乎不可能有，就算有，那也是无法拿得起，握得住的………………

“她凭什么不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有很多机会的。。。。。你可以不断地伤害自己，好让别人知道你是多么的纯洁！”

天上落下了一滴滴雨。。。。。

我脱下外套，盖住了小喵的头部…………

远处开始夹杂着打雷声和警笛声。

两个小时前

我望着窗外，天色似乎一切安好……

“首先要做一次抽离调试。”黑色渲染说道：“你需要想象，假如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我不懂，我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心里犹豫着并疑惑着自言自语。

“因为一个极端的需要另一个极端的冲击，你需要记住这个要点——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梦作为基础。”

“那我现在就在做梦吗，你要让我在梦里做梦？听起来这样的概念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盗梦空间里的即视感呀……”我嘀咕着……

“不是说好了吗，百分百的相信我？”

于是我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合上眼睛。

“在现实看到梦境，把梦境当作现实，默念——这就是核心。”我的脑中回荡着着这极具仪式感的咒语。

唔？我发现我的视线慢慢模糊，并且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眼前早已睁不开，大脑像是和思维逐渐分离了，这时黑暗中有一道方形的光芒，我像是被控制着扑了进去，就有了那种失重下坠感，头非常非常的眩晕，慢慢的平缓起来才能睁开眼，好像自己的视线只是一个窗口——掉入了一个绿色的漩涡，但这其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记忆中的恐怖电影的画面，能听到一阵吼叫，好像。。。。。自己从窗户跳下来了。。。好疼啊。。。。。

“不管梦的主人是谁，在这个梦境，一味的寻找真相是没有意义的，你要记住。”

我明明睁开眼睛的，但身边都是一团漆黑，什么都没有，却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你是真的存在吗？还是说这还是梦里或者催眠，你是的确演技优秀还是足够忠诚？”

声音好熟悉啊。。。。。谁在说话？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什么声音，但是已经没有了分辨的能力。

我在慢慢失去大量记忆，只剩下生理上的本能反应，最后要开始习惯梦境的存在方式。谁知道这个这一切是什么意思吗？谁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吗？

我失去了意识，一旦我失去了意识，我的世界就会分崩离析，完全被毁掉，最后留下参枝碎叶，就像那一块四分五裂的玻璃一样——到时候碎片又要重新拼接，反反复复在我的眼睛里徘徊——足以让我不断地去崩溃。

“捷瑞，你不要再留念这个身体了，也不要留念这个世界，你会永远保持年轻，永远无法死去。。。我们能够做手脚的……我希望你能找到梦里的线索！你的灵魂有太多分枝！你必须把它捋清楚！否则你会永远回不到曾经的地方，也无法苏醒，甚至是失去你的一切，明白吗？”

“你是谁？”我问。

“我的名字叫黑色渲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