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继续

还是之前的问题：她明明随时都可以破镜，但却偏偏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

因为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朱标终究还是杀不了朱元璋，两个人各自出了上千余剑，然后在一次对剑中，朱元璋再一次被震飞，而朱标因为保护层而毫发无伤。

短暂的停歇，朱标看着朱元璋冷冷道

“输不起？”

朱元璋靠着树难受的咳了几声，然后道：“如果你不是有那道屏障，我已经杀了你！”

朱标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直接拔剑道：“那就继续。”

朱元璋喘息，站直了身体，握紧了道剑，然后，面色铁青。

余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没有说话没有摇头，直接用身体挡在他和朱标中间，意思简单明确，想要伤害朱标，先过了他这一关。

如果说徐达能让余人威胁朱元璋，那么朱标就是可以让余人直接举剑反抗的人，就算会有求而不得的失控，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朱标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朱元璋怒不可遏：“孽徒！”

可是能怎么办呢？

徒弟已经教了，期望已经寄托了，整个陈氏皇族的子弟中，就只有这一个还能看的入眼，可他偏偏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他既杀不了朱标，也舍不下这期望。

于是只能接受这现实。

朱元璋终于离开，余人转身看朱标。

朱标早在余人站出来的时候就收了剑，此刻看到他，微叹着道：“你不必如此的。”

余人摇摇头，目光看向她身后。

朱元璋离开后，徐达和汤和走了过来，张居正，自然也走了过来，余人只看了师弟一眼，然后就不自觉的一直看着张居正。

果然是传闻中的样子，英俊潇洒，完美君子。

张居正心里叹息一声。这位皇帝陛下自然也如同他听说的一般，是一个真人，同徐达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自然，也如同徐达一般隐藏不住情事。那样的眼神并不让张居正舒服，然而没办法，对方是皇帝，徐达和汤和可以不行礼，朱标可以不行礼，他不行。

只是张居正还没有走到该行礼的距离，余人却突然努力站直了身体，抬起仅剩的一只手，向张居正认认真真的行了一个礼。虽然因为他身有残疾而让这个礼的形态不那么好看，但是更显对方真心诚意。

请……好好待她。

张居正心里没有任何不适，亦认认真真的回了一个礼。

请放心。

余人于是心满意足，再不看他，视线转向徐达。

余人和徐达大哭了一场后回到了皇宫，然后徐达看向朱标

“事先说好，你们有问问题的权利，我有不回答的权利”朱标理直气壮道：“我想说的知无不言，我不想说的，你们最好不要问。”

张居正忍不住笑了。

海瑞道：“那我们还问什么？你自己说不就行了！”

朱标轻轻一笑，看向徐达，徐达立刻全身警觉。

“让他出去，他没有资格听我解释。”

海瑞恼火，恨不能立刻跳起来，然而奈何徐达是个吃软怕硬的，居然真的转身看了一眼海瑞，意思明显。

海瑞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妥协道：“我只听不说行了吧！”

徐达看向朱标，朱标哼一声，道“那你把他赶走。”

海瑞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是王之策，毫不犹豫的起身：“没问题。”

王之策目光复杂的看着朱标：“我也没有资格？”

朱标道：“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海瑞笑了，什么话最伤人？当然是实话。这种话针对自己的时候自然是让人恼怒，但针对别人的时候，还真是爽啊！

很快把王之策赶出了国教学院，一群人围坐在一处完好的亭子里。

“问吧。”

汤和直接开口“你为什么没有从圣？”

这话一问，徐达和张居正都看向朱标，目光小心，朱标轻轻一笑以示不在意：“身体不好，修行受限。”

汤和从先前的情形中已经猜到了什么，这下听她直接说了，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徐达和张居正当时的出手以及方才忧虑的神色，心下有些愧疚，朱标适时道：“还有么？”

徐达沉吟片刻，问：“师姐，你是早就知道了老师能控制藏锋，所以才给了我剑么？”

朱标摇头：“我并不知道。”

“那……”

“我不知道他能控制藏锋”朱标解释：“但是藏锋是朱元璋给你的，包括你的无垢都是朱元璋给了余人，然后余人给你的。我确实不知道他能控制藏锋，我只是设身处地，猜到他会做手脚。”

众人无语，海瑞忍不住道：“你知道他会做手脚你不说？”

朱标看了一眼他，海瑞立刻闭嘴。

“是他自己要挑战的，我拦都拦不住！”

汤和问：“你早就知道王之策要来？”

朱标点头。

徐达正无语，就听到汤和又问：“王夫人是谁？”

朱标微微一笑：“不是猜到了么。”

汤和再一次默然无语，徐达接着问：“焚日决的秘密，你真的知道？”

朱标挑眉：“你想知道？”

张居正也看向徐达，徐达摇头，目中忧虑：“那些王爷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朱标心下温暖，道：“你看王之策都那我没办法，那些王爷们能怎么样？再说，不还有你和余人么？”

徐达蹙眉“可是……”

朱标好笑道：“好了，不用担心这个，那些王爷们不敢对我动手。”

“为什么？”徐达不明白。

“因为他们担心小羽的死会导致焚日决的秘密曝光。”张居正道：“就像方才王之策一样，秘密可能不在小羽身上。”

“哦”徐达心想师姐怎么这么聪明/流氓呢？

汤和问：“真的是你外公制造了长生？”

这话问出去，徐达和张居正都看向汤和，徐达有些担忧道：“有容……”

就算真的是朱标的外公制造了他，他也不想迁怒于朱标，汤和却没有理会，看着朱标。

朱标迎着她的目光，点头：“怎么了？”

她一点都不担心汤和会迁怒于她，因为那是一定的。不过也只是有些复杂的不喜欢罢了。

汤和问：“那你应该知道长生的身世？”

“恩……”朱标点头：“我是知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不是昭明太子？”

朱标点头。

“但是你却不说！”

朱标无视她语气里的不善，眉目宛然：“我不说，是因为没有人问。”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讶异，汤和挑眉不解：“娘娘也没有问？”

朱标点头：“我告诉过她我知道，但是，她不想知道，所以不让我说。”

“为什么？”徐达不解，心道如果圣后早就知道了他不是太子，那他在京都的第一年就不必那么辛苦啊！

朱标看着徐达，目光有些怜悯：“因为她不想做决定。”

“一旦知道谁是昭明，她就要立刻做决定杀不杀，不然天海承武和陈氏皇族会立刻有动作。”朱标道：“她不想做决定，所以宁愿不知道。”

徐达还在感慨，汤和继续问：“那么，长生的父母究竟是谁？”

朱标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徐达，汤和蹙眉：“你不想说？”

朱标摇头：“我可以说，但是长生，未必想知道。”

汤和便想起了当年万里回京时徐达拒绝了朱标的解释。

海瑞正想说怎么可能，然后又想起朱标不让他说话，然后，他惊奇的发现徐达居然真的在思考。

过了一会，徐达抬起头，朱标道：“什么时候想知道了，随时来问我。”

徐达点头，问话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