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桃之夭夭
作者:大默默 | 分类:古言 | 字数:6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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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途中遇蹊跷(上)
刘副将和紫砚的误会解开了,我骑马找到荣轩哥的身影,来到他的身边,荣轩哥看到我过来了问道:“处理好了?”
我跟他说了这场误会,就看午饭后紫砚自己的选择了。
荣轩哥笑了笑说:“我的这些手下,怎么个个都不灵光,还是你家的姑娘不好追啊?”
我笑着说:“各有千秋,我那个菱角也是个傻的,换别的姑娘可能早就明白时长的心意了。”
荣轩哥哈哈大笑道:“他就喜欢,你能怎么办,换个机灵的他还看不上呢,你身边机灵的也不少啊。”
我疑惑问:“怎么你的手下,都在我身边下手?他们没就没见过别的姑娘了?”
荣轩哥认真的说:“怎么会没见过,我家也有丫鬟的,我堂兄弟姊妹也都有丫鬟,他们偏生看中你身边的,只能证明你带出来的都是好姑娘。”
我无语,看看前后的兵丁问他:“咱们都骑着马,他们步行,这一天得走多远的路程?”
荣轩哥说:“兵丁不同常人,行军走得本来就快些,一日可行七、八十里,如是急行军一日一百五十里,但急行军不可过三日,之后要停驻休整,不可常用。”
我算了算问道:“以这个速度,咱们可是能按时到?”
荣轩哥看了我一眼说:“只能说差不多,所以快到了的时候可能会急行两三日。如果路上出现其它意外,可能就要骑兵队与我先行了。”
我前后看看又问:“你的骑兵队探路去了?”
荣轩哥答:“是,等有人回报,不是该吃饭了,就是前方有异状了。”
我继续问:“张怀林的队伍也去探路了?”
荣轩哥答:“骑兵队也去前面了,步兵队在那边。”他抬手指了一下后面,我除了张怀林和王洪宁其他人也不认识,只是放眼望去,有兵丁的服制有些不同。
荣轩哥也看了一眼说:“到了永昌,会上报收编,之后给他们下发统一的服制,父亲已经知道了,还夸我真是找到个好夫人。”
这一家人也真是不客套,这还没迎亲就已经当我是他媳妇了。低头看我的马,发现赤炼一直边走边侧头看栗子,我身边的人都被惦记走了,不会连马也被盯上了吧?
荣轩哥也看到了,低头细看,不禁失笑道:“估计你的栗子会比你早生娃了。”
我没好气的看他说:“不带这么一锅烩的,马都不放过!”
荣轩哥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坐在马上叉着腰鼓着腮,瞪着不争气的栗子,这妮子好像真的跟赤炼对上眼了,这叫什么事嘛。
一上午我坐在马上跟着荣轩哥巡视行军的部曲,两百来人的队伍,因为道路不宽,所以拉出了长长的战线。荣轩哥似乎若有所思,我问他:“是不是又想改变行军路线,不走官道了?”
荣轩哥欣赏的看着我说:“知我者,心儿也。吃过午饭,我们回马车,陪你休息一下,然后带你一起看地图,若是可以,我也不想他们急行。”
不一会儿前方来报,说在路边空地已经支好了行军灶,煮好了菜粥,我们又行了一小段,就看到张怀林在路边站着。
看到我们过来,张怀林拱手行礼后说:“常将军、田姑娘,怀林有事相告。”
我们往旁边走了走,让兵丁进入空地休息吃饭,荣轩哥把我举下马,问张怀林:“是前面有什么问题吗?”
张怀林说:“我的人在前面发现大量马蹄印,不似军队,倒像是马匪留下的,蹄印还比较清晰,应该就是这两日的。”
荣轩哥浓眉微蹙说:“带上几个人,咱们一起去看看。”转头问我:“你是想同我们一起去,还是回车里休息?”
我说:“我想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于是他叫出四名亲卫,张怀林叫来发现异况的斥候,我们一行十来人骑马前行到张怀林所说的地方,荣轩哥不让我下马,还让杨家两兄弟看护好我,自己下了马蹲在地上仔细查看。
片刻他问斥候:“除了这里,还发现哪里有蹄印?”
斥候答:“除了这里,方圆三里都没再有发现,所以觉得蹊跷。”
荣轩哥点点头说:“咱们先回去吧,今天就在原地扎营,多派些人再查一遍,扩至方圆五里,尤其是有山有坳的地方。”
我们骑马往回走,一路上荣轩哥的神情肃穆,我没说话,回到吃饭的地方,张怀林和刘副将碰完头,就指挥着已经吃完饭的兵丁支帐篷扎营,又分派人手,砍树挖沟,半个时辰,一个具有防御功能的营地就成形了,真的是训练有素,而且能看得出,张怀林的手下比刘猛的手下更具经验,毕竟张怀林是真正走过沙场的武将,刘猛还是个新手。
张怀林也是豁达不藏私的,他的手下也是,带着没经验的新兵手把手的教,怎么砍树快还不伤人,怎么支搭防御栅栏更有效,为什么要挖沟灌水,营帐什么方向支起通风又稳固,主帐在什么位置更安全,巡逻队要怎么安排才安全稳妥,张怀林还派了骑兵回城,采买更多的粮草,所以一支部队还是要有老兵才安稳。
第118章 途中遇蹊跷(上)
荣轩哥默默的看着,不断的在营地里巡视,我原本是跟着他一起走的,后来被他“请”进主帐吃饭休息,我一个人吃着没意思,拿着吃的跑到旁边小帐里找青莲她们一起吃,他就没再管,自己继续去巡营去了。
直到都安排妥当了,才带着时长和亲卫回主帐吃饭,张怀林和刘副将也进了主帐,我知道他们有事要商议,就留在小帐里跟丫鬟们说话。
菱角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的问我:“姑娘,刚才就看他们忙来忙去的扎营,咱们不是要赶路吗?这就不走了?”
我说:“刚才斥候发现前面有些不妥,安全为上,咱们先扎营,查清楚了再走。”
青莲问:“是这附近有乱匪吗?这一路上也没看到有什么行人。”
我说:“咱们对这边都不熟悉,他们也只是怀疑。”
紫砚提意:“要不咱们找那两个新来的译者问问?”
我觉得是个好主意,刚要出去找人,就看到李自刚和张芷晗跟着钱长生进了主帐,于是缩回头说:“他们去主帐了,估计荣轩哥也想问问他们,毕竟语言不通,咱们也不知道这附近是不是之前就有乱匪出没。”
青莲瞄了眼帐外说:“希望没什么大事。”
菱角也歪着身子看向帐外,说的却是:“我还没见过打仗是什么样子的,上次老夫人带咱们在车里玩游戏,我都没来得及害怕就光顾着怎么不输钱了。”
紫砚看不下去了,跟她说:“打仗有什么好的,多少都会有伤亡,你们只见了常二公子的伤,都没见这营里受伤的兵丁。”
我这才想到,那一战只顾着荣轩哥了,转头问紫砚:“营里有多少人受伤,后来怎么治的?”
紫砚说:“两边都有十来个受伤的,倒是都不重,皮肉伤,都没伤到筋骨,用了几天金创药就好得差不多了。刘副将一视同仁的一起照料,所以他们才没有生嫌隙,现在相处得这般融洽。”
原来如此,这刘猛也是人心换人心的高手,看来情商也没有那么低,人际关系能处理得当,那追上紫砚也是有戏的。
我坐着看帐外的情形,心里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轻松,虽然我没有战场经验,但看他们的样子,多少能揣测出些不寻常。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一些,陆续进了主帐,一会儿出来又都走了,看来又分派了新的任务。
傍晚时分,张怀林派去采买的骑兵带了粮草回了营,各帐里也陆续掌起了灯,主帐里人影影绰,兵丁给我们和主帐送了晚饭,我有一搭无一搭的吃了几口,大家也都没什么胃口,连食量颇佳的菱角吃得都少了。为了不浪费粮食,我们把粥都喝了,没吃完的馍饼用帕子包了,下顿还可以吃。
派出去的斥候一个个的回报,直到月上梢头,主帐里的人才陆续退了出来,时长到小帐寻我,跟我说:“公子请您过去。姑娘们可以去马车里把被褥和常用的东西取到帐里,这几日咱们会原地驻扎,后面已经为姑娘们修了旱厕,别人不会去,姑娘们请放心。每日用水会送到帐外,不够用的话跟我说就行。”
他说完话,我起身出帐,小声问他:“今天的事严重吗?”
时长回答:“现在还不好说,姑娘直接问公子吧。”
我进了主帐,看到荣轩哥表情严肃,但看我进帐,神情缓和了些,向我伸出手跟我说:“下午让你担心了吧,今天的事有些蹊跷,所以要弄清楚,才好安排部署。”
我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坐下问:“现在弄清楚了吗?”
他摇摇头说:“李自刚和张芷晗都说最近没听说附近有乱匪,斥候回报,其它地方也都没见同样的印迹,这个数量的马蹄印,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还恰好在咱们之前出现在咱们必经之路上,怎么看都不寻常,可又没有其他异况,现在还不好判断。”
我说出下午一直在想的问题:“也许不是乱匪呢?你们怎么排除不是军队的?”
荣轩哥看向我说:“骑兵的马,一般都是统一采买训练的,蹄印大小,步伐宽度都是差不多的,但今天看到的蹄印大小不一,步伐杂乱,所以判断不是军队所为。”
我又问:“那如果是你给敌军故布迷阵,你会怎么做?”
荣轩哥陷入沉思,我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片刻他向帐外说道:“时长,你派人回城,找人打探一下当地驻军的情况,由其是昨日中午设宴的几位,摸清他们的底细。”
说完他看向我,眼眸在灯光下显得莹亮无比,看了我几秒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我拉进怀里紧紧抱住,过了一会儿才在我耳边低语:“你真是聪慧至极,我怎么没想到有这个可能,一心以为是乱匪埋伏,如果是军中做乱,怕是想用这个办法拖慢我的行程,那就大有深意了。”
晚上,我本想回小帐和丫鬟们同寝,但荣轩哥拉着我说:“我原本是想让你去旁边小帐休息的,那是怕真有乱匪来袭,主帐反而不安全。但现在不同了,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这么多天,我都习惯了有你在身边,昨天你没在,我都没睡好,今天就留下来吧,再说小帐里睡四个人,多挤啊,你也休息不好不是?”
这是明晃晃的耍赖啊,堂堂主将,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我有些嫌弃的看着他,他视若无睹,就是抱着我不松手,我掰不开的的手只能控诉:“你一堂堂主将,这是你商讨要事的主帐,你留我下来,万一晚上有人要通报什么事情,你是让人进不进来?”
他继续耍赖:“不让进来,这帐外说话,我又不是听不见,必须见面说的,我出去就好了。”
他这耍起小孩性子,我真是没办法,这会儿怎么也看不出这是个大我八岁的人。但我坚持不同意就这么睡在主帐,因为他的榻就在书几后面,从帐门进来就一揽无余,我还要脸呢,但话不能这么说,所以我说道:“你去帐外说话,就不怕暗箭伤了你,哪有这么做主将的。”
这时帐外时长回来通报:“已经派钱长生回城了,我从物资车里取了折屏过来,公子睡时可挡在榻外,以免帐门不严,您吹风受凉。”
我听得瞠目结舌,荣轩哥喜滋滋的走到帐门处接过折屏回来,展开支在榻边,愣生生在主帐里隔出个卧房,这是什么骚操作,亏这二人配合默契,这招数都能随机应变的使出来。
荣轩哥高兴的跟我说:“你看这样不就行了,若有人来通报,我们在屏外说话,谁敢绕过折屏进去看。我们说话也不用背着你,你听就是了。”
我无奈的倒在榻上,今晚是去不成小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