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1+1为什么会等于2？”

“嗯...这个问题有两个说法，不算是完全准确的答案，”

“第一个说法，以你为例子，就像是你生下来便是为人，不是一棵树，不是一匹马，”

“你是人，一出生便是已经定下来的，”

“你不能再变成羊，变成马，变成其他东西，”

“已经不能重来，现在的你也无法改变，那么，就只能先好好做个人，”

“所以1+1\u003d2。”

“第二个说法，这个问题关系着一个世界数学史上很重要的想法，想要解答出来，得等你长大了，上了大学以后，和同学老师们一起探讨研究...”

“因为，我也不会...希望，有那么一天，你能写信告诉我，1+1为什么会等于2。”

在‘有人’专设的“提问环节”课堂上，康思杰回答着各种稀奇古怪、奇思妙想和牛角尖尖，有些能当场解答出来的，余下的不少问题‘有人’鼓舞、鼓励提问人自己在成长的路途中，去寻求答案。

希望播下这颗的‘火苗’能茁壮成长，直至长成参天大树。但是，‘有人’仍不敢奢望‘大树’能解答出足足有两个半世纪的猜想，或许能知道“陈氏定理”怎么用在制造航天飞机的技术上，也足以让国人振奋人心了吧。

...

“吴老师，算术时候，我的手指不够用怎么办？”

“嗯，那我现在竖着一根手指头，你说是多少？”

“1。”

“对，你想想，是否也可以说是1百个人，1千只羊，1万颗树，”

“你的手指不够用，那是你的想象还没长大哩。”

笑眯眯的康思杰对提问的小娃娃使用了‘摸头杀’。

...

“飞机先是在直线跑道上慢慢加速，然后上升，”

“飞机上升的时候，会有胸口发闷的感觉，过一会就没事了，”

“然后你朝飞机的窗户看，当然你要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

“地面会离你越来越远，渐渐地你会看到地面上的高山、湖泊、田野、城市、海洋...”

“飞机飞得很高，会飞到大气层其中一个叫平流层的层面，”

“这个平流层的风向气流都比较平缓，所以载客飞机都在这层飞，”

“从窗户往下看，会看到白云在飞机下飘着，”

“飞机下降的时候，会冲破白云，钻出一个洞，”

由于现场所有人都对飞机是怎样坐的话题感兴趣，在强烈的请求声中，康思杰只得将自己乘坐飞机的感受，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

“大多数外国人的房子与汽车，都是租借的，”

“如果到时间了还不上，是会被收回去的。”

“住的太高，也不好，就像是你爬到山上了，要下去，也不安全。”

“外国也有很多乞丐、小偷、流氓、犯罪份子...”

“以前我们叫外国人是洋鬼子，”

“他们的头发眼睛都有不同颜色，身体上的毛又很多，”

“像是没有完全进化完，”

“跟古人在书上描写的鬼怪差不多一样。”

“身体上的毛发多，也导致了他们身上的汗液不容挥发，”

“身上会有难闻的味道，所以他们就会用刺鼻的香水掩盖着。”

“说外国人有狐臭，其实这样说也没错。”

“至于为什么听到外国的信息都是好的？”

“从而导致很多国人想去外国过美好的生活？”

“呵呵呵，有很多种原因...在说回答这个问题之前，”

“回到家里问家长，附近九川十道上的村里子，有多少人是外来户？”

“然后这些外来户在村子里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另外，你们记住一点，只要你有能力，去到哪里也能活得好好的...”

关于外国夜空上的月亮是不是比国内的月亮圆，‘有人’卖了关子。

然后，布置了课后作业。

...

农村里的日子就在每天重复劳动的汗水中，一滴一滴地溜走，

滴落在黄土地上，滋润着地底下的根。

康思杰的日子也是充实的，早晨陪着小姑娘练习口语，上午教导着村上的稚童，下午转而继续教导小姑娘复习高中知识，和练习马术。

“友仁哥，你小心啊，”

山下宽阔的大马路，躲避在山脚边的巧玲惊呼一声，脸色又变白皙了些。

太阳倾斜，山脚下的吹起来的风，也没有像中午那般酷热了。大路上的寥寥几个行人，也在匆匆忙忙地，想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村子。

地面仍然向四方传播着阵阵的马蹄声，当溅起的黄尘被吹散，

只见康思杰坐在马背上，神气活现地看着紧张握拳的小姑娘。

出身当不成白马王子，后天努力做个棕马的汉子，似乎也不错。

轻“吁”一声，康思杰轻拍马脖子，双腿夹腹，拉着缰绳驱使着马，

向巧玲的方向前行。

“巧玲，你要不上马试试跑起来？”

康思杰潇洒地翻身下马，把马缰从马头上绕过，牵着走几步，站在巧玲的面前。

“不了，不了...友仁哥，我不敢。”

巧玲慌乱地摇头，双手也连摆。

刚才看着康思杰策马奔跑的速度，身体一耸一耸的上下起伏，感觉像是要掉下来。

“这马你大大从内梦古带回来的，叫百岔铁蹄马，煽过了的，性子温顺，不用怕。”

康思杰劝了几句话，见小姑娘胆儿不大，不再强求，说道：

“那好吧，你上马，我牵着，咱们回去了。”

康思杰抬头望了下天色，浅红带着深黄，太阳快下班了。

“嗯。”

巧玲脸色立即潮红起来，任由着康思杰扶着她的腰，像是把她抱起来，脚踩着马镫上了马背，上马后，她立刻用双手紧紧抓着马鞍。

蒙古马的身形比较矮小，肩部离地高度1.2米至1.3米左右，坐在蒙古马上的巧玲，似乎比康思杰高了一点点，一抬眼便看到川道两旁的坡田里高梁和玉米。玉米杆子身上长着饱满的果实，差不多快成熟了。高高的高粱上头才刚刚结了穗。

“吴先生，带巧玲骑马去哩？”

“吴先生，额也想骑马哩。”

“吴先生带了巧玲，就不带你哩。”

“嘻嘻哈哈。”

从田地里钻出来的后生女子，都在高兴地看“洋相”。

康思杰点头示意，也不停步，牵着马继续爬着坡道。

省的她们的调戏。

巧玲脸上的血色早已经红到了耳根处，低头只顾得紧紧抓着马鞍的凸角，连到家门口了都没察觉。康思杰连喊几声“到家了”，没听得后面有回应，转头看到小姑娘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子还在阵阵抖动着。

“巧玲，巧玲？”

康思杰右手抚摸着马脖子，平复着马的心情，左手轻拍着马鞍，试图唤醒迷糊的小姑娘。

“啊，友仁哥...到家了么？”

在马背上回神过来的巧玲，慌乱的想从马背上爬下来，右脚在马镫上借力蹬歪了，身体失衡，整个人像是要砸到在地。

“巧玲，没事了，”在旁边的康思杰哪能让她掉在地上，左手一抄，右手一揽，便把她抱在了怀里。

“嗯...”巧玲蚊呐的声音从康思杰怀中飘出，无处安放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最后缩在自己胸前。

“巧玲，你怎么了？”刘妻从院门走出来，看到康思杰抱着巧玲回来，还以为是巧玲是骑马受了伤，有些慌张地呼叫着。

康思杰已经弯下腰，把巧玲摆放立在地面上，正想开口，脸红耳热的巧玲突然有了气力，抢先着说话：

“妈！我没事。”

说完，绕过刘妻，逃也似的进了自己屋，扑倒在炕上，还不忘把被子拉扯过来盖在自己头上，霎时，巧玲觉得自己全身力气像是被抽离了，一阵阵虚弱涌上大脑。脸面上滚烫的得像是已经将脸上的皮肉，都快蒸熟了，一直在散发着丝丝热气。

现在她终于能够理解，自己悄悄观察发现的，二姐巧珍对高加林的表现出来的神情了。

刚才的紧密接触，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让她又羞又臊的同时，

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海量的感情洪流，像是要把她淹没在海底，

她感到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