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归不解，淮南王就权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反悔会让李总管怀疑的。

“李大人，里面请！”淮南王说着要亲自引路。

“王爷，你公务繁忙，不用陪着杂家，让世子殿下陪着杂家就好了！”

“嗯？”淮南王疑惑地看了李总管一眼，又看向秦无涯，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包括秦无涯，也是觉得不对。

王爷赔笑是有些掉身价，可是身为主人，他这样做也说得过去。李总管主要要求秦无涯陪同，那就很反常了，毕竟之前两个人没有见过，也没有公务需要交流。

“王爷，你不用多心，杂家只是心中有一些问题需要请教。”李总管客气地说着。

“什么请教，李大人，你有什么要问的，你直接问就是了。燕北，你快过来陪李大人。”淮南王说着对秦无涯招手。

“哦！”秦无涯愣愣的应了一句，走上前。

“世子，引路吧！”李总管挥手，示意找一个偏僻的地方。

“好的！”秦无涯看了一眼淮南王，见淮南王点头，带头往他的住处走。

途经荷花池的时候，李总管看到里边的仙鱼，停住脚步。

“世子，你就是用这些鱼给冷家小姐调理身体的吗？这个好像品阶不高呀！”

“品阶高的鱼没有放在这里，李大人喜欢吃鱼吗？走的时候捎带上一些吧！”

“这个，还是算了，杂家没有那个享受的命。不过若是世子赠予陛下一些，陛下肯定是会开心的。”李总管明显是心动了，只是又拒绝了。

“送给陛下？”秦无涯微微皱眉，这个是公然索贿吗？

“嗯，陛下政务繁忙，都没有多少时间休息，是需要补身子，但是陛下又讨厌喝药，用这个仙鱼很是不错。不过就是——”李总管说到这里，皱眉停顿了。

“不过什么？”秦无涯配合地追问。

“不过就是宫中娘娘，公主甚多，太少的话不够分的。”李总管太了解那些女人的德行了，见到好东西就想抢。

“李大人是担心这个呀！这个没有问题，到时候我多送一些。只要不一次性吃绝，坚持喂养，就可以了。当然了，这鱼得用好水，不然过不了几代，品阶就掉下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吃第一代。”

“哦，世子敢这么说，看来是有很多仙鱼了。”

“对也谈不上，就是这些低品阶的鱼本来就容易繁殖，所以我是有不少。”

“那这么说，世子当初在吴家鱼塘炸开的时候，是得到了不少了。”

“李大人，你想要什么仙鱼你就直接说吧！只要有的，在下都可以给你！”

“世子，你误会了，不是杂家想要，是陛下需要。”

“一样的，李大人你就直接说吧！”

“世子，你手里头最好的是什么？”

“额！”秦无涯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这也太贪心了吧！

李总管看到秦无涯生气，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说着。

“世子，宜城李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什么！”秦无涯心里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李总管会看出来，他刚要否认，李总管说了。

“雷系功法，杂家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世子在无双剑派的时候，学就的是奔雷咒。”

“你调查我？”秦无涯眯着眼睛，不悦涌上脸颊，杀气在心中涌动。

“调查？世子你误会了，杂家只是知道世子当初追着冷家小姐去了无双剑派，然后拜师了而已。传闻中世子是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传闻都是假的。世子若真的是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年纪轻轻就进入凌云境。”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你的意思是我让东西交换，封口是吗？”

“不，世子，你弄错了，杂家没有要封口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觉得陛下需要而已。”

“是吗？”秦无涯不信，如果只是这样，李总管没有必要提到宜城李家的事情。

李总管似乎是看出了秦无涯心中的疑惑，解释着。

“世子只是炸了李家，并没有杀人，世子你都留有余地了，杂家自然是不会把事情做绝。”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秦无涯不太相信，毕竟他跟李总管又不是朋友，没有信任可言。

“世子很不解是吗？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六皇子外婆家的事情，与杂家有什么关系？陛下都已经让他回去调查了，他能不能查得出来，也与杂家没关系！当然了，若是世子你做得不干净，留下什么小尾巴，那也别指望杂家帮你。”

“哦，那李大人的意思是，你做这些只是为了陛下，其他的都不考虑是吗？”

“杂家只忠于陛下，其他的人和事，一概与杂家无关！”

“这样啊！那这个给陛下吧！”秦无涯说着光芒一闪，面前出现一只磨盘大的老鳖。

李总管想不到秦无涯是随身携带的，他先是一愣，随即观察了一下，然后拒绝了。

“世子，你送这个不太合适吧！”

“大补呀！这个都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回头再配上一些王八蛋，不管是吃，还是孵化，都没问题！”

“世子，杂家知道老鳖大补，就是这个东西送礼的话，你不觉得是有一点骂人的意思吗？”

“哦，那要不换成蛟龙？”

“蛟龙吃不太合适吧！陛下可是龙体！”

“不一定要吃呀，可以送人，毕竟蛟龙将来若是有机缘化龙的话，那比吃划算吗？”

“那陛下还用什么补身子呀！”

“就先用一般的仙鱼呗，不行再用王八蛋！”

“世子，杂家刚才都说了，这个老鳖送皇上不太合适，你忘记了？”

“不合适，那你就替皇上养着呀！没事拿俩蛋过去给皇上补补就是了。”

“额，好吧！”李总管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秦无涯了，这么好的一个表现机会，他居然这么给无视了。

讨好了陛下，他跟秦无涯那点事还算是事吗？

不过秦无涯不想要这个机会，他也不勉强，反正秦无涯的事情跟他无关不是吗？

“世子是要跟世子妃订婚，三天后是吗？”

“是的，到时候会在城西水上乐园举办。”

“那世子你到时候得小心一点，眼红世子跟剑仙订婚的人很多，保不齐会用一些下三烂的手段。”

“你是说秦英俊他——”

“世子，杂家可什么都没说，你可别误会！”

李总管否认了，但其实是承认了，就是秦英俊要搞鬼。

“李大人，若是，算了！”秦无涯本来想问在什么情况他收拾秦英俊皇上不会管的，发觉这个想法太幼稚，就没有再说。

“陛下最近几年宠爱李贵妃，除了是因为貌美之外，更多的是因为李贵妃懂得讨陛下欢心。”

秦无涯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抱拳躬身。

“还请李大人赐教！”

“赐教谈不上，这几年天公不作美，总是有灾情，朝廷入不敷出。只要谁能让国库充裕，那陛下自然就会钟爱谁。”

“李大人的意思是说在下捐钱？以淮南王府的名义是吗？”

“捐钱只能是讨得陛下一时欢心，想要陛下看重世子，那得是一个长久赚钱的法子。”

“长久赚钱的法子？”秦无涯下意识地看向了仙鱼。

“这个不急，世子可以慢慢急，只要等太后大寿的时候有就行了！”

“多谢李大人！”秦无涯道谢，只是心中还有迟疑，因为无缘无故的，这个李大人主动帮他很反常。

“你很好奇杂家为什么要帮你是吗？”

“是的！”

“对于你来说，你觉得杂家是帮你，但是对于杂家老说，杂家只是替陛下分忧而已。换做是别人，杂家也会这么做。”

“哦，你也是看那李贵妃不顺眼是吗？”秦无涯有些恍然了。

“世子，慎言，杂家可没有这个意思！”

“对对，是在下说错了。李大人，你觉得在下还有什么需要指点的吗？”

“这个——”李大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世子，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将来？修炼，争取做剑仙，这个怎么了？”秦无涯很是迷糊，怎么好好的，开始跟他谈理想了。

“做剑仙？以世子的条件确实是没问题，只是世子你觉得你这个想法，别人会相信吗？或者说，当你成了剑仙之后，别人会认为你会什么都不争吗？”

“李大人，你这么说是啥意思？我争什么？我是父王独子，继承王位，不是我应该的吗？这个还需要争吗？”

“世子，你还不明白吗？有些事情，你想不想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这个能力做到。就像是这一次，你跟剑仙订婚的事情，一旦传出去，那从来都参与朝中事务的淮南王府，别想再独善其身了。”

“你的意思是，我功高盖主？皇上害怕了？我啥也没做呀！”秦无涯很是无语。

“世子，你难道忘记了，你为什么取名燕北吗？”

“不知道，这个不是父王取的吗？有啥讲究吗？”

“王爷没跟你说吗？”

“那个什么——”秦无涯不知道该如何说，也许淮南王跟真正的世子说过。

“当年王爷跟王后进京，庆祝陛下登基，国师见了王后惊为天人，给王后算了一卦。”

“算出我要当皇帝了？”秦无涯嘴角一抽，这也太邪乎了吧！

“这个倒不是！”李总管摇头。

“那是什么？”这下轮到秦无涯迷惑了。

“国师说，世子有逆转乾坤，改变国运之能。燕国的国运，将会由世子决定，是兴衰，还是灭亡。”

“这么夸张的吗？”

“你别这么看着杂家，国师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哦！”秦无涯有些懂了，这个话暗指以后燕国他说的算，那可不就是皇帝了。

“等等，那个，我小时候遇刺一事，该不会就因为这个吧？”

“是的。王爷痛失一子，之后世子陛下愚钝，十岁才开窍。本来杂家都快忘记这事了，现在看到世子，这才想起来。看来有些事情，注定是要发生的。”

注定个屁，换了一个人，当然是不一样了。不过这个话秦无涯是不会跟李总管说的，怕他会多想。

“那个，我现在藏拙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