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就像是一份记忆，你没有办法去泯灭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附着在其他人身上，随着转世而淡化，好似慢慢被分解。”

“那我们找到这个人是不是能够了解这份记忆？”

“或许可以，但这事儿好比大海捞针，你又何尝知道在哪一个人身上呢？”

我妈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好像忙活去了，外面有人在叫她。

一挂电话我才知道，门外也有人在叫我，村里面闹哄哄的，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村子里躲着的人也都出来了。

我奶奶站在门口静静听他们说话，他们家家户户还送了很多自家地里种的菜，也有送鸡鸭的，都很热情。

但我知道，她们也都是嚼舌根子的本事，早上站在村口聊，中午在牌桌上聊，晚上就坐在村委会门口聊，堪称村里的情报局中心。

我们这次出了趟远门，一直都不在家，奶奶也被封在红棺里那么久，我又是个看花子，她们这么久不见我们，早就对我们充满了好奇，也想来打探打探消息。

我和奶奶都知道他们的心思，根本就不上他们的当，就当看戏了，静静地看着他们随便说。

墨琛更来劲儿了，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听他们说话。

墨琛出现的次数很多，也就不瞒着他们了，他们也都知道墨琛的身份，都把墨琛当我家女婿，也对他多少有些忌惮，一个个逮着墨琛就是一顿夸，还陪着笑。

“村里真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伙子！魏花子你真是好眼光，找到这样的男人，又对你好，又疼爱你！”

墨琛没说话，笑着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

妇女们又夸赞道：“我真是太喜欢这样的女婿了，人又好又有担当！也不知道我家女儿能不能遇到这样好的男人。”

“别说你女儿了能遇见这样好的男人，有他一半好都行了！”

“那可不是？那简直就是祖上烧高香了。”

墨琛淡然一笑，不谦虚道：“那可就困难了，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可真少，世上有一个就不错了，还想要第二个？”

我听后又想笑又想骂，我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今儿话真是有点多啊，赶紧给我进屋里面去。”

墨琛挑眉不肯依从：“怎么了，怕我被人家给惦记偷走？”

“那怎么不怕呢？你这么优秀，又长得这么好看，爱只爱我一个，我怎么不怕你会被别人惦记呢？我比谁都怕。”

“那你放心。”墨琛坏笑一声，大大方方捧着我的脸印下一吻：“我的人和我的心……现在都属于你一个人，别人休想惦记。”

一群妇女贼贼地笑着，消失了几十年的恋爱脑在这一刻也都复活了，纷纷拍手叫好。

“真是羡煞旁人啊！”

“把我们这些人都看得老脸一红。”

魏芃在一旁也笑开了花：“都知道自己是老脸还不赶紧走，下面的事儿你们看不得，得少看，上了年纪看容易心梗，别太激动了。”

妇女们愣了一下，一个个哭笑不得，还有红了脸的。

奶奶瞥了魏芃一眼：“少说胡话。”

魏芃嘀咕：“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他们走吗？他们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都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东西，想打探消息吧！”

“让他们去，谁家的话还不让人说呢？你能把人家的嘴缝起来不成？”

墨琛也道：“当人面不说，还想他们背地里说吗？我倒是觉得蛮有趣的，坐这里听听，魏芃，帮我倒杯咖啡。”

魏芃无语了：“姐夫，你还真是听上瘾了，我一个人对你的称赞还不够你听？”

“不够，你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句，听腻了。”

“终究是我承担下了一切……”

“……”

我瞪了他们一眼，总觉得他们疯了！我正事儿还没空和他们说呢！爷爷阴尸都跑了，他们还有空闲聊呢。

门前一群人还是不肯散，干脆坐在我家院子里的大樟树下闲聊。

我家在院子里面装了个凉亭，夏天到了很凉爽舒适，亭子上爬满了爬山虎，像个天然凉亭，一看就让人心沁凉。

他们左一句右一句，我也不知道在说哪门子的事，仔细听了听才发现异常。

手臂上长了个瘤子的妇女绘声绘色道：“我隔壁那家你们知道不？就是那老头，他儿子不是个残疾吗？一直娶不到老婆，这几天却带回来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还大着肚子呢！”

村里人都被她的话给吸引了过去：“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晚上都听见了动静，有个女人在他们家说话，在他们家笑，但是到了后半夜就在哭，哭得可瘆人了！那晚上屋顶上就很多脚步声传出来，从我家屋顶上爬到他家屋顶上。”

“怎么有脚步声？是人是鬼？”

“不是人也不是鬼，我估摸着是猫吧！声音大，但是动静小，在屋顶上跑，好多猫啊！”

“这个季节，这个天儿也不是猫叫春的时候啊？”

“谁说不是呢！就是很诡异！我白天想着和他们说几句话，但是他们都关着大门，出去的时候我碰见了想问一句，他们也只是笑一笑，一句话不说，太诡异了！”

“那媳妇儿是不是被他们强迫拐来的？”

“谁知道啊，我可没说！”

……

几个妇女你一句我一句，把能说的都说了，但是互相又不愿意担这个责任，都说是对方瞎扯瞎说。

我记得手上长瘤子的那个妇女，三十多岁的时候闹过一次，事儿还闹得挺大，我那时候还没成年，但已经能看事儿了，就帮她看过一回事。

她平日里身体很好的，但那年不知怎么，手上长了颗黄豆大小的瘤子，医院说没什么问题，是良性瘤子，要不了命，就是会疼痛，也有变大的可能。

她也就没当回事，后面瘤子越长越大了，她也慌了，还做手术割了一次，但还是会长，像野草一样割不尽，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拖我给她看了看。

我一开始还觉得很奇怪，瘤子这病我怎么看得了？但后面仔细一看才知道，那虽然像瘤子，但是她的阴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