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卿惊了。

他眼底也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我。

他一把推开我，顶着我的额头，用那种极度喘息的声音问我，“阿月，你……”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一个成年人了，就算是不正当的关系，各取所需有什么错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出来的这句话？

更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仿佛根本就不受控制，也仿佛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因为我知道，我在墨淮卿这里什么都不是。

说好听了是替身，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他想用了拿过去，不想用了直接扔到一边。

所以，我还介意什么呢？

墨淮卿听我这么说，他眼神里的阴冷更加深邃，握着我脸颊的手也在逐渐用力，那种感觉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似的。

“你确定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我紧紧地咬着牙，即使被他捏得很疼，也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墨淮卿，是什么重要？”

“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我要开始喽……”

随着他尾音的落下，流程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怜惜，也没有任何温柔，他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在一步步夺取属于他的猎物。

而我在这种狂野中也渐渐迷失自我，我不受控制地跟紧了他的节奏，更想用这种方式来凸显出自己的不在乎，可偏偏眼泪就是不听话。

在这一刻，我们彻底融为一体，但我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圣女的那幅画像，还有红狐说的那些话。

原来我也有高估自己的时候啊！

我高估了自己不在乎这件事的程度，也高估了自己的心胸。

同时也低估了墨淮卿在我心里的位置。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没有骨气，我竟然爱上了一个魔鬼。

他从一开始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就扮演着一个魔鬼的角色，他不会在我危难之际第一时间去救我，甚至在救我时也会先权衡利弊。

最主要的是，我在他的世界里扮演的是替身的角色，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用处，可我知道，我对墨淮卿来说，绝对不是重要的爱人或者另一半。

即使这样，我还是爱了，爱得莫名其妙。

直到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我才是最没出息的那个。

顾长安在我最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不顾家族的为难，还有世人的看法，也要舍弃仙骨救我性命。

虽然他是大爱之人，可对我的不一样我不是看不见。

哪怕是朝夕相处，哪怕是温柔至极，哪怕是深情陪伴，也抵不上墨淮卿出现得最早。

“阿月……阿月……”

他的喘息夹杂着我的名字，在我耳边吹送着暧昧的气息，令我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环境的问题，我的身体竟然被他带得一阵冷，又一阵热的。

“墨淮卿，我是谁？”我的眼角清泪划过，竟问出一个如此幼稚的问题。

墨淮卿没有停下，反而攻势越发猛烈，让我不自由自在地发出一阵犹如小猫呜呜的声音。

“林霁月，以后永远别问这么可笑的问题，你只是你，是独一无二的阿月……”

他回答的每一个字都是我想要的答案。

终于，眼泪全都憋了回去，转而换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在这极其恶劣的环境下，我们不知天地为何物？

你进我退，我进你退……

一波又一波的，直到我和墨淮卿都用完了浑身的力气。

结束时，我已经分不清自己坚持了多久，也搞不懂这种事怎么还会有人用次数来衡量？

因为在墨淮卿这里，是没有次数之分的。

我只知道朦朦胧胧间，墨淮卿帮我清洗了身体，至于在这哪里有干净的水，仿佛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被累惨了，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哪怕是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像个死人一样任凭他做什么。

这也是我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他这种卡可怕的妖也有小心翼翼的时候。

“墨淮卿……”

拼尽全身力气，我也不过是能喊他一声名字，再之后，不但说不出来话，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不但没有力气，还困得不行。

但隐隐约约地，我好像听到了墨淮卿在说话。

“阿月，其实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能让圣女活下去……”

“阿月，对不起……”

“阿月，或许……或许我也对你动了真心，可我不能让圣女失望。”

“阿月，其实你外公的最后一幅解卦我早就找到了，对不起……”

“阿月，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墨淮卿说的对不起，以至于他之前说了什么重要的话，却一一被我忽略了。

我不明白，更想不通，墨淮卿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他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悲凉，宛如杜鹃啼血，声声凄婉。

我的人已经不受控制的睡了过去，可能醒来之后这种对不起也会被自动屏蔽，再也记不得他都是说过什么了吧？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只是以前我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

又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选择了自动屏蔽。

【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

等我再醒来时，墨淮卿已经不在了，我身上还盖着他的衣服，还是在昨天梦开始的地方，周围的气温还有环境也很适宜。

我揉了揉身上有些酸疼的地方，然后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没有见到墨淮卿的身影。

反正他是不能从这出去，如果能的话，也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这。

当我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时，远远地就见墨淮卿被冻得哆哆嗦嗦从冰湖里爬出来了。

他浑身冒着一层寒气，甚至身体表面已经开始结冰。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手里捧着什么在往回跑，下意识地要起身，墨淮卿就一个踮脚飞到了火海这边，只是刚一落地就狠狠摔了一下。

所幸，他身上的冰层化开了，他整个人也在恢复。

我赶紧披着他的衣服起身，但刚要往他跟前走，就被他制止了。

“别过来，这温度你一个凡人受不了。”

说着，他就往回走。

我这才看到，他手里竟然捧着两条鱼。

“你……你下去就是为了捉这鱼？”我疑惑地指着他手里已经被烤熟的鱼。

墨淮卿则是毫不在意地将鱼递给我，然后把我身上的衣服扯走，快速地穿回他自己身上，“你就庆幸这里还有这种可以吃的鱼吧！要不然我可以顶个十天半个月，你明天就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