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小鼠鼠,我能吞天地
作者:五代同堂 | 分类: | 字数:8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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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脸色
只是她见到来人是陆雪琪,也未敢失礼,连忙上前颔首道了一声“陆师叔”。
陆雪琪看了他们一眼,脸上仍是淡淡的,回应道:“明阳师兄,好久不见……”然后目光微转,看了看明阳身后的女弟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师姐,我也是前几日刚从南疆回来,正巧带了个消息给曾师兄门下的弟子,就叫了她过来……”
然后,他将目光放在陈生身上,微微一笑,道:“将近一年不见,陈生又是长大了不少。看这样子,师姐是要带他去就见掌门师兄么?”
陆雪琪看了他一眼,将陈生拉至身前,淡淡的“嗯”了一声。
“此刻掌门师兄应该在内殿,还请师姐稍等片刻,容我前去知会一声……”明阳向陆雪琪道。然后,他回过身去,走至年轻的弟子身旁,低声道:“你先回去,在青云等着便是,到时自会和他相见的……”
日渐中天,不知过了多久,陈生终于从玉清殿中走了出来,小脸上已全是轻松之色。他走出殿门,深深的吸了口气,伸展了一下小胳膊,抬头望了望似乎近在咫尺的蓝色天空,脸上泛起一丝舒缓的笑容。
陆雪琪在殿内一直没有出来,陈生往里面望了望,似乎也没有等娘亲回去的意思,便迈动双腿,拍拍衣衫,昂头凛然的晃着身子走了下来。
他走过空旷的广场,走至碧水寒潭,不由的又往水麒麟趴着的地方多看了几眼,愣了片刻,那灵兽似是感应到一般,睁开微闭的双眼向这孩童看来,大口一张,两根锋利尖长的獠牙更显狰狞骇人。陈生歪了歪脑袋,目光一瞥,便对它不再理会,径自往前走去。
跨虹桥,穿云海,陈生的身子渐渐隐没在缭绕的云气之中,只见山峰之上,云朵翩翩,雾气蒸腾,全然不见这小小孩童的身影。过了没有多久,在云海的另一端,陈生蹦跳着走了出来,脸上沾染了淡淡的水气,氤氲朦胧,粉嫩的肌肤更加剔透莹润。
此时没有大黄小灰在身边,陈生一时竟是不知该往何处,索性什么不想,顺着西边一条蜿蜒的山路往下走了去。小径通幽,树木苍翠,一路之上虫鸣鸟叫,好不快活。似是被这幽静空灵的气氛感染,陈生晃动着脑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蹦跳着在石阶往下走去。
不消一会功夫,小路便到了尽头,前面却是出现一块巨大的草坪,如一张翠绿的毡子柔软的铺在山坡之上,定眼望去,满目尽是一片蓬勃生气,让人心生惬意。
陈生大喜,哈哈地笑了两声,便毫不顾忌地在草坪上打了好几个滚,舒服的躺在了上面。几根草叶零星地沾在他的衣服和小脸之上,俏皮地点缀着他红润的脸蛋,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直入陈生的鼻中,舒爽着孩童体内的筋络神经。
“哪天一定要带小萱过来……”陈生舒服的自语道。
他转动身子,尽情的享受着草坪之上的清香气息,微微闭上了眼睛。
“陈生,你怎么在这?”睡意刚刚上来,陈生就被一个男子略带惊异的声音吵醒,他揉揉朦胧睁开的眼睛,只见身前一个男子正对他微微笑着,一身青云道袍,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英气,见他睁开眼睛,笑意更深,道:“还记得我么?”
陈生愣了一下,似是思考了一番,然后眼前一亮,掩不住兴奋道:“欧阳师兄!你是松林中遇到的欧阳师兄!”
欧阳剑秋爽朗的笑了一声,弯下身子,轻轻抓住陈生的胳膊,笑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呢,多日不见,又长高了!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陈生嘿嘿的笑了两声,似是对在这里遇到熟人也感到高兴,道:“我是跟我娘来的,这会儿他和掌门师伯在谈事情,我就先出来啦!欧阳师兄,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去山下……”欧阳剑秋笑道。
“山下?好玩么……”陈生站起身来,似乎有些兴奋,眨着眼睛向身前的男子问道。
“不是去玩,师兄是奉师尊之命去守护山门的……”
“咱们青云的山门还要专门有人看着吗?”陈生不解道。
欧阳剑秋点了点头,笑道:“若在平时,是不用多少人的,只是要到青云试了,会有很多前来参试的弟子,定要先行把关的……”
“青云试?”陈生歪歪脑袋,他只是隐约听师伯们和娘亲提起,却是没有真正见过。他看着欧阳剑秋,小脸上泛起浓浓的笑意,道:“师兄,那你带我过去看看可好?
“这……”欧阳剑秋脸上一愣,若有所思。
“你放心,我娘知道我出来的,到时候我早点回家就是了……”陈生眼睛一弯,对着还有些踌躇的欧阳剑秋天真的笑了笑,然后又郑重的点点头,期待着看着他。
“那好吧,不过那里人有些多,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才是!”
“嗯,好啦,咱们走吧!”陈生见欧阳剑秋答应自己,脸上立马显出高兴的神色,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拉着欧阳剑秋的衣服催促道。
第14章 脸色
…………
青云山门。
巨石当立,山道蜿蜒,两旁皆是苍密的树林,树枝繁茂,遮天蔽日,一派生机。山门之前,人群密集,远远便可听到人言之声,不少身着青云道袍的弟子正是忙的不可开交,场面虽是喧嚣却也不算混乱。
“陈生,到了……”
在距离人群几丈之外的空旷之处,欧阳剑秋在空中缓缓下移,抓着陈生的手掌稳稳地落于地上。
“欧阳师兄,怎么会这么多人啊……”陈生从小在大竹峰长大,身边除了父母就是几位师伯,这样热闹的场面倒还是甚少见到的。
欧阳剑秋看了陈生一眼,笑了笑,望着不远处喧闹的人群道:“青云乃是千年名门,天下自然会有很多人意欲拜入本门门下。眼下,青云试还未正式开始,就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了……”
“那以后青云可就热闹了!”陈生眼睛一眨,笑嘻嘻道。
“小家伙,这些人只是来参试而已,真正录入的并不多,而且,因为今年人数太多,还专门多设了几道查验来刷人呢!”
“啊,很麻烦么?”陈生看着前面有些拥挤的人群,不由皱眉道。
“也不是很麻烦,主要就是查验根骨,身世清白……”欧阳剑秋对陈生宛然一笑,大概的讲了一下查验的几个过程,“这最后一关通过,才能正式入别院修行的……”
陈生扬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似是听得津津有味。
“呃,看我,怎么给你说起这个了,估计你也不懂的……”欧阳剑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向陈生笑道。
“哼!”
陈生不满的冷哼一声,拍了拍小灰的脑袋,道:“起来,我可不在这陪你……”
“吱吱吱……”回答他的,只有猴子含糊的声音。
“大黄,走,不管它了!”
陈生站起身来,擦擦沾了油光的脸蛋,唤了身旁的大狗,就要往屋外走去。
“陈生,你要去哪?”曾书书急忙站起身来,将目光从猴子身上转至门边的一童一狗处。
“吃饱了,当然要出去透透气啦!”陈生转过身来,瞥了一眼似乎要站起身来的小灰,摇了摇头,对着曾书书道。
“那……”曾书书脸上犹豫了一下,脚下往前迈了两步,却又不由往后看了一眼晃倒下去的小灰。
“曾叔叔,你就不用管我了!”陈生将曾书书的动作看在眼底,“你这里我都很熟了……”
说罢,他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身后的蓝色布袋在他的动作之下亦是晃动了几下,打在他的后背之上。阳光从门外照进屋内,小小的孩童在明晃的光线中鬼鬼地一笑,对曾书书道:“你等这个机会应该等了好久了吧……”
“这里便是丹房了,一共有三间,最外面的这间便是为参试弟子炼制丹药的,里面还有两间,是师父专门用来试验新药的……”前面的师兄推门进屋,手指着那座高大的鼎炉,道:“这里面的药材尚需一些时日才能出炉,这段时间只需控制好炉内的温度和火候便可……”
年轻师弟在他身后连连点头。
那师兄转身看了看身后之人,停了一下,道:“这丹房里面还设有不少的禁制之法,以后我再一一讲于你听。倒是来之前,师父专门吩咐了一件事情,是不能耽误的……”
年轻的师弟抬起头来,问道:“不知师父吩咐了何事?”
前面的男子看了他一眼,道:“里面还有二十四座小丹炉,是师父新近研制的几味丹药,今日该添加药材了,平常本来都是师父亲自打理的,不想今日……”
他看着身旁的师弟,忽地无奈地笑了笑,停了一下道:“今日师父似乎正在观摩一只喝醉的灰毛猴子,便把这事交待给丹房的弟子了……”
“喝醉的猴子?!”年轻弟子脸上一阵诧异,不由低低道:“师父的爱好,果真是稀奇古怪……”
“好了,跟我进去吧!”前面的师兄不待他多说,便转身往里面的屋子走去。
屋内火焰明明晃晃,本应是昏暗的光线在赤红之火的映照下竟是明亮了几分,两列正在燃烧的鼎炉整齐的排在两边,炉火正旺,发出呼呼的声音。
“师兄,这火……”
那年轻的弟子刚进来,就被鼎炉下的火焰吸引过去。
“这是师门中一位前辈传下来的,前些年师父机缘巧合得到了火种,便将其分将开来,一部分便用于炼制丹药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不停喷出的火焰,低低道:“这火看似无根,却并非如无源之水一般,无源之水,久之便会干涸,不能长存。而这鼎炉下的炽火,却是有最深厚的根基造化,纯质不息,火根已化为无形,非一般的你我所能驾驭的……”
“师弟知晓了……”年轻的弟子脸上的神色愈发郑重起来。
那师兄淡淡一笑,道:“你也不必过于紧张,我们只是来添加药材,注意鼎炉就可以了,不会接触到下面的炉火的……”说罢,他从怀中掏出几包药材,将其中的两包递于师弟,道:“时辰到了,谨慎一些便是……”
“嗯……”
两人各管一排,小心地掀开正冒着热气的顶盖,那顶盖不知是什么材质所作,看似灵巧,却是沉重无比,饶是已有功法在身的两位青云弟子,单手拿着仍感吃力。
尤其是那年轻一些的师弟,刚换了几个,脸上就已沁出汗珠。
另外一边的男子看他吃力,微微一笑,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他停下动作,提高声音道:“师弟,这顶盖是师父专门炼制的,你若是觉得太重,慢点来便是……”
“没关系的,师兄……”那师弟似是觉得不好意思,脸色微红,抬头道。
他向对面的男子看去,却发现师兄忽而沉下脸色,眼睛直直地往隔间的门口看去,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黄狗懒洋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体毛棕亮,身形堪比牛犊一般大小,见到他们,嘴巴大张了一下,似是打了个哈欠,露出满口尖利的牙齿……
正是随陈生一起出来的大黄了。
适才陈生带它在丹房里面转了几圈,便有些疲倦,正巧见隔间有一张稍显破旧的草垫,那孩童也没多想,直接躺在上面呼呼睡了起来,大黄就一直趴在他的身边,只到刚才这两师兄弟走进来。
陈生睡的正香,竟是没有醒来,相比之下,大黄却是警醒许多,听得外面的动静,便站起身子走了出来。
“哐嘡!”
那弟子毕竟年少,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一条黄狗,更何况还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丹房之内,心中吃惊,手中一软,那沉重的顶盖便落了下去,砸在了鼎炉的边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