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都是力量惹的祸

调月空海化作的火焰烈鸟，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别说是此时已经被击倒的木叶忍者们，便是“悟”在火焰猎鸟的攻击下也是一个躲闪不及，整个被击飞了出去。

“鸣人！”

废墟之中，宇智波美琴刚刚从昏迷中清醒，便看到漩涡鸣人被一道巨大的火焰包裹起来。然后在宇智波美琴的写轮眼中，炽热的火焰中却又窜出了一道有着九条尾巴的巨大身影，一举冲破了火焰的囚笼，将火焰烈鸟击飞了出去。

就见原本火焰燃烧的核心，鸣人的身影已然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暴虐的狐狸。它的身躯由纯粹的查克拉构成，九条尾巴一阵挥舞之下，便轻易熄灭了周围所有炙热的火焰。

此时的纲手正命令蛞蝓救治迈特凯与阿斯玛，忽然就感到远处传来一阵炙热的气流与暴虐的查克拉。强烈的危机顿时冲击了纲手的大脑，迫使她压制着对血液的恐惧，撕开了脸上的布条。然后，她便看到了远比血液更加恐怖的场景。

“不好，是九尾！”

作为九大尾兽中的最强，单纯论破坏力甚至堪比宇智波斑与初代火影。除非是木遁与万花筒这样克制性的招式，不然一般的影级忍者根本不是九尾的对手。一招全力的尾兽玉下去，甚至能直接毁灭大半的木叶村。

现在的木叶本就空虚，以自己为首的村中忍者基本上人人带伤，而且消耗巨大。这时候若是再来一场九尾之乱，木叶说不定会就此灭亡！

“可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水门的封印这么快就被九尾挣脱了吗？”

安排蛞蝓好好照顾迈特凯与阿斯玛之后，纲手带着蛞蝓的分身找到了宇智波美琴。一边使用医疗忍术，一边看着宇智波族地中对峙的两大怪物，纲手只觉得一阵绝望。

就在这关键时刻，纲手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稳健的声音。

“并不是四代火影的封印被挣脱了！”

听到这声音，纲手当即向一旁看去，就见穿着一身白色羽织的蓝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木叶，正一脸微笑地打量着面前对峙的九尾与火焰烈鸟。

哦，还有在两者的对峙下不知所措的“悟”。

看到蓝染脸上那从容的微笑，纲手内心原本的绝望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她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不知不觉间，作为五代火影的蓝染已然成为了木叶忍者们的内心支柱。不管现在的木叶遭遇到怎样的风险，即便是九尾的再度降临。可只要蓝染在这里，木叶的大家就会觉得非常安心。只因为之前蓝染已然一次又一次向村子里的大家证明，自己有着保护这个村子的能力。

瘫坐之后，纲手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再害怕血液了。也不知道是刚刚惊吓刺激，亦或者蓝染带来的安心感，现在的她看着宇智波美琴身上的血液，身体并没有太多不良的反应。曾经因为战争带来的阴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散去。

当下她开始施展医疗忍术给宇智波美琴治疗，同时又对蓝染问道：

“现在村子里除了九尾之后，还有两个不下于尾兽的怪物。单纯依靠封印班的实力，就算有你的配合，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封印。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通知自来也和卡卡西他们，让他们利用时空间忍术回村支援？”

“不必。”蓝染自信笑道：

“‘悟’虽然能窥探人心，但真实实力也就和一尾守鹤差不多，根本不足为虑。至于九尾实力虽强，但现在根本没有真正摆脱封印。我之前曾经观察过鸣人身上的封印，那八卦封印还非常牢固。想来这一次它能显出原形，应该是四代火影在封印中留下的后手，让鸣人在关键时刻能保住性命。”

蓝染猜测，应该是漩涡鸣人体内波风水门的意识见事情不妙，在关键时刻解除了一部分封印，这才让九尾能以接近完全体的形态与火鸟对峙，

“现在真正的大麻烦，其实是调月空海变成的火焰烈鸟。这家伙当真是个疯子，不仅仅主动选择走进极乐之箱，甚至还在极乐之箱中燃烧了自己的灵魂，拼着灰飞烟灭也要斩杀鸣人。他这样的执着，就是我看了也不得不说声佩服啊！”

燃烧灵魂？

听到蓝染的话语，纲手大吃一惊。

要知道在火影的世界中，死亡从来不是终点。这个世界中的除了常人生活的忍界之外，还有灵魂死者生存的冥界。原着中宇智波带土明明都已经死了，居然还能在幽冥世界支援卡卡西，这剧情虽然离谱，但也证明了冥界的存在。

而作为火影漫画的起源，现实中的霓虹国同样十分看重死去的世界。因为佛教的影响，他们将死者居住的世界视作幽冥净土，而将生者生存的现实世界视作秽土。所以忍界复活死者的忍术，才会被称为秽土转生。

霓虹觉得活人生存的世界污秽肮脏，人唯有在死亡之后才能在净土中获得永恒的平静。所以这个国家才会有那么浓郁的死文化，甚至有很多人觉得死亡是唯美的。

第九十九章 都是力量惹的祸

所谓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便是如此。

可也正是因为这种思想的影响，蓝染与纲手才对调月空海的选择感到震惊。毕竟调月空海出身的千手一族，可是素来信仰佛教的，调月空海的名字同样充满着浓浓的佛教韵味。作为一个佛教徒，在场应该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灵魂的重要性。

燃烧自己的灵魂，其本质上便是放弃自己的一切。如此即便是死去之后，也不可能像忍界其它人一样成佛，而是会化作纯粹的虚无。那是真正的一无所有，真正的消失与泯灭！

如此，宇智波族地的中央。

调月空海化作的火鸟观察一会儿对手之后，越发肆无忌惮地燃烧着自己的一切，然后向九尾发动着进攻。极乐之箱积蓄了千年的力量，再加上灵魂燃烧产生的烈焰，即便是作为最强尾兽的九尾也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忌惮之下，九尾也不敢有丝毫马虎。当下一只狐狸嘴巴长得老大，凝聚到近乎实质的查克拉猛地射出，直朝远处火焰烈鸟攻去。

但面对这样的进攻，调月空海化作的火鸟竟是不闪不避。甚至面对半成品的尾兽玉攻击，火鸟选择迎难而上。凭着硬吃一发攻击的情况下，让自己身上的火焰点燃了九尾身上的毛发，让九尾这最强的尾兽都感受到了燃烧带来的炙热与痛苦。

轰隆轰隆轰隆……

一发发尾兽玉在宇智波一族的在族地炸开，炙热的火焰同时也灼烧着这片土地。可怜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刚刚重修结束，此时又一次变作了废墟。

而与此同时，蓝染带着纲手等一众伤员，已然来到了宇智波族地的外围。为了防止双方的战斗继续扩展下去，蓝染事前召唤出白绝的分身，利用引力扭曲了宇智波一族周围的时空，这才让尽情战斗的两大怪物没有波及到整个木叶。

看着远处调月空海拼着灵魂自我不要，也要斩杀漩涡鸣人的打法，纲手满是不解道：

“他就这么恨我爷爷吗？”

纲手知道，调月空海真正憎恨的不是漩涡鸣人，而是自己的爷爷千手柱间。

在之前爆炸的化肥厂前，调月空海便曾不顾生死地询问，为什么初代火影没有统一忍界，这足以看出初代火影在调月空海内心的分量，也能借此推断出调月空海对初代火影的憎恨。

恨他为什么要带领千手一族，创建名为木叶的忍者村，更是恨他为什么创建忍者村之后没有一鼓作气地统一忍界，而是半途而废，让整个忍界都陷入到名为忍界大战的泥潭之中。

而面对纲手的疑问，蓝染却是回忆起曾经药师兜上报的数据道：

“根据根部的统计，光是第三次忍界大战期间，木叶与其它忍者村的忍者们便直接害死了超过二十万以上火之国平民，间接害死的平民更是不计其数。尤其是受到桔梗山之战的影响，火之国境内便有大片土地的农时受到耽搁，大大影响了火之国的农业生产，导致整个火之国大面积的粮食产量锐减，由此而饿死的平民数量更是百万的级别。”

听到根部的数据，饶是纲手再怎么想为自己的爷爷开脱，此时也是一时语塞。毕竟如今忍界的格局可是初代火影一手缔造的，因为这格局造成的忍界大战的种种罪孽，自然都应该归罪于自己爷爷身上。

“纲手大人，其实在之前，我有想过让鸣人成为火影的候选人。但因为调月空海的原因，我觉得像初代火影大人与漩涡鸣人这样单纯的忍者，还是不太适合担任火影的职务。鸣人这一代火影的人选，我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才是。”

听到蓝染的话语，纲手点了点头，同意了蓝染的判断。只是虽然理智上同意蓝染的判断，知道像自己爷爷还有漩涡鸣人这种过于单纯的性格，确实没有成为火影的器量。但初代火影毕竟是自己的爷爷，又是木叶的创始人，所以纲手还是有些不满道：

“即便是作为第五代火影的你，也不认同我爷爷的所作所为吗？觉得之前三次忍界大战的罪魁祸首，都是我爷爷的一念之仁？”

“并非如此。”蓝染摇摇头道：

“在我看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还是初代火影的力量吧！”

力量？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着天真的幻想。不同的是，大部分人因为现实的残酷，渐渐失去了幻想的能力。而初代火影大人虽然经历过残酷的战国时代，但他却拥有着超越常人的实力。所以在大部分人因为现实而无法幻想的同时，初代火影大人却能够保持着内心天真的一面，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过于强大的力量迷住了初代火影大人的眼睛，让他没有意识到现实世界的复杂与残酷。所以他因为天真与信任创建了我们木叶，也因为这种天真的幻想缔造了漏洞百出的忍界格局。说到底，初代火影那超出常理的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源。”

蓝染的解释并不仅仅针对初代火影，更是针对原着中的漩涡鸣人。

从漫画就可以看出来，漩涡鸣人虽然是孤儿出身，但他成为忍者之后的人生都太顺利了。这一点，从他与佐助的对比上就能看出来。

同样是成为三忍弟子，佐助为了拜师大蛇丸差点丢了性命，而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却是在木叶村中主动收下鸣人为弟子。

同样是拥有超影级别的实力，佐助先是在大蛇丸处经历残酷的修行，之后又是杀了宇智波鼬，然后再杀了团藏，移植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这才正式拥有了一般影级忍者的实力。这一路的厮杀与艰苦，但凡看过漫画的人都能感觉出来。

而与之相对的，作为主角的鸣人只是花了几天时间修行了个仙术，便拥有了能与佩恩匹敌的实力。然后又跟着奇拉比进行了几天人柱力的修行，便拥有了超影级别的九喇嘛模式。

鸣人的忍者之路太过顺利，他的实力来得太过容易，他的成长相比于佐助来说太过柔和。他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村子的黑暗，没有做出过什么艰难的抉择，总是想要做什么变能轻易做到。所以鸣人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成长，即便成为七代火影的他依旧是那么天真。

这股力量让鸣人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成长的错觉，其实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单纯的下忍。同样的，作为阿修罗转世的千手柱间也是轻易地获得了强悍的力量，他不像宇智波斑那样需要痛苦打开万花筒，也不像宇智波斑那样需要忍受众叛亲离的痛苦。

他的一生太过成功，仿佛降临人间的神王一般轻易做到了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伟业，所以他才会在成为火影之后天真地选择分发尾兽，妄图利用尾兽的力量平衡忍界，通过彼此的制衡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因为之前人生的惯性，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改变忍界。却不知道早已被过去迷住的双眼，根本没有看到未来的惨状，更不会想到自己幻想的忍界格局会创造远比过去更加残酷的战争与悲剧。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那阿修罗一脉太过轻易得到的力量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