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什么的

这事看着简单，莫雨就是要离宫拿下越州，让刺史换人。可是，这哪里那么容易啊！这位朱标所提之事，在唐棠等看来，简直不得入目，以此弹劾刺史，怎么可能！

首先，他父亲一个看城门的，却因着和长官的关系，横行霸道，当年就是要把襁褓里的柳小妹卖去青楼，被过路的莫雨相救，才有了这段因果。

朱标母亲早亡，这个小妹不是胞妹，只是父亲纳了一名小妾所生。只是这小妾原本也算是大家闺秀，不知家里怎么犯事，被抄没家产，卖身为奴。朱标的父亲因与司士交好，遂买了一个小姐回来做妾，生儿子。可是，偏又是个女儿，心内十分不喜，又是粗人，便有些虐待。

这位小姐本是柔弱的人，带朱标却是极好，教了她很多东西。可是，生下小女不久，因不受折磨，一命呜呼了。朱标发誓会照顾好妹妹，可是，父亲因又是女儿，而且庶出，便想卖去青楼，换些银子。

朱标极力阻止，不得，正准备拼命，却幸碰莫雨所救，感其大恩，却根本是恨父亲不死！连姓氏也改了，随母亲。这次因着莫雨来信，所以，才想找这事为由头，岂不知，这事，根本找不到刺史什么失职。郭父只是挨了几鞭子。

并不重，被关在牢里，也是为了给他的失职找个轻点的处罚，至于再牢内染病，也是及时放出，并请医问药，至于不治身亡，张居正觉得和这个倔强的姑娘，还是有很大关系的。

朱元璋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便问道，你这性格，和依依两字真的不佩，谁取得？朱标说，当年我已洗髓成功，莫大姑娘说，希望我将来可以青云直上，便用了这两个字。

张居正知道，这是诗句里的依依墟里烟，取得依依，是向上的意思。朱元璋却说，那你现在故意弄出这等柔弱的样子是为什么？配合名字吗？朱标迟疑了一会说，小娘说过，男人会对柔弱的女子比较心软……看了张居正一眼，便低头不语。

朱元璋大笑，你的这小娘，好一个闺秀啊！柔弱，她的柔弱有没有换来你父亲的温柔一顾啊？你居然还相信……张居正觉得这话，对逝者有些不敬，便看了朱元璋一眼，要他闭嘴。

朱标却开口了，她说，她仔细想过，教宗陛下身边没有格外柔弱的女子，想来……

朱元璋笑得滚下蒲团，用手击地，道：“好个耿直的姑娘啊！哈哈哈哈——说的太对了，确实没有——哈哈哈哈——”

除去张居正在内的众人，看着朱元璋在那里笑出眼泪，心里十分叹服。果然，张居正站起来，准备离开——

朱元璋突然醒悟，忙顺势抱着他的小腿道：“这次是我不好，我失仪了，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张居正瞪了他一眼，朱元璋便忙爬起来，拱手作揖，陪着笑脸，让张居正不必在意，还有重要的事没商讨。张居正只得坐回去……

现下，最要紧的事，张居正原定明天早饭后离开越州，现在，需要一个理由留下来，什么理由，可以让教宗留在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还真不好找。

这时，王主教来回话，说收到皇宫给张居正的一封信。张居正看封面就知道是师兄写的，想这几天，自己很安稳本分啊，没有什么出格的事！

拆开一看，脸色就有些变化，原来师兄说，已查清越州是中山王的势力，属相王一脉，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圣后娘娘执政时期，就已从西南道独立出来。所以，为求稳妥，越州刺史必须是忠于皇帝的人。而，他已决定人选，明日离京前往越州赴任。

张居正问，京城来越州，大约需要多久？回大约十三、四日便可到。

“那么快？”

“这是普通的行路时间，若是驿程，大约十天左右。”

那么说，他们还有大约十天，将越州刺史拿下，等朝廷官员来到，问罪宣圣旨。十天啊，张居正等觉得这真是个天大的难题。因为，不知从哪里解。

还有就是，越州的道殿，是否忠诚？张居正看向朱元璋，朱元璋摇了摇头，当初，这里并没有人上京，他就没把注意力放在这里，所以，现在只好，一无所知。户三十二虽然和王主教是老相识，但是，经年未见，也不敢做保，事关重大，他又怎么担的了这干系。

夜色已晚，小姑娘已趴伏在姐姐的膝上睡着了，张居正原打算让她姐俩去睡，奈何这朱标执拗的认为，这是莫大姑娘交给自己的任务，而且看来，完成的很不好，所以，坚持在这里。

众人默默，张居正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送信的人呢？王主教回说，在偏殿候着。张居正说，我去去就来，便起身离开。

海瑞在偏殿里正百无聊赖，想张居正怎么还不来啊，是不是把自己忘了，真是没良心啊，之类的……

“吱吱，果然是你来的，”张居正笑着走进来：“我想，这么重要的事，师兄也只好让你跑一趟。”

“你知道是我，还要我等那么久！”海瑞撅起小嘴。

张居正笑笑，却问：“师兄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海瑞想了想说，没有，然后又说：“我临走的时候，林老公公说起，越州地处什么南北相连，西边不远便是什么国，反正是个小国。说地理位置太过重要什么的。”

这些都是师兄信上提到过的，看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过，看来，关于越州的信息，师兄和莫雨也是刚刚得知，不知为什么那么急。

为什么那么急，还不是因为你张居正刚好路过。拿下越州刺史，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好吧，这个由头，要好好找一个。

海瑞见了张居正，便觉恋恋不舍，继续撒娇任性，拖延时间，张居正心里明白，也只好由得她。

说了些闲话，总有两刻钟的时间，张居正终于忍不住催海瑞回京城，海瑞只好无比郁闷的离开，不过，离开前，张居正说，师兄那里有什么事，要及早通知他。做个信使，大约也是很高兴的事，主要看信件来往的当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