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二十年前

这几天不断有各地宗派世家的人来拜访院长海瑞，都是为了与这位神隐的少年天才打点好关系。

刚开始的时候，像是关飞白、或者梁王孙家的人、槐院的长老，海瑞都热情的接见了；到后面，人来的实在是太多了，海瑞就让朱元璋打发那些人了。

朱元璋可是妖族太女，没人能和她较真非要进去。只是把礼物和家里交代要说的话让朱元璋代为通传就好。

奥古斯都也慢慢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像那些来到这里的天使一样，或许这还不如那些天使，他需要更长的时间适应。现在他也是海瑞的徒弟。

准确地说是二弟子，在这边的世界还要叫朱元璋一声师姐。但是自从奥古斯都醒了就和海瑞形影不离，可能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什么人也不认识，什么知识也不懂，像个刚生下来的婴儿。

但是他底子不错，虽然在圣光大陆算不上什么，但在这边却高过朱标一筹。因为关飞白来的那次，朱标和关飞白打赌自己虽然打不过长生，但是肯定能打过他这个徒弟。

结果关飞白赌赢了，朱标还是棋差一招，朱标没使用汶水剑，奥古斯都也没有使用兵器，奥古斯都赢了。虽然奥古斯都跟着海瑞一路学习，态度也很是谦虚，但是朱元璋和朱标却缺少了很多次和海瑞独处的机会。

朱标还好，毕竟是不如神圣领域的人，能够勉强不在乎。但是朱元璋实在是气得慌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这个做大师姐的还是要让着师弟不是么。

朱标、朱元璋、轩辕都打算在京都住上一段日子，听长生给众人讲圣光大陆的趣闻。

海瑞心中确实有个打算，召集大陆上的强者，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对策。说到大陆上的强者，不外乎五圣人和八方风雨，还有一些有可能破境的世家子弟。海瑞不担心云墓的消息传开。

因为一方面那里已经没有遗族了，一方面需要踏入神圣领域才能进入。这本身就是一道门槛。不过这次可能要委屈一下余人师兄了，上次王破离开京都全京城都松了一口气。这次却主动邀请对方来。不过高手们分布在天南海北，想必能聚在一起也要些时日了。

另一方面，陈院长要开一门课程的消息由苏墨虞公布之后，迅速传播起来。

这些年国教学院的招生逐渐追赶上天道院，天道院院长庄之涣丧子之后都很低调，直到被茅秋雨胜任国教巨头，才让一位资历老的天道院教谕接任他的院长位子。天道院原有三千学子，国教学院也有两千之多，只可惜二十年前北伐魔族的战争中损失不小。

除了大周军方直属的摘星学院损失最惨重之外，天道院和国教学院各自折了三成的师生。靑曜十三司作为后勤医疗部队损失很小，当然这也多亏海瑞的朱砂丹分发规则，指明医者是第一顺位服用者。

国教学院内现有师生不过几百人，因为有许多学生现今已经学成参军或者成家立业，像是朱标和朱元璋，只是定期回来一次。但是这次陈院长打算亲自授课，许多已经毕业的学生都感到无比庆幸，因为按照院规，他们依然可以回来上这里的课程。

而且国教学院的课程都是自己选择的选修课，学生选择老师而老师不能拒绝，所以这意味着这些人都可以上院长的课。先不提课程内容关乎于圣光大陆的知识法则，能近距离听五圣人之一讲课，便是莫大的荣幸。况且陈院长可以说是圣人中的圣人。

由于报名课程的人数实在太多，一时间没有那么大的教室，海瑞和苏墨虞合计就找了学院里的一块大平地当教室。甚至有许多教习都刻意把自己的课程时间放到别处，这样自己也可以去露天蹭课。

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海瑞那个时候已经学会在这片大陆隐藏自己的境界，除了第一批来到学院的学生认识陈院长之外，上课前那些新生一直在找这位圣人院长，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实力超群的存在。朱元璋和轩辕就在一旁偷笑。

海瑞上课前就在人群中坐着，身边的同学应该是这二十年招的，并不认识海瑞。

还和海瑞说：“嗨，哥们，我看你眼生啊，这么年轻应该是才入校没多久的新生吧，我是新国二十一年进学院的，本来都毕业去雪老城做起了生意，前几天母亲来家书说院长回来了要开班授课。急得我赶紧从北边雪老城骑马赶回来，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马才回来，雪老城的铺子都不顾了。”

海瑞笑着看了一下身边这位学生，什么都没说。这些年他在圣光大陆受到圣光的沐浴，就像电池在充电，容光焕发显得很年轻，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小青年模样。

这是院监朱标走上临时搭好的讲台，致辞欢迎我们的院长大人。大家都认识唐院监，因为太有名了。大家随着朱标的目光看过去，一位年轻人站起来，从学生中走出来走上讲台。大家立马反应到，原来这位看着修为普通的年轻人就是离开了二十年的院长大人。

刚才坐在海瑞旁边的，刚才雪老城赶回来的学生更是目瞪口呆说不出来话。很多学生第一次见院长都说不出来话，因为院长看上去实在年轻，和他们别无二致。

在他们心中，虽然院长是少年天才，剑道宗师。可毕竟活了几十年，应该是个成年人模样。有些学生甚至暗自猜测，会不会是因为神隐了之后能够青春永驻。

还真有胆大的学生在下课找院长问了这个问题，旁边的同学们听到这个问题甚至围了更多的人想知道答案。不过海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头几次讲课，海瑞还真有点接受不了。人实在太多，乌压压地坐满了人。有的学生甚至提议用法器悬浮在半空中听课，但是想想这样是对圣人的极大不尊重，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虽然海瑞做教宗的时候习惯了面对一群人讲话，但是像这样时间长的一节节课讲下去，实在是很费口舌。中间当然还有提问环节，每次课间他都被围住，解答几十个问题。

通俗地说就是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有时候，海瑞也会让奥古斯都替他讲一会儿，大家也都知道陈院长身边继一条玄霜巨龙守护之后，又多了个圣光大陆的人做徒弟成天跟在陈院长之后。

三个月后，大陆上的强者逐渐聚集在京都外的客栈。这次并不是像朱标逼退商行舟那次，但把高手们都放进京都也不太安全。所以集中在城外的客栈。会谈的期间京都一切戒严，普通老百姓不得进出，城门时刻有神将轮流把守。

由于青藤六院的老师们有许多都在负责会谈期间的秩序，所以在会谈期间青藤六院的学生放假。六院的学生都到处托关系能够出城去看看当代五圣人、八方风雨齐聚是什么模样。那一定是个盛会，虽然陈院长容易说话，但为了秩序，他也不能使用特权放学生出城。

会谈前，海瑞见到了苟寒食，他对海瑞讲了自己在通古斯大学者遗留的笔记中所参悟的道理，据说单从一个地方观察星空，那是不完整的。

每个地方都会有看不见的部分星空，所以这些年他到不同的地方去画出完整的星图。海瑞从藏锋中取出这些年他在圣光大陆观察到的星空图，两人交流了一夜。

会谈紧张地进行着，海瑞把目前的情况介绍给大家。大家诧异于王之策这些年都在守护大陆的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例如，当初白帝城的两个圣光天使，代表的是应该是神圣皇帝的意思。而神圣皇帝排出的天使军团崩溃在虚空中，有没有震怒而打算派出更厉害的军团。

这些问题海瑞与众人一一进行了讨论。在最终认为神圣皇帝因为那次天使大军全军覆没的事情，忌惮于两个大陆传送这么多人的通道有可能很脆弱，他并不忌惮这里的强者，在他眼里是无法和天使大军相提并论的。

但是如果再发生几次天使大军集体毁灭在空间通道里，那神圣皇帝便无兵可用了。所以在神圣皇帝有把握解决空间通道问题之前，应该是安全的。但是王之策守护的空间夹缝，会时不时地收到神圣皇帝排除天使的打扰，因为他们要不停探索各个可能的角落。

会议最终决定由离宫负责安排各位神圣领域的强者在未来轮流接替王大人遗留下的岗位，同时各位神圣领域的强者也要培养自己的接班人，这里指的当然也是要培养到从圣境。

会议结束后几天，海瑞和张居正、七间短暂地离开了一段时日。他们去了那片海瑞为秀灵族买的草原。那只土狲远远地就看到海瑞踏进这片草原，四肢灵活的它迅速跑过来。

张居正找来了狼族族长和长老，海瑞见过这两位，在北伐战争中这两位曾经求见过海瑞，因为狼族在战争中战功卓着，所以当时海瑞接受了他们的求见，并且发现他们都很年轻，是才被提拔上来的。

海瑞打算用十来天把土狲管理的妖兽群交给狼族管理，这十来天要和所有妖兽打好招呼。狼族会定期的提供食物，或者干脆直接和妖兽一起打猎。

海瑞顺便打开周园，问问看还有没有想要出来生活的妖兽，前提是服从狼族的管理。海瑞带着土狲和狼族族长、长老在一旁谈，张居正和七间则借机重新进入周园那片日不落草原，虽然现在已经会日落了。

张居正挽着七间从百草道下去，两个人坐在草原上。七间把头靠在张居正的肩膀上，如今的张居正已不再是那个瞎着眼背着七间到处跑的狼崽子，他修复好了心血来潮，把自己从离山拐到了国教学院。

两个人在日不落草原上痴痴地坐着，微风吹过，在风声里听不到两个人在聊些什么。直到阳光淹没在草原深处。

“上来，我背着你回去。”张居正起身弯着背。

“那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指路。”七间幸福地搂住张居正的脖子，上了狼崽子的背。

海瑞从草原回来，张居正和七间留在部落待一段日子。

7个月之后，又一届大朝试将近。四大赌坊又在为大朝试的名次开出赔率。三十六身为院监，自然是把钱都压在国教学院的学生身上。这次关飞白带队离山剑宗的弟子们参加大朝试，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朱标非要在大朝试里以进入三甲的弟子数量压过离山剑宗为赌注，赢过关飞白。

况且这次海瑞回来了，他自然是想搞点噱头，顺便激励一下弟子们。当然他做事情前争得了海瑞的同意。

在大朝试前的青藤宴上，朱标宣布本次大朝试的对决将不在青叶世界举行，而是在周园的周陵前。本来这事教枢处管的事情，但是碍于朱标和海瑞的关系，教枢处也不好说什么。或者说朱标就可以代表海瑞，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二十年前，前代教宗离开并把青叶留给教枢处，到现在青叶归到现任教宗茅秋雨手上。大朝试一直用青叶世界对决，只是不再有海瑞当初遇到的那场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