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鬼没办法彻底抹杀，但是死一次它会回到它原来的地方，还是给云芮腾出不少时间。

几个逃跑的人看到云芮这里的状况，也拿起周围可用的东西一边反击一边跑。

不过这商场里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都能用的。

云芮看到一个寸头男人想推倒商铺门口的模特去阻拦那个鬼老板出来，结果却被模特无风吹起的裙子裹住了头。

裙子越收越紧，那人难以呼吸，开始挣扎。

云芮几步过去一刀把模特劈成两半，顺道砍掉了张着血盆大口的鬼老板。

没有紧收的束缚感，那人拽掉脸上的裙子，大口呼吸着：“谢……谢谢！云芮！”

等看清了人，他显然吃惊了一下。

云芮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同事卓达，但没时间打招呼了：“快走，这家鬼老板又要出来了。”

卓达看了眼快步跟上，看着云芮手里的大刀有些吃惊：“你哪里来的刀？我也去弄一把。”

“路边捡的。”

卓达有些可惜，他被送拉进梦里没敢动一点儿这里的东西，生怕被鬼缠上，刚才壮着胆子推了把模特还中招了。

云芮有刀，那些鬼被砍了几次以后开始忌惮她，她附近几乎没有鬼靠近。

卓达倒是跟着她一路顺利到达商场大门，不过，他们出不去，外面除了漫无边际的黑，没有其他，你根本不知道那黑暗里藏了什么。

好在身后也没有鬼再追出来，他们也算暂时有了一个安全地。

卓达叹了口气：“没有完成鬼提的要求，出不去的，我这是第二次被拉进梦里了，上次在梦里我直接双腿没了，好在最后丢命前完成了任务，出去以后没什么事。”

“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下棋，陪一个满脸是眼睛的鬼下棋，输了留下一只眼睛，赢了就能离开，我才下到一半呢，那鬼不知道怎么突然暴躁了，你看我这手上的伤，就是被它的眼睛灼伤的。”

云芮看过去，卓达整条右臂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没有一处完整的。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卓达看向云芮和握着她手的男人，又问了句：“这是你男朋友？你俩一起被拉进来的？”

这一提醒，云芮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牵着个人，偏头看着男人，云芮说道：“我不冷了。”

男人眨眨眼，松开了手，只是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不舍。

很好，云芮确定这人听得见，就是不说话，没情绪。

她回答卓达的问题：“有个小女孩让我给她买条新裙子。”

卓达愁眉苦脸叹道：“现在怎么办？商场里暴乱了，我们任务没办法完成，难道要一直留在这里？”

陆陆续续又有三四个人从商场里跑出来，只是到了门口同样只能停留在这里。

大家身上都很狼狈，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没了耳朵，只要不是致命伤，都能留下继续完成任务，再出去就是完完整整的。

云芮望着黑暗，又看着黑气乱飞的商场里，皱眉说道：“难不成我们就一直等着？”

话音刚落，肉眼可见商场里四溢乱飞的黑气慢慢稳定下来，近处的几个商铺里，鬼老板又规规矩矩回到原位，一切像是恢复正常。

周围又响起小女孩的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云芮低头，小女孩还是之前那个姿势：“姐姐，我的裙子脏了，你可以帮我买条一模一样的新裙子吗？”

有点像一切重置了，但并不是，小女孩鬼少了一条胳膊。

“你的胳膊呢？”云芮问道。

周围人在小女孩出现的时候都退远了几步，这会儿听云芮问她话，更是又退了一步，生怕云芮惹怒了她。

小女孩鬼扭着脖子嘶吼一声，咧着嘴说道：“被坏人吃掉了，不过，我和妈妈也吃掉了他的两条胳膊。”

“你知道刚才商场里你的其他同伴为什么暴乱吗？”

小女孩发出尖锐的嘿嘿嘿的笑声：“仇人来了，他们当然兴奋。”

“仇人？”

云芮正疑惑不解，不说话的小尾巴突然上前一步凝视着她，眨动的双眼终于有了不同的情绪，云芮感觉自己看懂了。

他似乎在表达，你想知道吗？

云芮无声点头。

眨眼间，周围场景又开始变化，不止云芮，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是那场车祸后，被撞死的母亲变成了鬼，她附身在二次碾压死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司机身上，自杀式地车毁人亡。

报完仇，母亲心有执念，还想给女儿过个完整的生日，所以一直徘徊在商场，只记得要给女儿一条新裙子。

只是她是鬼，小女孩也成了鬼，又怎么可能还有完整的生日？

于是，母女俩就成了这个商场不一样的存在。

能做出二次碾压的司机，心本就不是什么好的，被杀死后直接成了恶鬼，寻着仇家的气味来到商场。

三鬼争斗，司机刚开始不敌，为了壮大自己的能力，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了整个商场的人。

所以，他也成了商场里所有鬼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