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

一个不管知不知道那些神话故事的人，只从字面意思上就能思索出一件事——不是好人，哦不，是不是好天使。

毕竟加了一个“堕”字。

但是面对眼前这个……虽然舒叶之前也没有见过什么其他的天使……但是不得不说，杀一确实和她想象中的堕天使有一点不一样。

浑身上下有杀意吗？有。

眼神里有人性吗？看不太出来。

但是从他的行为上看，这个【堕天使】还挺好说话的。

不过也或许是她想多了，毕竟不管再怎么有【堕天使】的称号，杀一以前也是一个人……个屁！

都能和什么神仙、希腊神话是一波人了，就算以前是个人，现在也基本没可能是。

更重要的是——

舒叶带着怪异的神色，问出了一句话，“你和【阳】、【暗】、【生死】、【混乱】以及【旁观者】他们是什么关系？”

虽然心里有了一点猜测，但是她就是单纯的不想承认一些事情。

比如屠阳竟然是一个在现在的人类故事里写的传说中的“神”、“仙”还是“魔”，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让她觉得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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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在继续，杀一放在要继续点林云额头的手，指尖的光晕随之消失，只是他的另一只手依然倔强执着地举着，等着舒叶把掌心的纸条拿走。

一阵风吹过。

纸张微微浮动，就在微微起伏下一秒就要飘起飞走的瞬间，淡淡的光覆盖在纸上，强行镇压了准备出逃的纸张，将它牢牢压在了杀一的掌心上。

将这一幕落入眼中的舒叶：“……其实你可以先把他抓手里，然后你把手放下，等一会儿我们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再给我。”

“好的。”杀一一点没有自己隐约中常识被鄙视的感觉，很是认真回应了一声，然后一丝不苟地按照舒叶刚刚说的步骤将纸抓住，将手放在垂在身侧，然后蓝色的双眸静静回望舒叶，等待舒叶继续说下去。

眼神里不带一点斑驳，清晰，透彻……舒叶只在婴儿眼中看到过这种眼神。

但是很明显，身为【堕天使】的杀一不可能是婴儿。

也是这样的矛盾，才更显的杀一的气质很复杂。

“所以你和【阳】他们有什么关系？”舒叶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杀一慢慢眨了一下眼睛，语气十分认真，“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我刚刚说的确实是我不知道。”

就像杀一把舒叶的质疑视为提问，他很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又回了一遍，语速还放慢了一点。

不，不是“就是”，是“就是”。

杀一是真的认为她刚刚是又问了一遍。

“……”

该死的有耐心。

“我去，他好有耐心，眼睛颜色好漂亮，看人好认真，脸也长得帅，声音也是低沉中带着磁性……这人去当演员，我为愿意为他疯狂打数据！！！”

嘴替林云再次出现。

“就是这个衣服。”林云嘴角抽了一下，眼中带着不理解和对杀一时尚感的嫌弃，“你为什么穿着一套西装却要踩一双拖鞋？还是粉色小猫的！！！”

杀一低头，“龙说，我穿成这样出场会比较有震撼力，看你的表现，看来龙说的是对的。”

舒叶和林云同时睁大双眼：“……”龙先生，欺骗这样一个人，不，一个【堕天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下一秒，两人同时对杀一微笑，“你说得对。”

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了。

在离家出走的良心回来前，舒叶希望能从这个看起来有一点单纯的【堕天使】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至于他刚刚说的，他不知道自己和【阳】等人的关系，舒叶有话要说：“你刚刚说你也不知道你和【阳】的关系，你是不是每一次醒来和他们其实都没有什么接触？”

“是的，我的任务是带领幸存者登上方舟，同时处理试图登上方舟但没有资格的人，做完这些我就会重新被关到地下，然后继续等待下一次醒来，继续任务。”

听着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是杀一却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单纯地诉出一个事实。

“然后你觉得，这很正常？”

“这是父亲给我的任务，我是一个好孩子，我要做的就是听话。”

“就算他让你一直待在地下，什么都接触不了，只有这么一会儿能出来？”

“我说了，这是我的任务，没有什么不对。”

“你的父亲为什么让你做这个任务？他的其他孩子呢？他们又有什么任务？”

“父亲的孩子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我不需要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我只要做好父亲给我的任务就可以了。”

“……所以你的父亲是？”

“父亲？父亲就是父亲。”

血压上升。

舒叶只觉得随着对话的进行，接下来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她有犯脑溢血的风险。

在这方面继续对话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

舒叶换了一个话题，“方舟什么时候开启？”

“该开启的时候就开启了，父亲会给我启示，让我能看到那条通向方舟的路。”

停。

又是这个父亲，不想陷入“父亲循环”中，舒叶选择结束这个话题，再换一个。

“所以在你们的阵营战里，你选择的人是龙先生？”

“我们的阵营战，选择？”杀一带着疑惑反问了一句，接着道，“我们的战斗都是个人原因，只有要上方舟的人才有所谓的阵营一说，至于我选择的人……我只是引路人，不需要上方舟，所以我从来不选择任何一个人，没有必要。”

“不需要，没有必要。”舒叶抓住他说的话里的几个字，“所以你也可以上方舟？”

“……，可以。”杀一愣了一下，停顿一下后带着迟疑回答了，“但是我从来没有上去过，也不需要。”

这个引路人【堕天使】竟然从来没有上过方舟。

“你刚刚说我们在的阵营，是指【正义】、【中立】、【混乱】和【邪恶】阵营？”

“是的。”

“我们的阵营是我们自己选我们喜欢的，还是你们选择了阵营后，我们这些被选择的人会自动和你们一个阵营？”

“我刚刚说了，我们是没有阵营的，只有你们才有，在我们选择了你们后，就会自动归入你们选择的阵营中。”

“……所以我们对阵营的选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是什么时候开始，是一开始就是。”杀一强调了一句，“一个人的阵营从诞生在这个世界开始就定格了，这是命运，人类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的。”

“命运。”舒叶从来不信这个词，“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那最后上方舟的人自然也早就定下来了，我们还努力什么，直接躺平等着最后的结果不就好了。”

带着一些情绪的话，杀一却又眨了眨眼，疑惑，“为什么要突然躺下？在聊命运的时候需要躺下，是你们的习惯吗？”

还是不解释了，总感觉越解释，要解释的就会越多。

舒叶不知道是第几次和杀一对话的之后转移话题，“所以我们要怎么知道我们从出生——”

等等。

刚刚杀一用的词好像不是出生，是——“诞生在这个世界”。