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空缺

“哦，对了，奥古斯都，你就随着这位人族的教宗去那个大陆吧，这个大陆的人都以为你表面上失踪实际上已经死了。你，更适合在别的地方生活。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我当初阻止了你的死亡，但这不代表我会支持谁。我谁都不会支持，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有草药。”

朱元璋把视线移向奥古斯都，奥古斯都行了一个大礼，朱标知道这种礼仪代表行将远行的意思。

“说完我的兴趣，我总要顾及到我的责任，说说我分内的事情吧。”

朱元璋再次把视线转向朱标。

“王之策和吴道子终究会过世，在他们死之后，或许还有几百年，仍然需要守护在夹缝中的人。维持平衡是我的责任，我想也应该是你的责任。我会和你分享我满园的药草，但是你要承担起守护的责任，当然，你也可以找其他的人一起守护，轮流看守那道缝隙。我只需要那里一直有人存在就好。神圣皇帝曾经派出过天使去你们的大陆，或许天使曾经伤害过你和你认识的人，那是神圣皇帝的意思，与我无关。我只是维持稳定，而神圣皇帝则要站在统治者的角度考虑自己的大陆。当我判断数百名天使会对那座大陆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时，我就用神力把苏离送到光柱下，这一切都瞒过了所以人的耳目。那也是我这些年来唯一一次动用过自己的力量。要知道瞒过神圣皇帝和他的大军并不容易。我也很少动用过自己的力量，只是纯粹地研究而已。所以我亲近的人都称呼我为草药狂人，枉有一身毁天灭地的本事。”

“您是一个伟大的圣人”朱标脱口而出，这句话在外人看来是逢场作戏不走心的奉承，但听者知道只是一个真人的心声。

“走吧，带上你的那条小黑龙，她那天出现在皇宫后面的深渊，她冻结了皇宫很多的龙骑士，幸好厉害的神圣皇帝和一众将领外出打猎，宫中没有什么高手，她被我转移到药园后用一株龙魂梦弄昏了放进我的小世界里。赶紧带走她吧，否则我可能会拿她试我种出的各种龙族系列的草药。看看能不能把她的鳞片用药调成彩色，或者多长几个龙角。要知道龙鳞、龙角可是好东西。”

朱元璋挥手，一只玄霜巨龙从朱元璋手中的小世界出来，立马又变成了人形。朱标看着那小世界好像是朱元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

朱标抱起吱吱，奥古斯都连忙准备接过来，连生说道：“先生以后就是我的师傅了，这种事请以后交给我吧。”

朱标为了表示尊重，等到徒步走出药园，才招来一片云彩飞速向自己家的方向。

来圣城的时候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也为了慢慢欣赏一路的风景，他选择马车。而现在，朱标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归心似箭，毕竟他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回家了。

他的家，向来不是他出生的遗失大陆，也不是冷清的离宫，而是国家学院。

这次回去，他准备放下自己的担子与身份，好好陪陪自己身边的人。反正一时之间，王之策吴道子也死不了，而自己的修为境界需要慢慢巩固。

在遗失之地，朱标遇见了有容，在这里他们俩和王之策交流了几天，一方面是为了劝有容下次再和他一起去圣光大陆，一方面也是在等吱吱醒过来。

“王大人死之后，你会来这里继续守护吗？”

有容虽然知道答案，但依然想问个清楚。

“我会的，但不会一直，我还要去圣光大陆学习很多知识，我还有你们这群朋友和家人。不像王大人，除了黑袍外毫无牵挂。”

朱标没有把黑袍后来复活又被折袖杀死的事情告诉王之策，就按折袖说的，这件事情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除了与朱标和折袖极为亲近的人外，都以为是刘青，当然也没有错，刘青的确杀死过黑袍。

新国三十三年冬，寒冷的雪老城已经有了许多“人气”，大周朝廷派了7位神将守在魔族的7个主要主要城郭。

这里的律法已经从雪老城刚被攻破时的严苛律例转变成较为宽松的养民政策，有一些新鲜的蔬果从南方运送到雪原，魔族百姓已经从那场战争中走出来。

经常有南方使团来到雪老城用他们新探索的法子提高魔族的生育率，这些法子可能来自于离山，可能来自于离宫，可能来自于朝廷。

也正是因为这些安抚措施，魔族中的某些人甚至认为被谁统治没有什么区别，现在接受了大周朝廷的统治，而且能在冬天吃到夏天的水果，这让他们觉得很开心。

当然，这些果蔬有许多都姓唐，唐家的产业已经开到了雪老城，占领了许多类别，有许多商号。毕竟唐家在北伐战争中起了不小的作用，捐出一半的家产，理应得到许多优待。

更不用提徐达和前代教宗的关系。是的，这里说前代，是因为离宫在朝廷的压力下推选出第六代教宗，那是今年夏天时候的事情。

离宫大光明会上，除了户三十二反对，凌海之王、司源道人和桉琳大主教都同意推选新的教宗。一派势力支持凌海之王，他在年轻一辈中声望很高，因为他本身也很年轻。

另一派支持寒山的茅秋雨，因为他已经进入神圣领域，并且在国教的资历更老。

关白战死，按照朱标走前的安排，张居正挂名了草月会馆的国教巨头。国教仍然还缺一位巨头，但是由于教宗不在，没有人有权利做这样的任命。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一些，也正是由于这些原因，三位国教巨头才决定推选新的教宗。

而张居正一直拼命修炼，她在大光明会上并不表态，因为她已经长大了，知道要以大局为重，师傅可能不会回来了，或者还要很久才能回来。而且师傅即使不做教宗，依然是我们的院长。

在大陆上的地位不可动摇。她选择沉默最重要的原因是，皇帝师伯曾经找她谈过，劝她接受这样的安排。师伯的话不可以不听，连师父都要听师伯的话。

两派人在多方周旋下，还是以茅秋雨获胜，因为毕竟境界实力在那里，受到了南方各派的一直推崇。大周朝廷不方便左右离宫的事情，但是朝廷还是授意四大世家倾向于茅秋雨。

唐老太爷对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唐家大爷也就不方便表态。但是其他三家支持茅秋雨，可能是因为其他三家都是老辈，更喜欢茅秋雨一样的老辈执掌离宫。

总之最后就在新国三十三年这个炎热的夏天，决定了这么一件大事，茅秋雨接任第六代教宗。

接着说，新国三十三年冬天，虽然很冷，但是京都却无比热闹。因为朱标回来的消息传开了。准确地说，是上代教宗，现在的国教学院院长。

朱标猜到有可能他们会推选新的教宗，他甚至很高兴，他知道只是师兄想要减轻他的负担；只到他从有容空中得知师兄想要公布他的身世，让他接任皇帝。

他才知道这只是从一份责任转换到另一份责任。回到京都的第一天，他就和师兄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面对师兄，即使是他，也要拉上徐有容说话才有底气。

他知道有容会维护他，有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海瑞师兄知道了大陆夹缝的事情后，将朱标偷偷带回来的遗族安排到了南方去，并且给他们换上新的身份。

也理解了未来朱标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海瑞师兄也没有再用师兄的身份压迫朱标去当皇帝，当然，朱标与陈玄霸的关系，也没有公开。只有一些亲密的朋友才知道这个秘密。

他们促膝长谈的时候，小师弟进来倒茶，朱标感慨时光流转，当年那个天真的小道士已经二十多岁了。朱标第二天便进离宫拜访了新任教宗的茅秋雨。

任教宗和现任教宗的见面显得有些尴尬，朱标不知道以何种方式行礼，最后还是以晚辈向长辈的方式行礼。

茅秋雨赶忙托起朱标弯下的腰，“这可使不得，如今你已经神隐，按照大周的规矩，是要享受众人朝拜的，即使是从圣境的强者也不例外”

“您怎么知道我提升了境界？”

朱标记得自己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修为境界，现在的他看上去应该只是个通幽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隐藏失败了？朱标用神识仔细检查了一遍自身周遭，原来如此。

他以前一直都在圣光大陆，那里隐藏自己的修为要考虑到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圣光影响，而现在这些影响不存在，所以以前的方式要换换了。

可惜现在晚了，自己发现的太晚，大陆上的强者都应该感觉到了。

怪不得自己回来的消息会传递的如此之快。

与茅秋雨聊了很多，谈到自己离开的这近二十年大陆的局面，人妖魔三族和睦相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魔族的生育问题有所改善。

秋山君、苟寒食他们甚至提出魔族与人族、妖族和亲培养下一代的提议。还有他的那些老朋友的近况，朱标还没有来得及看他们。

茅秋雨说，据离宫得到的消息，徐达被老太爷逼婚嫁给木拓家的女儿，徐达只能在汶水城外苦苦求他的小姑子，也只有小姑子的话唐老太爷可能会听。

徐达求了3年，小姑子没有出来见他，又求了3年，总算被打动，从桃花庵出来去当说客。唐家的家业目前都在唐大爷手中。

徐达还不想那么早继承家业开始忙活，他总想着先把叶小莲追到手再说。折袖和七间认为他没戏，因为那时候他俩认为徐有容迟早要进入神圣领域然后去圣光大陆。

南溪斋的事情要交给别人打理，甚至如果徐有容可能会一去不回。那么就要考虑下一代圣女的事情。也因此，叶小莲和有容一起都在勤练武功。

因为有一天这份责任可能会落到自己肩上。而怀仁、怀恕两位师叔祖早已逍遥四方不过问斋内事情。

朱标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是在海瑞的寝宫中睡的，有容则到偏殿去，不打扰他们两位说悄悄话。海瑞师兄打算未来将自己的皇位传给娄阳王一脉。

他认为莫雨会好好教导这个相公。莫雨在朝廷这么多年，手段也很熟练。当年北伐战争，除了军务外的朝政也都是莫雨在处理。

接下来几年海瑞师兄会交给娄阳王越来越多的事情来锻炼他，只盼能早日接过皇位。海瑞师兄从不打算娶妻生子，他觉得自己是个纯粹的道士，可以一个人过一辈子。

或者有自己的两个师弟相伴，或者到洛阳去，在长春观里再寻几个有慧根的孩子。自己的生活还很长，可以为大周的未来培养一批优秀的人才。

再挤出一段时间四处走走。去白帝城、大西洲、圣光大陆、雪老城和北海转转。甚至可能去南海，龙的故乡，向长生借来吱吱带路。但那都是后话了。那是他憧憬的未来。

朱标回来的第二个晚上是在离宫过的，他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准备把自己的回忆和带着自己痕迹的东西搬到国教学院去。

毕竟前代教宗的东西还是应该收起来。这也是为了表示尊重。他和茅秋雨商量之后，决定按照茅秋雨的意思，把庄之涣提拔为国教巨头，补齐国教6巨头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